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哪个好事者要将此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说是淑妃欲再想打贤妃,可害人害己,却让自个儿摔了一跤,连脸皆已被毁了容。
皇上听了大怒,直接下令罚淑妃在淑仪宫面壁思过三个月。
这惩罚可比起上次淑妃打贤妃的后果要重上之重,谁也不知皇上怎么突然变了性。
有人说,皇上近日专宠于皇后娘娘,因为皇后娘娘与淑妃的过节人人皆知,在皇后咸鱼翻身之后,她在皇上的耳边吹吹枕边风,淑妃当然会因为受到这待遇。
也有人说,皇上因被皇后娘娘施了迷魂香,为了给皇后娘娘出气,失了心智。
总之,有好几个版本,把公玉姬几乎传为了妖女,被她无意间之后后,差点没给气死去。
不过,自那日以后,不对,应当说从她醒来之后,这狗皇帝真的像是转性了一般,对她不仅仅照料有加,还以她大病未愈的理由将她留于福阳宫中。
搞得皇宫上下,甚至韩会皆以为刘璞烨真的很爱她似的。
让她好生无语。
她醒来住在福阳宫的三日内,次次皆找刘璞烨的麻烦,吵架斗嘴那是家常便饭。
可刘璞烨那家伙的忍耐力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极好了,她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她昏迷期间练了劳什子的功夫,不然以他的坏脾气,竟可以忍耐她如此三天两头的胡闹。
难不成此刘璞烨非彼刘璞烨,换了一人?
公玉姬正拖着腮,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皇后今日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在这儿发呆,想必身子好些了?”
不知不觉之中,她甚至连那人突然靠近他,她一概不知,倒是真的想入了神。
公玉姬听后将手搭在膝间,借着自个儿大病未愈的理由也不向这家伙请安,反正是他亲口说的,若是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多说不过去。
刘璞烨倒也不与她计较,反倒是坐在她的身旁,有趣地瞧着她那张敢怒而不敢言的脸,“怎么?还想待在朕的福阳宫么?”
“谁愿意待了,爱谁谁待,反正我不愿意。”
他果然知道激怒她的办法,每次等到公玉姬反应过来上了他的圈套之时总会后悔不已。
看看这家伙堂而皇之的笑容,不去迷倒后宫的妃子,偏偏在她面前浪费表情,以为她就会因为这个笑容而不去讨厌他?
做他的大头鬼梦去吧!
“行罢,那明日我就将你送回你的凤鸾宫,雨沫她一直是在照顾你的,现我把她给你当贴身宫女,你要的容儿也会回你的凤鸾宫,你可满意?”
公玉姬很是怀疑,刘璞烨是不是近日琢磨出了一种新的办法来反其道来折磨她。
他除了不在她面前自称朕了,还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算是再生气的时候,他也只会装作啥事儿也没有就走了。
下次该来的时候还是照常会出现。
这种不真实的画面出现之后,每次她皆要怀疑到底是她是不是漏了啥记忆,还是刘璞烨真的脑子变得有问题了。
在外人看来,连她都要快相信是不是她背地里偷偷点了什么迷魂香,让这家伙迷了心智。
实在是太奇怪了!
公玉姬木讷地点了点头,第二日便当真回了被尘封已久的凤鸾宫。
雨沫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不是因为她娇弱,实在是这皇后的宫装委实太过于繁琐,还不如宫女装来得舒服方便。
这里三层外三层跟裹粽子有什么区别啊。
本来她头上打算啥也不戴的,可雨沫非得要她最少也要戴支金钗,说是什么皇后要有皇后的样子,不然别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说,还可能会因此受罚。
公玉姬这才知道,当皇后还真是一个苦差事儿,在她没失忆之时,她都佩服自个儿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态去管理后宫的。
还好刘璞烨那人没把什么六宫之权交到她手上,否则她不得烦死才怪。
凤鸾宫是历来皇后所住之地,在后宫六院之中是最为富丽堂皇,即使在尘封已久之后,当宫中大门再次被打开之后,那种气魄除了福阳宫以外,似乎无人能与之匹敌。
刘璞烨命人在这些日子重新修缮装饰了一下宫中,布置的东西皆是公玉姬喜欢的,皇上还将自个儿宫中的厨子派到了凤鸾宫,为的就是能让皇后吃到这个世间上最美味的东西。
雨沫日日在公玉姬耳旁念叨着刘璞烨对她到底有多好,搞得她都不想再见到那丫头了,今日便叫了容儿来替她更衣。
“娘娘,奴婢还未能恭喜娘娘重回凤鸾宫。”
容儿一边在伺候公玉姬换上寝衣,一边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谁都可以恭喜我,就你不可,你难道不知我对这后位根本就不稀罕,我要的是宫外那片自由,而不是做个囚禁在笼中的鹦鹉。”
她无奈地点了点那丫头的头,如今主仆二人重回曾经的宫殿,没有半分的欢喜,但既来之则安之,她这个道理也是懂的。
容儿点了点头,“奴婢也只是说说而已嘛,奴婢许久未与娘娘待在一起,也不知娘娘是否与皇上已重修于好。”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喜欢上那人的,若是他今夜要来,你就说我睡了。”
她一口否决,就算是她喜欢上旁人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爱捉弄她,将她当做一个供她玩乐的人。
公玉姬动静颇大地在穿好寝衣之后,一下跳到大床上,心想着这床倒是与刘璞烨宫中的不相上下。
“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听说皇上今夜去了贤妃娘娘那里,应当是不会来了。”
公玉姬楞了一下,而后说道:“哦。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她将容儿赶去睡觉,非说有人在她睡不着,硬生生将人推了出去再关上房门。
可是当只有自个儿一个人在的时候,突然在软乎乎的床榻上无论怎么闭眼皆睡不着。
忽地,在迷迷糊糊之间,她瞧见一人立于她的床前,本以为是她的幻觉,可当再抬眼之时,那人竟还站在她的床前。
她猛地起身将床幔撩开,“你是谁?”
那人长得极其好看,比刘璞烨好看多了,所以公玉姬下意识的觉得他不像是坏人。
“你竟然认不出来我了?真让人伤心。”
男人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像是天上的仙人那般好看,公玉姬都被看迷了眼。
但是理智告诉她,越是好看的人越是毒辣,比如那刘璞烨,长得好看的人到底有什么用?还不是是个喜欢欺负人的烂人一个。
“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我立马叫人进来将你捉入天牢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了,但是玉儿你过河拆桥可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我费尽心力将你救活,你倒好,忘了墨墨不说,还要让人把我捉走,我这心啊,怕是碎了一地了。”
那人竟说出墨墨的名字,而且他还说救了公玉姬一命,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玉姬狐疑地站起来,她左瞧右瞧都不敢相信,如今立于她面前的竟然在大理寺天牢里的墨墨?
“你真的是墨墨?”
男人见她不信,将在大理寺天牢里两人所发生的一切皆说个一清二楚,只见她瞳孔猛地一点一点放大,竟最后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天呐,我真的不敢相信,天牢里那个脏兮兮的墨墨,竟然长得如此漂亮,这脸不露于世间也太浪费了吧!”
公玉姬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就冲着这声音,她就完全没有怀疑,这个世间上除了墨墨能有这般天籁之音,恐怕再也没有人了。
月如清本来见她认出了自个儿心中觉得不胜欢喜,但一听她说的话后,这份欢喜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见他被夸漂亮之后,公玉姬见他脸色不好看,便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方才说救了我一命是咋回事?难道我中毒是你救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带你走。”
月如清这番话把公玉姬吓得着实不清,她已经在淮王那儿受过一次骗了,再怎么也要警惕一些。
墨墨虽是她在狱中所交的朋友,但她对他的背景一无所获,他既然能自由出入皇宫,还能从大理寺出来,想必这人必定不简单。
“算了罢,我现在身份特殊,若是连累到你的话,那就是我的罪过。”
无论墨墨是不是别有用心,公玉姬都不想借他的手逃出去,皇宫戒备森严,她们要逃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玉儿,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相信我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害你的。”
他有些急切地欲想把所有事皆告诉她,但见她眼中一片澄净,他不愿再说那些话去伤害他。
可任凭他怎么劝说,公玉姬皆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你好不容易从大理寺出来,别管我了,你走罢,万一被别人抓到,那可不是送大理寺这么简单。”
“我是不会走的”
月如清本欲再想说下去,耳朵里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还没和公玉姬告别一个翻身就从窗外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