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里不对劲。”赵牧警戒的望着四周说道。
张维桢也感觉到了,这里确实不对劲。因为他们眼前的光源确实越来越暗。
赵牧赶忙检查了一下马灯,发现玻璃罩完好无损,手提着能感觉到有热量传来,可是灯光却越来越微弱。
他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氧气不足,不过又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两个人等了一会,发现除了光线越来越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影响,戒备的心态渐渐地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赵牧抬头眺望前方,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似乎站立在他们不远处,当即吓的后退了一步。
张维桢刚要骂他,似乎也发现了不对,两个人刚放松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
赵牧使劲的揉揉眼,想看清楚,但是目光似乎根本无法穿透远处的黑暗,只觉得那些黑影婆娑,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人。于是赵牧喊了一声,结果声音在黑洞洞的演的岩洞内回荡,而那边的影子并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张维桢已经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枪牌撸子,赵牧看到的时候愣了一下,张维桢尴尬的一笑道:“从老金他们身上顺的。”
赵牧不由的骂道:“那你好歹也给我弄一只啊。”
张维桢没理他,而是给他打了一个眼色道:“我们走近点,你去看看,我来掩护你。”
“你这枪法行不行?”赵牧问道。
张维桢想了一下,拿着枪看了一眼道:“你只管去,我百步穿杨没问题的。”
赵牧轻叹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前走,等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些黑影全貌的时候,张维桢停下了脚步,赵牧小心翼翼的靠近,只是他越走,感觉越来越奇怪,因为他就好像走进了浓雾中的那种感觉,四周的光线竟然越来越暗,这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此时他也不敢低头看手里的马灯,生怕前方会出现什么变故。这几步路走的他万分煎熬,不知不觉感觉头上的冷汗就滴落了下来。
大概走到距离那个黑影两米左右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动了一下,赵牧瞬间头发就炸了起来,手里的银针就要脱手,只不过那个黑影突然又不动了。
此时赵牧才看清楚,那个黑影面朝着墙壁站立,看轮廓确实是一个人的样子,而且后面似乎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只是他们的动作却十分怪异,有的人站着,有的人躺着,有的蹲着,有些人趴着,五花八门,似乎他们在一个瞬间突然都被定住了。
而此时,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笑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幽静的山洞里犹如炸雷一般,赵牧当下被吓的不敢动弹,马上问道:“谁在笑?”
结果前方并没有人回应,而此时赵牧就看到距离他最近的那个黑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正对着他,赵牧只看了一眼,当即就魂飞魄散,手里的银针瞬间出手,同时喊道:“快开枪。”
结果,当赵牧已经七八根银针都插到了那个人身上,身后还没有传来枪声,惊恐万分的赵牧只能一脚踹了上去,而那个人当即直挺/挺的就后仰摔倒,瞬间赵牧看到笼罩在他身上的黑色,竟然是那些一直贴在墙上的小虫子,如今如同沸汤泼雪一般的散开,直接露出了那个人本来的面貌。
赵牧这才看到那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陆肖安的人很像,心里怀疑这个人可能是跟他们一伙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这里。
赵牧看到他的腹部还在微微的动,说明他还有一口气,赶忙蹲下去摸他的脉搏,结果就在手还没有碰到他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珠子突然一转,直勾勾的看着他,脸上保持着一种诡异莫名的微笑,突然就开口嘿嘿一笑,吓的赵牧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此时他面前那个横七竖八的人突然都开始发出了一声嘿嘿,这种让人毛骨悚然而短暂的笑声的此起彼伏,随后又瞬间停止。这种感觉就像在夏日荷塘边上,里面此起彼伏的蛙鸣一样。一时间赵牧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吞咽了一口唾沫后这才颤巍巍的将手放到了他的手腕上,结果一摸,那个人竟然已经没了脉搏,而他的腹部却在一起一落,似乎还有呼吸。
突然,那些人集体动了一下,一会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竟然突打了一个滚就趴下了,而他身后的那些人已经全部都动了一下,他们每一个人的面部都朝向他,赵牧甚至看到有一个侧身的人的面部也朝向了他,脑袋旋转的角度绝对是正常人无法达到的,这些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妖异之计的微笑,而且那些人眼珠也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突然他们中的一个人怪笑了一声,所有的嘴角都一咧,不约而同的都发出了一声笑声。
赵牧都疯了,马上连滚带爬的离开,等他退到了张维桢身边的时候,这才看到张维桢低头还在那里研究手里的枪,看到赵牧回来就问道:“哎,我刚才怎么打不响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个屁,你开保险了没有?我说大姐,你能不能靠谱一点,没玩过枪就说实话,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说完就一把夺过了她的枪,先退出来弹夹检查了一下,然后打开保险,一拉套筒,给子弹上膛。
此时前面又是一阵笑声传来,听的赵牧后背发凉,张维桢也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情况?”
赵牧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对着她说道:“无法形容,你自己去看看。”
说完他就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那里,张维桢看到眼前的那些人吓的面色无比苍白。尤其是看到他们脸上的挂着的那种莫名的微笑,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安。
“这是陆肖安的人?”赵牧问道。
“都有,他们来了五十多号人。大部分都是陆肖安的人,老金和陈天初的人占了三分之一。他们是冲着银库来的,在外面接应的还有十几个人。”张维桢解释道。
赵牧一愣,他进/入白家老宅的时候没有看到外面还有人啊,于是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张维桢不由的好奇看了他一眼,当下问道:“你是从那里进来的?”
赵牧将自己的情况一说,张维桢听的目瞪口呆,随即说道:“陈天初上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将这里探明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在白家老宅很远的地方开挖地道,结果就挖到了地下河,我们是从那里进来的。”
赵牧一阵无语,而此时张维桢发现他手里的火折一下熄灭了,瞬间四周的光线昏暗了许多。
此时地上的那些人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笑声,赵牧下意识的想把手里的马灯调亮一些,结果还没有等他打开灯盖,就感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一时间两个人手忙脚乱,张维桢赶忙掏火折,而赵牧还以为是自己把马灯弄灭了,也在找火折。两个人用手里的火折摇了半天,结果谁的也没有点燃。
赵牧又去包袱里摸出来一盒火柴,他使劲的用力划了一下,确实耳朵听到火柴点燃的声音,可是却看不到任何的火光,就在他诧异的时候,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他赶忙将手里的火柴扔道地上,下意识的发现不对劲。
张维桢似乎也发现了,她一把拉住了赵牧,颤抖的说道:“坏了,我们的眼睛出了问题。我们好像看不到了。”
此时,面前突然再次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吓的两个人双双向后退。
赵牧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两个人手心里全是冷汗,张维桢显然害怕极了,贴着赵牧的娇躯他都能看到她身体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
赵牧强迫自己冷静,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而张维桢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鬼吹灯啊。他们,他们是不是都变成了鬼了?”
赵牧没有吭气,他或许是男孩子,或许是他心里根本就不信那些封建迷信,所以要比她冷静的多。
而此时,突然赵牧觉得前方有压迫感,一伸手就感觉到有一个人已经贴到他的面前,而身边的张维桢马上传来一阵叫叫,猛然的抱住了赵牧浑身颤抖。
赵牧此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虽然看不到,但是他知道那些人已经压了上来,这突然的失明确实太怪异了,印在他脑海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们中毒了。
而此时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摸到了赵牧的脸上,赵牧想都没有想直接开了一枪,火/药爆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响,赵牧只觉得有一团湿淋淋的东西洒到了自己俩上,随后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当即赵牧抬腿一脚揣了上去,将那个贴在他面前的那个人踹飞。
然后他伸手一摸,摸到了脚下的马灯,他举起来狠狠的朝着地上一砸,马上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后马上闻到了浓烈的煤油味,他知道脚下一定是着火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双/腿被火烤的感觉。
他带着张维桢后退了几步,心里琢磨火能烧毁一切,就算是那些人扑过来,火也能抵挡一阵,于是他抽出银针马上朝着自己的几个穴道刺了下去,然后从藏针袋里掏出来一个瓷瓶,倒出来里面所有的药丸一口就扔到了自己嘴里,然后调整呼吸给自己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