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差点忘了,霍元这个小子有很严重的洁癖,让他这种重度洁癖患者去动手杀牛,那和直接拿刀子在他脸上——
哦,不,那比直接拿刀子在他下面割上两刀还要恐怖。
叹了一口气,萧末只能起身准备回旅馆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下刀。
出了张记纸火铺,几个人寻了一圈也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倒是肚子饿的咕咕叫,萧末正准备招呼众人原路返回,吃完饭再说,忽然带路的火舜没头脑的来了一句:
“对了,萧爷,那你怎么不亲自动手呢?”
萧末抬头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别问吗?后面的霍元却淡淡来了一句:
“他晕血。”
瞬间,火舜看着萧末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
什么?英勇无比的萧爷竟然晕血?快来人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萧末竟然晕血?一旁的白仲斐也停下了脚步,一脸好奇的看着身侧比他小了十来岁的萧末,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探究。
“咳。”萧末被一堆人看的怪不好意思的,轻声咳嗽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是晕血,就是有点受不了那个味道,会有点头晕,恶心,目眩,心悸,面色苍白,出冷汗,四肢厥冷,血压降低、脉搏细弱,或者……突然意识丧失。 ”
……
全场一片静默,最后还是火舜不怕死的弱弱开口道:
“那个……萧爷,我打断你一下,你说的这些,好像都是临床上晕血症的表现。”
“哦?是吗?那还真是巧,呵呵呵。”
萧末嘴角噙着笑意,难得的和善也让火舜跟着他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但笑了一会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怎么觉得萧爷的这个笑意……有些凉啊。
“那个……萧爷……”
火舜试着开口和萧末说点别的转移一下话题,但萧末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依旧用那副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着面前的火舜,到最后火舜双腿一软,就差抱住萧末的大腿让他别继续笑了。
白仲斐见此场景不由觉得好笑,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火舜,在收到他求助性的目光后,冲萧末笑了笑,指了下一旁的饭馆,开口道:
“萧兄弟,你看大家也都饿了,不如先去吃个饭?”
“恩恩!”火舜见白仲斐替自己解围,也不好辜负他的好意,赶紧开口接了句,“这家饭馆确实不错,狗肉是一绝!那味道,可真是香啊!我敢保证你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吃狗肉?你们这的人可真是残忍。”萧末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霍元和白仲斐自然不用说,两个都是道士,吃什么狗肉?一时间所有人对此都没有兴趣,但火舜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拉着萧末就要往那饭馆里走。
萧末眉头皱的死死的,开口皆是不悦,道:
“说了我不吃狗肉。”
他不歧视吃狗肉的人,但这个东西就是一个个人偏好,就像有的人信耶稣有的人信基督,你信可以,但拉着人信佛的去教堂,这就过分了吧?
火舜见萧末面色有些不好,顿时明白萧末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开口解释道:
“萧爷,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想带你吃狗肉,而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原来不是吃狗肉。萧末心中松了一口气,可面上依旧没有过多的变化,语气依旧的开口道:
“见谁?”
“一个能帮萧爷您成功的剥下那母牛皮的人。”
萧末眯了眯眼,显然对火舜的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不仅跟着他迈开了自己的腿,还让火舜详细说说关于那个能人的事情。
火舜见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心里也高兴,拉着萧末去了狗肉店对面的小龙虾摊子面前,要了四大盘小龙虾和几分素材,这才一边等菜一边开口道: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起这个人来,因为这人虽然也算个屠夫吧,但他手里过的那肉畜们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和胡三的没办法提——”
火舜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了胡三的身上,瞥见萧末明显不悦的神情,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一脸尴尬的道:
“是我嘴瓢了,不提胡三那个王八羔子……啊,呸,不提不提了!说正事!”
火舜自罚三杯,直喝的一张黑脸红仆仆的,这才继续开口道:
“我说萧爷,你是个阴阳师,想必对着灵异世界的各大门都清清楚楚的,那我问问您,有没有听过‘唬鬼匠’这个词?”
唬鬼匠?萧末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你说的可是屠狗的屠夫、剃头匠、棺材匠和刽子手这四类人?”
火舜点点头,看来萧爷对这其中的事很是了解嘛!
萧末笑了笑,没有应声,他会告诉火舜自己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二爷爷那时候把他推进屋子里整整看了一个月的书,不看完就不让他出来吗?
博学这方面,除了白仲斐,可以说是谁也比不上他。
火舜见萧末了解唬鬼匠,心下一阵轻松,至少他不用废多余的唾沫去解释什么事唬鬼匠了,又喝了一口手上的啤酒,这才开口道:
“我给几位爷介绍的,就是一名唬鬼匠,他是屠狗的,名字叫诸旭,手艺那是一顶一的好,不是我吹牛啊,被他剥下来狗皮的狗,还能往前走两步呢!”
有这么神奇?那这人确实很适合做他们的事情,萧末眼中一亮,赶紧让火舜为自己引荐引荐这个手艺过硬的屠狗匠。
火舜却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
“萧爷,我要是能和他攀上关系,也就犯不着拉你们在这坐了。”
什么意思?火舜和那个叫诸旭的人有仇?
“这倒不是,就是诸旭他这个人吧,性格有些古怪,从来不和人打交道。我在这落水镇住了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他两回。一回是家里的婆娘嚷着要吃狗肉,我过来买肉刚好碰见他来送肉;另外一回是他来我家借半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