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接过茶杯示意苏菲离开，再抬起头时却发现秦淮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而是集中在房间环境。
他正端着茶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事物。
唐笙垂眼一笑，虽然她现在的确因为服药昏昏沉沉，但她并不傻。
秦淮之所以来这里应该是从哪里听到了消息，所以过来替唐家调查真相的吧？
“所以，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唐笙轻声开口，秦淮视线一停回过了神。
他最后移开视线之前盯着的是唐笙窗边壁橱里那一排小瓶子，如果他视力还算好的话，那应该是药。
“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吗？”
秦淮自然地开口，俨然一副两人从未有过什么隔膜的样子。
唐笙端着茶视线放空看向前方，转过脸看向他。
“为什么这样问？”
他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楼下，接着道：“刚刚我进来时就闻到了煎药的气味，看陆铭那个样子，生病的应该是你吧？”
唐笙灌了一口茶，格外冷静地看着他。
“我生病，你很意外吗？”
两人这样歪歪绕绕实在没什么意思，秦淮直入主题冷静开口：“唐笙，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早就料想到秦淮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因为听到了什么，但却没想到他知道的这样清楚。
“你都知道什么？”
唐笙抬起脸来，冷冷地看着他，不免露出敌意。
“那晚我找了人来盯陆铭的稍，结果没等到他却看到你半夜离开，但他还是跟丢了。”
即使他现在来讨个说法，但他还是不介意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唐笙的言外之意格外明显，她想知道陆遇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你养母一口咬定那晚接唐初欢离开的人是你，但她对你那晚有没有出门，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道：
“而陆遇他在出事的早晨接到过你们家里打过去的电话。”
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脑袋，镇定道：
“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可能保不住你。”
听到他这样说，唐笙盯着他的眼睛却慢慢红了。
真相？对于她来说哪有什么真相？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笙抬起头，那种笑意却仿佛是在嘲笑这个时候愚蠢的自己。
“我记得的事情似乎都是假的，我也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她有些恍惚，秦淮放下杯子连忙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臂，严肃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出门，是不是有人联系过你？”
唐笙眼中一亮却又接着暗了下去。
“如果我说我记忆受损，你会相信吗？”
昨天她去做过一个检查，最终结果却是她脑部的确接受过强烈撞击，在那种情况下她对当时或者之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你开什么玩笑！”秦淮抱住她的肩膀摇晃着，用力喊道：“就算唐初欢她对你再过分，那也是一条人命！”
唐笙点了点头用力挣开他的手臂回答：
“所以，就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觉得人是我杀的。”
说到这里，她冷哼一声轻轻笑道。
“说什么保护我，不过都是替他来拷问我的。”唐笙抬起头看着秦淮，一字一顿道：“所以，他为什么不敢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