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觉方才悲伤的心情好了许多,起身道:“我累了,给我安排个房间。”
说罢直径朝园子外走去。
螯沨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这话只对你说过。”
转身冲一旁侍卫命令道:“去查查那位姑娘的喜好,有关她的所有事情。”
“是。”说罢那侍卫化作一缕红烟。
……
晨起清明时,萱萱两只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天魔宫后花园,昨日大哭一场委实累人,现下也没了力气伤春悲秋,只想睡死在床上。
可螯沨这个杀千刀的竟一早让人来请,说什么要给她个惊喜。
走进园子,便瞧见螯沨蹲在地上挖坑,泥土弄得浑身都是,发丝凌乱,脸上也蹭了几块黑印子,这副样子似刚从土里刨出来的。
只瞧着园子已经变了一翻光景,昨日被她砍得惨烈的桃树,如今已然换成一根根不知什么品种的小树苗。
轻咳一声走了过去,螯沨听到动静抬头望向她,笑意盈盈,神秘兮兮说道:“把眼睛闭上,我给你个惊喜。”
萱萱狐疑看着他,她可没心情看什么惊喜,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盯着他,可这混账竟直接把黑爪子往她脸上伸。
瞬间黑了脸,直接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另很嫌弃的把手往他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
螯沨无奈叹气:“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此话一出,深深的刺伤了萱萱的心,应是如此,若自己可爱些他还会如此待她么?
思及此处便觉眼底一片微润,她眨了眨眼,想把眼泪逼回去,艰难扯出一笑问道:“什么惊喜?”
螯沨眯了眯眼,她的那份心思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已是知晓她为何如此伤情,宁愿来他这里也不愿回去上清派。
嘿嘿一笑,掩盖住眼底的心疼,嬉笑朝萱萱眼前打了个响指,反手在她面前一晃,一阵清风过后,只见方才还是只有青叶的小树苗,刹那间开满繁花,不大一会竟在树枝上结了果子。
萱萱愣愣的看着这满园子的杏树,半晌没回过神来,螯沨见此轻笑一声,伸手摘了一个杏子,用他还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递到萱萱唇边:“尝尝,味道如何。”
鬼使神差的张嘴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抬头望着螯沨的赤色瞳孔,心中五味杂陈缓缓道:“甚为酸涩。”
说罢转身离去,螯沨愣在当场,盯着那颗杏子半晌,递到唇边咬了一口,甜。
为何酸涩?
……
螯沨虽日日变着花样逗萱萱开心,可她见此也仅仅微微一笑,之后便恢复恍惚模样。
她目光死死盯着那石壁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跌入下方清潭中,眼中似乎盛了万载千秋,说不出的伤情。
螯沨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刚摘下的杏子坐到萱萱身侧漫不经心的道:“昨日听手下来报,如今照阳山庄广发喜帖,三日之后便举行婚礼,准新郎此刻却在花楼里买醉,当真好兴致。”
听此萱萱似一个激灵僵直了身子,螯沨挑眉一笑又道:“不如我们去抓个现行儿,如此也算打发打发时间。”
“与我何干!”萱萱听罢不悦道。
螯沨啧了一声,饶有兴趣的分析道:“你说这新郎官还有三天就可软玉入怀,可是个急脾气,去那花楼消遣,还是不喜那新娘子?”
边说边注意萱萱的动作,果不其然,此话一落她就转头一脸担忧道:“你说的在理,我们去瞧瞧。”
说罢起身就往园子外走去,瞧着萱萱的背影竟心中有些泛酸。快步追了上去嬉笑道:“若此去他还要娶他的美娇娘,你不如嫁给我。”
萱萱停了脚步回身看着他无奈一笑:“你莫要再如此不正经,不说这些玩笑话了。”
螯沨一挑眉:“看来还是此话能把你逗笑。”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没做耽搁,一路去了戚泱所在的花楼,百花楼。
螯沨一身红衣,一把白色折扇风流倜傥。而萱萱为此扮了身男子装扮,因个子不比螯沨,矮了一个头,又面目清秀,像极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
一个妖冶,一个清秀,委实吸引了不少女子目光。
螯沨嬉笑道:“瞧着我多有魅力,你错过了我是你的损失。”
萱萱抬手给了他一肘子,不悦道:“你给我正经些,难不成你来这就打算好了喝花酒?”
听此螯沨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冤枉,我眼里只有你。”
萱萱冲天翻了个白眼并未再理会他,而是四下寻找那个令她担忧的人。
抬头便可瞧见,二楼处那群衣着暴露的女子正摇晃着帕子招揽熟客,有些还冲她与螯沨直抛媚眼。
猛地一闪神,便瞧见坐于二楼处的那名白衣男子,手捧着酒壶就往口中倒,身边身着紫色衣衫的姑娘,正用她那纤纤玉手为戚泱擦拭洒下来的酒水。
那姑娘裸露大半个香肩,笑的明媚,很是殷勤为戚泱夹菜递酒。虽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还是灼了萱萱的眼。想也没想的就冲上二楼,根本不顾后面螯沨的呼喊。
走到桌前,直接夺过戚泱手中的酒坛子往地上一砸,质问道:“你如此为的哪般?”
戚泱抬眸,看清来人,惊喜万分,拉过她的手担心道:“你这一月多去了何处,你不知我有多担心你!”
萱萱还未来得及听戚泱说话,而是直直盯着那花楼姑娘,她在此碍了她的眼。
这姑娘是何人,见多了这种场面,眼睛一瞥就知眼前这位清秀小公子是女扮男装,定是来此寻夫的。
不屑冷哼一声,嘟囔着走开:“真是倒霉。”
转头看着戚泱神色复杂,话在嗓子里打转,她有好多想不明的事想要问他,她依旧不曾相信他会弃她于不顾。方才他眼中的担忧不做假,她看的明白。
强自镇定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论何事你说出来,我们一齐解决。”
目光莹莹看着他,她信他。
可最终还是负了她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