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唐初映吃惊却又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她很清楚,离婚的她对母亲也好对唐家也好,已经是毫无价值,就算她现在要回到陆遇身边,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也摆在面前。
棋盘上,走不回去的棋子就不如直接舍弃。
“我妈同意了吗?”唐初映抬起脸来看着他,顾长宁自然地点了点头,“你的事我怎么会擅作主张。”
唐初映红着眼眶看向别处,良久坚定开口: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那里会有人照顾我。”
顾长宁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冷静回答:“不会的,我已经让他们都走了。”
听到这话,唐初映猛地坐起身,“你凭什么!”喊出那句话时便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痛着。
“医生说你肋骨骨折,现在还不能动!”
他过去扶住她的手臂,见她整个人痛得脸色发白,连忙跑出去喊医生。
他很担心唐初映,在他眼中她什么都足够好,最脏的地方莫过于那颗装着陆遇的心,所以他会帮她慢慢掏出那颗心。
顾长宁站在病房前,看着医生面不改色道:
“我未婚妻情绪很不稳定,一直想伤害自己,我说什么话她都不肯听,您有什么方法吗?”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她现在还未恢复,过多的药物控制精神怕是后期会有副作用。”
顾长宁伸手握住医生,眼中写满了恳切,顺手将自己的名片塞进了医生的口袋:“我也是医生,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漆黑的病房中只有走廊昏黄的灯光隐约透进来,唐初映抿了抿唇口渴醒来,伸手去摸旁边的水杯。
好不容易拿起来,背部一痛却直接手滑将杯子扔在了地上,尖锐的声音令唐初映皱了皱眉。
听到声音,门口一个身影在门口的玻璃上映了出来,那个轮廓她应该不会陌生。
“陆遇,是不是你!”
她勉强支撑起来,手臂都在颤抖,脚踩在地上的瞬间背后像是针扎一般,她颤颤巍巍的向前走,猛地拉开门。
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个身影站定在原地。
看着他停下,唐初映踉跄着向前走,想要追上他腿一痛却直接摔在了地上,她痛得咬紧牙关,怎么都喊不出声音。
陆遇背对着她,想要回头却怎么都转不过身,慢慢睁开眼继续向前走着,身后是唐初映疼痛的叫声:
“我求你转身看我一眼,就一眼。”
她说完整条走廊的灯亮起来,值班的护士连忙跑过来,看着痛到脸色煞白的唐初映接着去喊医生。
唐初映紧紧攥住拳,一动都不能动,眼睁睁眼前那个人的身影慢慢模糊。
翌日,得知这件事的顾长宁把医院搅了个天翻地覆,医生和护士站在前台,七嘴八舌地讲着着:
“顾先生,我们不建议唐小姐以现在这种状态离开医院。”
顾长宁攥住拳,抓住医生的衣领压低声音喊道:
“我要带她离开,你们医院根本保证不了她的安全!那个男人根本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