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她下意识地往他的反对面挪了一些,可那家伙倒好,她一挪,他跟着也挪过来了。
一直把她挤到了尽头,她终于忍受不了了,这暴“你怎么会来?”
公玉姬坐在床榻边,神情镇定地看着来人逐渐靠近她,其实心中早已乱作一麻。
这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
刘璞烨身穿便服,眼瞅着眉眼笑意明显,还直接无视了公玉姬的无礼,将身后的奴才全皆留在了门外。
“我来睡觉啊,有什么问题么?”他大义凛然地走过来,似是回他的福阳宫那般自然。
可公玉姬心想着不是有什么问题,是问题可大了好么,这皇宫里的屋子大大小小几千间,他爱睡哪儿就睡哪儿,怎么非得来她的凤鸾宫?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坐于自个儿的脾气一上来,谁都拉不住,“刘璞烨,你到底要作甚?去了贤妃那儿不好好待着,非要来这儿膈应我不成?”
“膈应?我到底哪儿膈应你了,你今日不跟我说个明白,我就不走了。”
刘璞烨这个耍混的大赖皮,气得她后槽牙咯咯直响。
“你全身上下都膈应我,我一见到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哦?是不是我今夜去了贤妃那里,你这心里头不高兴了?”刘璞烨如今的脸皮当真比城墙还厚,竟还敢妄自菲薄揣测她心中所想,还没等公玉姬回他,这人又开口解释道:“你放心,我今日去贤妃那儿无非是跟她下下棋而已,什么也没做。”
为何要叫她放心?
公玉姬此时此刻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连刘璞烨心中想的一丢丢犄角旮旯也没猜到。
这狗皇帝自从她中毒苏醒过来之后,对她的态度那是一日比一日夸张,到如今竟然在她面前直接不自称朕了,仿佛就跟平常夫妻那般,就算她说了再难听的话,他也只是笑笑应付了事。
还从未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而当下,他方才竟在她面前解释与贤妃的事儿,更是让她怎么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缘由。
“皇上与贤妃娘娘做什么又何必告诉臣妾?且贤妃娘娘若是知晓您离开她的贤德宫直接来了臣妾这儿,她的心里想必也不好受,为了后宫的安宁,皇上日后还是莫要再做此事。”
既然你在我面前转性,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开始讲起道理了,看他要如何接招。
刘璞烨果然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但他仍强忍住,嘴角微微扬起,“你是朕的皇后,朕要来凤鸾宫,后宫就算是太皇太后也没资格说我们的不是,更何况一个贤妃。”
这女人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何物?她难道当真就看不到他的心意么?
为了让她活下来,他在这背后不知筹划了多少,可这女人却丝毫不放在心头也就罢了,连给他一个好脸色也没有。
一想到如此,刘璞烨就更没好脸色了。
“脱靴!”他闷声而道。
可无奈坐在一旁的女人听后毫无反应。
公玉姬左看右看,正想着这殿内一个人也没有,狗皇帝到底在叫谁给他脱靴啊?
没料到等她一转头的时候,正巧迎上了刘璞烨那若有深意的眼神,她顿时会意,似是不信一般指着自个儿,“我?”
“不是你是谁?皇后难道没见着这屋内只有你与朕二人么?”
刘璞烨这变脸变得比那唱戏皆还快上几分,这人难道就不怕招天谴么?咋就这么喜欢捉弄人呢?
迫于她如今的身家性命掌握在狗皇帝的手中,公玉姬忍辱负重地缓缓提着裙摆蹲下身子,正欲伸手去触碰她脚上那双绣着两条金线龙的靴子。
不料,某人趁她不备,竟大手朝她一揽往后一仰,他们俩双双倒在了她的软塌之上。
那狗皇帝还颇为无耻的紧紧抱着她的腰,贴在她的耳边说:“你这儿的床倒是跟福阳宫的无异,朕很是喜欢。”
喜欢你个大头鬼!
她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双手被他紧紧扣在背后,因为两个人贴得委实太近了些,公玉姬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睡吧,我累了。”
刘璞烨察觉到了怀中的女人似乎有些颤抖,遂将手松开了些,但仍是以环抱的姿势将她拴住。
公玉姬见抵抗无力之后,便也由着他来,好在狗皇帝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说睡那便是真的抱着她睡了
第二日。
日晒三竿之时,雨沫几次叫醒她无果,只好在公玉姬耳边大叫了几声,“皇上来了!”
噗通一声,公玉姬瞬间从床上滚了下来,脑袋磕在了地上可疼死她了。
“娘娘,你没事儿罢?是奴婢该死,不该用这招来吓唬娘娘的。”
雨沫将她扶起,心中委实觉得愧疚,好在娘娘身强体健也没怪罪于她,不然的话,她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公玉姬连连摆手,扶额起身坐在铜镜面前任她梳妆打扮,“罢了罢了,你日后只要别把该死该死怪在嘴边我就不会生气,这还活得好好的,没有谁是该死的。”
“是。”
雨沫铭记于心,心里头对这位皇后娘娘更是敬重,“对了,娘娘,你可不知道如今后宫那些宫女们是如何嚼舌根的,说皇上大半夜地专门从贤妃宫中跑来见您,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狐媚法子之类的话,奴婢当场就教训了她们一顿,都是些没眼瞎嘴臭之人,不知道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女人。”
公玉姬知道这茬以后,头更是疼得不行,估计昨晚这一出,整个皇宫皆已知晓皇上昨夜曾来过凤鸾宫,那今后她要如何跟贤妃娘娘解释呢?
她如今几乎有合理的理由怀疑,那刘璞烨这么做皆是想要她这个皇后成为后宫佳丽的众矢之的。
这当皇后的第一日就得罪了太皇太后,这再来铁定得罪了贤妃,淑妃那就更不用说了,死对头了,刘璞烨不会真的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吧?
“去去去,我若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母猪皆会上树了,别说这些恶心的话来框我了,我才不中计呢。”
公玉姬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珠翠首饰左右看了看,雨沫见她心不在焉,遂又回她,“奴婢跟娘娘说的话,你全然不信就算了,但是娘娘可以去问苏公公,还有韩侍卫,他们在娘娘身边的时候可是亲眼见到皇上是如何待娘娘的。”
其实雨沫想说,皇上毕竟是皇上,他能付出的爱其实已经很少了,但是给予给皇后娘娘的却是很多很多,甚至是她难以想象的。
经雨沫一提醒,公玉姬顿时想起了的确有一人定是知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她猛地从凳子上起身,“雨沫,帮我更衣,本宫要出去溜溜。”
“是,皇后娘娘。”
约摸快到了响午时分,各宫皆忙着用膳事宜,皇后娘娘却带着一随行宫女四处在皇宫内转悠。
因她穿的金色芙蓉折边罗裙实在是太扎眼了,这还是她前选万选之中穿的最素净的一件衣裳,结果一走出宫门,这晃眼的实在是让人眼睛的生疼。
“韩会,韩会,这里!”
公玉姬一边喘着气儿,一边躲在一大树之下朝路过巡视的韩会招手。
她这好不容易刚甩掉雨沫那丫头,运气也太好了罢!
韩会大步地朝她走过来,脸上方才严肃刻板的模样已替换成一幅恭敬之色,让她着实觉得有些无趣,“免礼免礼,我叫你来不是为了看你行礼的。”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见他不再似从前那般对她说话,公玉姬心中顿时更无趣了,做皇后怎么就这么惨,明明是交的好朋友,可却要见着自个儿的好朋友对自己毕恭毕敬,这种感觉着实难受。
罢了,此事以后再议,她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的。
“我想问你一事,你必须如实回答。”
“娘娘请说。”韩会抱手行礼。
“我中毒之后,是谁替我解的毒?”
公玉姬先前一直没有问这问题,还以为是宫中的太医或者是哪儿世外高人替她解毒,可墨墨来说了一嘴之后,她甚是觉得惊讶。
韩会与那刘璞烨一直沆瀣一气,此事他定是知晓的。
果真,那韩大侍卫的脸上纠结万分,一看就是知晓实情可是碍于刘璞烨的命令无法告知于他。
“行罢,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便问你,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替我解毒之人是否为在大理寺关在我对面的那名男子?”
公玉姬话音刚落,只见韩会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单凭着这神色,她便有七层的把握确定就是墨墨解的毒,可是为何他们全都要瞒着她呢?
而且墨墨是不是就是因为为她解毒之时,脱离了刘璞烨的控制,那墨墨长成如此神仙模样,看上去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总不能是刘璞烨为了保住他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专门将他关起来的吧?
“皇后娘娘,您可是有见过您口中的那名男子?”
韩会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让公玉姬更是陷入了一种她意想不到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