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师父是不知道《四海真经》的秘密?当初是您老一人去的?”
故事说到现在已经快要接近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公玉姬不自觉地将心揪作一团。
老鬼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他知道也知道得一知半解而已,不是我一人去的,是我和夏桑。”
而后他才知道,夏桑来的原因,一是被他亲哥给撺掇而来,为的就是防止他在途中做些小手脚,毕竟如果真的和木府闹起来的话,他们莲花楼定会吃亏,如此一来出来这一趟就是为他们做了嫁衣。
二是,夏桑自己也不放心让老鬼肚子潜入庐真内部。
万一被他们的人发现一时气急害了他的性命,岂不是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好在她身怀一身的武艺,就算没有找到也会全身而退。
二人在他们派内自己乱成狗窝的时候,抓紧机会钻了进去,还故意换了衣裳,装扮成他们族内之人。
彼时在任掌门算起来应当是公玉姬的爷爷。
“我和她一起潜入庐真内部打探如何开启《四海真经》的秘密,不到一天时间就被人抓住,但碍于我的身份,他们不敢那我们怎么样,只能将我们先关押起来再说。”
老鬼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有些异样。
他脸色苍白,颇有些无力地看着他们,“还记得我说要一阴一阳才具备开启《四海真经》的资格吗?你们的确符合,只是,一旦开启了之后,你们会受到诅咒,而这个诅咒会让你们一辈子也痛不欲生。”
说着说着,老鬼的泪水随之流淌出来。
当年庐真老儿亲口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他们的时候,那个时候年少无知的他,根本就不信这世间有什么诅咒可言。
并且不信也就算了,他和桑桑二人一再固执跟庐真老儿讨价还价。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他们闹了两天之后,有人秘密送来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开启《四海真经》的法子。
他们拿到这东西之后喜极而泣。
“然后呢?”
故事讲到尾声却突然戛然而止,让人听得意犹未尽,至少说说这诅咒从何而来啊!
老鬼叹了一口气,“总之,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把这本册子交给你们,但是今后发生任何事情,都跟我无关,这是我欠你们师父的,如今我还也还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过问。”
说罢,他不知从哪个袋子突然掏出一本小册子摆在案上。
“拿了赶紧滚,不要妨碍我睡觉!”
这人!
分明方才还好好的,现下态度竟如此恶劣,要不是看在他交出了法子,她定要与他好好理论一番。
二人拿了册子,粗略地看了一下,皆是双方配合的招式和一些口诀,务必做到阴阳结合这一点,才能一举攻破金刚大法。
“璞烨,你相信诅咒吗?”
她把册子拿在胸前,不解地侧头问了一句。
见刘璞烨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信,是源于我自己心中所想,但他存在与否,这我就不知道了。”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再令人无奈的诅咒也好,他们的信念都不会被任何困难所吹倒。
天青派,西门苑。
正对大门的牌匾之下坐着一神色清冷,但却有一双红瞳的男子。
月云前些日子就因为说了一句他的坏话,今儿躺在床上怎么也起不了,原是因腿不知何时突然断了。
一时间,整个天青派皆人心惶惶,纷纷见了这位爷都绕道而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连池一老儿见了这个男子也跟孙子一样,可明明他就是老子,就因当年的愧疚,他一辈子都在月如清的面前抬不起头。
怪手医圣说他是个孬种,他还不信,还敢横着脖子来反驳他。
却不敢在他儿子面前说上一句利索的话,这老头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安稳了还是怎么的?非要找气来受着。
月兰意给怪手医圣端来一盒她亲自炸的酥脆花生米放在案上,见前辈刺得开心,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前辈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怪手医圣拿了一花生米往嘴里塞了进去,“是又不是,这地方我不止一次来过,但来你们天青派是头一次。”
不过当年的事儿不提也罢,一切都是因年少不懂事儿所犯下的错啊,怪不得谁。
“你这小丫头看不出来还有一手好厨艺,要是像你爹那样,可不能指望了。”
幸好在这里每日有这小姑娘送吃的来,否则他可是每日啃馒头要被饿死去。
月兰意笑了笑,“我爹爹也夸我做的好吃,前辈,你和我爹爹是有什么仇吗?怎么每次见你们二人一见面就吵。”
“倒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我看不惯你爹的作风,你看啊他堂堂一族之长,为了他见不得人的儿子,竟然牺牲你们族人性命,你说他配当这个族长吗?”
说起这事儿他就来气,若不是这池一老儿为了隐瞒月如清做的事儿,也不至于发展到今日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气愤地抓了一把花生米全塞嘴里,就像是把月如清狠狠地咬碎一样。
月兰意叹了叹气,说实话,她也没有和那个亲哥哥说过话,甚至连见他一面也没有。
不是说害怕,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去见他。
是装作很亲昵?还是当做不熟的样子?
月兰意不愿意跟爹爹一样去拿热脸贴冷屁股,但她又觉得哥哥似乎从小不像她被疼在手心里,觉得这一切又是应得的。
所以无聊之际,她还不如来找怪手医圣前辈聊聊天。
至少医圣是这天青派唯一可以跟她笑着说话的人。
“小姑娘叹什么气啊,你爹对你算顶好了,当年要不是他去找你的话,早就没你的存在,别想太多。”
他安慰了一声小姑娘,顺道又多提了一句,“你可知当年你闯入孤木塔,在你爹来之前是谁救了你?”
说起来,他和这丫头还算有些渊源。
月兰意摇头,“那件事我忘得一干二净,连我怎么去的那个地方都不知道。”
而且那个时候庐真派还赫然在立,也是因为她的缘故,他爹小家子气把气都撒在了庐真人的头上。
怪手医圣将一盘花生米吃完之后,喝了一大碗的茶才继续说道:“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公玉姬,是你师娘的娘亲。”
这关系错综复杂地,月兰意琢磨了好久才理清楚,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回她,“啊?”
医圣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当年易凌光为了他的夫君来了他曾经的地方,却被他的族人因憎恨给骗到了天山,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也跟着过来。
当初易凌光一进去之后谁知道天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女孩。
她跟着那个小女孩进了那座塔
“可为何我最后我爹爹受伤了?难道不是被里面的毒给弄伤的吗?”月兰意惊呼道。
她一直以为是爹爹把她带出来的,竟未曾料到还有一仙女姑姑帮了她。
医圣再喝了一碗水吧唧了几下,“你的毒是里头的毒蝎子所伤,但你爹的伤是他自己自找的。”
当池一老儿赶到的时候,月兰意在易凌光的保护之下本来都要出来了,结果池一那瞎子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拔剑跟易凌光打斗。
月兰意被这场面吓坏了,小小年纪又什么都不懂,一不注意就被解冻的毒蝎子咬了一口。
而池一的腿,就是在争斗之下被易凌光所伤。
当然这件事最不好的影响就是让池一那个心胸狭窄的人把仇记在了庐真派身上,结果谁也想不到竟间接性地让庐真派灭亡了。
这孰是孰非,倒是摆在现下说不清楚。
“你说说你那个爹爹,面上装得一副大家做派,就是一喜欢咬人的家伙,又分不清是非黑白,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对他自己的儿子女儿足够上心。”
其实说起来,池一老儿对月如清也没什么亏欠的地方。
他本就不知道月如清乃是他的亲生骨肉,知道了之后因他的身份特殊,若是贸然相认的话,恐会生起更多的事端。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最惨的大概就是这个不好当的老爹池一。
月兰意虽然很不想承认前辈说的话,但他的确说的又是这个理,遂也懒得争辩,给他斟了一杯茶。
“近日府上可有事儿发生?特别是你哥那边。”
怪手医圣被关在这里,虽然屋子宽敞,但实则为软禁。
以他目前的实力,要打过月如清简直就是以卵击打石,所以他没事儿就问问月兰意外头的情况,要不然就跟她说说以前的事儿。
月兰意想了想,先是习惯性地摇了摇头,而后又疑惑地点了点头,“是有那么一件事,但又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儿。”
“什么意思?”怪手医圣搓了搓手忽然来了兴趣问道。
她顿了顿,“前天夜里我见他出去过,又带回来了一个人,那人是个女子,但我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