莫羡想了想，这任务不是跟去洪城回收幽冥古镜差不多吗？应该难度也差不多才是。
“还有多余的线索吗？”
系统：“你觉得呢？”正经不过两秒。
莫羡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没有，你可以滚了。”
系统：“仓库里还有个三重礼包，要打开吗？”
莫羡想了想，“暂时放着吧，危急时刻再用。”
说起危急时刻，她倒是想起了先前佛给了她一个金箍环，还说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她一命。差点忘了这事，是不是说明只要金箍环还没发挥作用，她就没到必要时刻？
系统退下不久之后，莫羡想着事情，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再一觉醒来，却听说戚怀昭要走了，她匆忙起来收拾行李，这一次也得抱住这个大腿才行！
戚怀昭已经在楼下退房，幸好莫羡的行李也不多，就两三件马褂长袍，她收拾妥当之后便下到一楼。
正好向天跟向横兄弟也在吃饭，莫羡过去打了声招呼，“两位，我要走了，咱们以后后会有期。”
向横有些出乎意料，“这么快便走了？你的伤可是还没养好呢。”
“我没什么伤啦，有些急事赶着去做。”莫羡一边说着，余光随时注意这柜台旁戚怀昭的动静。
向横还想说什么，被向天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脚，他瞬间也注意到莫羡的心不在焉。顺着目光望过去，是那个高大俊秀的男人。
尚是少年郎的向横也知道戚怀昭是跟自己是完全不同风格的男人，故以莫羡喜欢这类型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先前跟沈君霖的那些举动，又算什么？
想到此处，向横的心底无端生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罢了，你走罢。”他低低说了一句。
莫羡自然没有心思去注意他的语气，她挥了挥手，便往戚怀昭的方向赶去，男人的腿特别长，不消片刻便走到了拐角处。
“戚怀昭，等等我！”她小跑了一段，才追上男人的步伐。
“你要去哪？”
男人侧目睨视她一眼，“与你有何干系？”
“倘若你尚未想好去何处，不如同我去汉州？我们先前不是租了个马夫？银两还未结给他呢。”莫羡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戚怀昭垂下眼帘想了想，“那便先去给他结算。”
莫羡不管那么多，只要能把戚怀昭拐上马车再说。
这条大腿总算是傍住了。
莫羡放松下来之后，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还未跟沈君霖道别便开溜了。这下子又会被说成是无情之人吧。
不过，案子算是破了，就把那衙门赏的礼品送给他当做临别礼物吧。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门的瞬间，沈君霖便察觉到了，并且跟着出去了一段距离，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想起了莫羡那一夜跟他说的话，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戚怀昭。
不管他做了什么，还是比不上戚怀昭，从前到如今，无一更改！想想倒真是有些可悲。
不过莫羡离开之后，他也能心无旁骛的去找那人商量了。
莫羡跟戚怀昭在赶路，另一边的沈君霖动作更快，他直接用鬼气飞行，不消半天的时间便到了目的地。
与他接洽的人正优哉游哉地喝着酒，那是一种无法用味道形容的酒，只是鬼怪闻了会心神安宁。
“坐罢。”女声袅袅，如那燃起的烟雾，“没想到你还是过来了。”
“有事与你商榷，那自然是要过来的，不过你确定继续这么慢悠悠地喝酒？”沈君霖大步走过去，依言坐在她旁边。
“那不然能如何？”
“眼看着戚怀昭跟莫羡感觉越来越好，你也待得住。”沈君霖挑眉。
“待不住又当如何，我做了那么多，没一次能成功的。如今歇会也好。”面容俏丽的女人有些落寞。
“不过自欺欺人。”沈君霖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神色很快又被敛了回去，“听说你们见面了？”
“是的，打了个照面，但他没能认出我来。”女人的声音低了下去，有种婉转的低落感。
“罢了，我今日过来是同你聊合作的。先莫要说那些扫兴的话了。”
女人闻言，稍稍正襟危坐，“哦？谈什么合作？”他出现在此，必然是有事，只是她还没猜出何事。
“我们联手将莫羡铲除如何？”沈君霖的声音不辨喜怒。
女人倒是有些惊讶了，“你最想灭掉的人不是戚怀昭？怎的舍得碰莫羡。”她虽没有跟在他们身旁，可是探鬼回禀的消息里，这三人的纠葛可是不浅的。
“我看戚怀昭对那女人已是真的有几分上心，不如毁掉他想得到的东西，不是更好？我也一直这般做，从来没出过问题。”沈君霖笑了，眼眸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女人沉吟，在思索着他的话里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沈君霖自然是想弄死戚怀昭的，然而眼前这女人不可能让他动戚怀昭，顺着她的意去说毁掉莫羡，她显然会乐见其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女人便笑开了，“也对，你以前也这般做过，而且做得非常成功。”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眸子里沉了沉。
沈君霖心里起了一层警觉，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女人只是将手里的酒杯倒满，便垂下了眼眸，闭眼将酒一饮而尽。
“说说吧，你的计划。既然过来了，必然不会两手空空。”她最终是信了沈君霖的说辞。
不过即便这男人在中途变卦也无所谓，她有的是手段将莫羡给毁了，而且是万劫不复！
沈君霖也端起一杯酒，咕噜一下饮了下去，方才开始将他的计划一一道来。
-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从京师到汉州是有一段距离的，大概四五天的时间，他们都需要在马车上度过。
莫羡侧躺着，看着对面面容如雕刻般轮廓分明的戚怀昭，心里也像这灯火随之摇曳。
经过一阵的软磨硬泡，她总算是将这个男人给拐了上马车，想起那毫无尊严的抱大腿，她两颊有些绯红。
这马车怎的忽然热了起来？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男人不消片刻便睁开了双眸，“盯着我看，可是有事？”
男声低沉醇厚，带着未醒的沙哑。
“你不盯着我，怎么知道我盯着你！”莫羡的心跳漏了一拍，却不肯认账。
开玩笑，承认自己盯着他，岂不是落了下风！
男人歪嘴一笑，那模样似是看透了莫羡，后者被他的笑弄到恨得牙痒痒的。
“有这精力，不如躺会，养精蓄锐。你不是不知你这体质，到哪都能惹上一滩事儿。”戚怀昭毫不留情地讥讽着莫羡。
最恨的是她还不能回嘴，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鬼叫她要做什么任务，那当然是冲着事件去的，希望这次不会再死人了。
汉州，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就在这样浑浑噩噩的思绪中，莫羡最终还是睡了过去，翌日是被戚怀昭给叫醒的。
“醒醒，下车吃些东西。”
听见“吃东西”，莫羡瞬间乍跳起来，要知道在这马车上晃荡了三天，她可都是吃的干瘪瘪的馒头。
好想那热乎乎的粥粉面饭！
“我们可以在中途停车吗？”莫羡跟着下去，然而还是有些好奇。
马夫跟他们同在一桌，便开口解释，“姑娘，我们已到汉州的地域之内，不消一天便能进城了。”
“原是如此。”莫羡一边应着，一边将商家拿上来的包子给塞进嘴里。
嗷呜，简直不要太好吃，热乎乎，软绵绵的，还有馅儿！完全跟她在马车上吃的硬馒头不一样啊！
她吃得快，一个人半晌竟吃掉了一半，马夫虽然也饿，可到底跟两位贵人同桌，不敢吃太多。倒是戚怀昭慢条斯理地，吃得十分优雅，却也不少，转眼他便解决了三分之一。
看着莫羡嘴边沾上的白色面包屑，男人轻笑一声，自然而然地伸手过去替她捻了下来。
微凉的手指触感让莫羡狠狠一怔，他，他怎么能做得这么自然？这个动作不是男朋友替女朋友做的吗？！
她两颊慢慢升腾起了两朵红云，然而男人的话，将她瞬间打回地狱。
“你脸上沾的那东西，跟个傻子似的。”
莫羡：……所以是嫌弃她是傻子，才拿掉的吗？摔！
马夫看着戚怀昭似笑非笑的模样，又见到莫羡整个人石化一般，忍俊不禁，“公子同姑娘的感情可真好。”
“谁跟他感情好了！”
“谁跟她感情好了。”
异口同声，一个炸毛，一个淡定。
马夫闻言，笑得更欢了。
最后这顿饭以莫羡化悲愤为食量，吃完半盘包子跟一碗牛肉面为结尾，几人都吃得无比圆满的回到了马车上。
果然如同马夫所言，快到天黑时，天边还有一些五色的彩霞，他们便到了城门口。
汉州的防守跟京师完全不一样，这里很宁静祥和，没有半点让人觉得沉重的庄严感。
几人很顺利地进了城，这里的夜市似乎才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