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说的顺口,话全部说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似乎有些多了,顿时噤声,不再说话了。
但萧末已经捕捉到了他言语中最为关键的信息,开口道:
“你说的大师是谁?”
保洁阿姨脸上的笑已经接近勉强了,含糊的说道:
“就是一个算命的……”
算命的?不说是萧末了,就连白仲斐也不相信她这信口胡诌的话,这年头充当算命先生的江湖骗子挺多,但能正儿八经算出东西来的人却没几个。别说是能算到他们几个有捉狐妖的本事了,就他们的行踪,要相师精准的去计算,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因此,没有费多大力气,白仲斐就断定了对方在说谎。
没有一句啰嗦话,他示意旁边的霍元动手。
剑锋已经在保洁阿姨的脖子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血珠一滴滴的顺着剑流了下来,保洁阿姨虽然看不到那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但她的听力是没有问题的,顿时就开口道:
“我说!我都说!是我儿子请来的大师,他说要解决这件事情必须借助一个人的力量,而那个人叫做萧末,并且近两天会来我儿子的酒店!”
保洁阿姨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所有人的脸上都透出了一股凝重。
这事,太不对劲了。
“萧兄弟——”
“先处理手头的,结束了之后问问清楚。”
萧末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边保洁阿姨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告诉了萧末他们,接下来就算是他们把面前人的脑袋给拧下来,萧末也清楚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放过了角落里的保洁阿姨,直接大步向着走廊尽头的狐精走去。
那狐精始终抱着面前的大红灯笼哭泣,声音婉转哀怨,光听就能让人全身上下起上一层鸡皮疙瘩。
但这种声音对萧末却没有什么影响,他是阴阳脉的传人,如果这种东西都能够影响的到他的话,那他也太菜了。
只不过随着他的接近,那抱着红灯笼的狐精忽然警惕起来,恶狠狠的转过头来对着萧末说道:
“别过来!”
萧末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走去。
狐精的面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最终开口不悦的看着萧末道:
“你真的要插手这件事情?”
“冤有头,债有主,你身为精怪,妄图和人类在一起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所以,趁我对你还有一丝怜悯之前,收手吧!”
说实话,萧末心中对那个保洁阿姨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此他对面前的狐精也谈不上憎恨,如果事情能顺利谈妥,他也不会过于为难对方。
可偏偏他面前的这个狐精是个不知趣的,见萧末肯放过自己,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用双目怒视着萧末,开口道:
“我用我生命的代价成就了万中无一的血咒,为得就是让这不知好歹的一家人去死,你现在让我收手?做梦!”
萧末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没想到面前的狐精竟然以自己的性命去做伤害这一家人的利器,但很快这种诧异的表情就从他的脸上消失,转而变成了一丝公允。
“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不收手的话……”
后面的话萧末没能说出来,因为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狐精忽然发难,伸出利爪冲着萧末的胸膛袭去。
作为一名已经有了不少和邪祟对战经验的阴阳师,萧末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对方袭击到,轻松躲开狐精的突袭,萧末稳稳站定在离它五米开外的地方,面上却带了一丝不悦。
狐精见自己一击失败,也没有气馁,而是冷哼一声道:
“这次算你运气好,可下次,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着,再度提起自己的爪子,冲着萧末快如闪电的扑了过去。
从实力上讲,这只狐精除了脸长的有些不符合大众审美观以外,别的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萧末哪怕是闭上眼睛,也可以轻易躲避它的袭击,但他今天来这,可不是为了陪这位狐狸精玩躲猫猫的游戏的。
能快刀斩乱麻的事情,又何必浪费时间?
躲过了狐精连续四五的攻击后,萧末忽然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站在原地不动了。
那狐精见自己一连好几招都没有打中萧末,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焦急感,眼见萧末竟然停了下来,瞬间眼眸一亮,二话不说再度冲萧末袭去。
尖锐的兽爪在面前闪闪发亮,站在不远处观看二人斗法的臧月儿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下一秒,空气里就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萧末仍然站在原地,巍然不动,而那狐狸精的右爪,却被萧末牢牢的握在了手心。
刚才那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正是从狐狸精的右爪上传来的。
痛感,瞬间席卷了狐狸精的全身,让她不受自己控制的将身体蜷缩成了一个虾米,但萧末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再度出手,断了她的左爪后,就地画了一个符箓在她额头。
成色的符箓深入体内,很快就化作一道光芒锁住了狐狸精的魂魄,接下来只要她敢乱动,萧末随便动一根小指头,就足够让她灰飞烟灭。
做完了这一切,萧末的脸上露出闲适的表情来,看着面前的狐狸精,道:
“说吧,你有什么冤都说出来。”
“呸!下三滥的招数!”狐狸精却丝毫不领萧末的情,不仅如此,还啐了一口吐沫,要不是萧末躲得快,狐狸精又因为被缚而有些虚弱,指不定这一口唾沫就落到哪里了。
但萧末也不生气,这狐狸精明显已经被刺激的失去理智了,和一个失去理智的妖怪,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捏手,萧末就准备送这狐狸精去往生了,忽然,白仲斐却叫停了他的动作。
“萧兄弟,等等!你的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萧末顺着白仲斐的话低头往自己的手背上看去,这不看不打紧,看了一眼后,萧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