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让她落入敌手。
戚泱眼中闪着冷厉,转身向洞内深处走去,玄翎见此慌了神,赶紧拉了他一把:“秉文,再往深处便是魔族的地盘,我们身有重伤……”
话还未说完就被戚泱一个大力甩至一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玄翎不可置信的望向戚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刚要张口说话,却是感喉头猩甜,不停咳嗽起来,咳出的血红染了那青色衣衫。
戚泱这时才反应过来,立马转身扶起在地上不停咳血的玄翎,手掌一翻,轻抚在玄翎的后背,一股温热的气息从他的手掌缓缓渗入玄翎后背,玄翎顿感温热席卷全身,胸口舒畅了些,也制住了咳嗽。
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开口道:“抱歉。”
听此玄翎莞尔一笑,缓缓蹭进他的胸膛:“无事。”
没过一会,洞中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大批魔兵,把他们团团围住。三人都是伤痕累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他们拼死一搏。
戚泱皱着眉头,凌厉的眼神扫过一拥而上的魔兵,冲罹烟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再做打算。”
罹烟听罢,有些不明所以,甚至有些气愤:“你就不顾萱凝的死活?”
瞧着罹烟眼中的怒气,戚泱微微垂了眸子。
“若是不赶紧逃出去,不消片刻,我们都将死在荒寂。”说罢抱起玄翎,转身一踢,方才欲行刺他们的魔兵已是飞的老远。
罹烟无奈一叹,只得提着擎阳天戟跟了上去,他此刻身受重伤,也是自顾不暇。
……
萱凝颓废的任由夜魅拉扯,似乎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夜魅带着萱凝一路来到魔宫,进了间屋子,就见她一扬手,把萱凝甩了个踉跄,她此刻恢复了些许神志,眼睛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就听她幽幽说道:“不知你将我带到这是有何目的?
夜魅并未立即回答萱凝,而是怡然的走到一旁的高位上坐下,居高临下看着萱凝。
“当年你也是个地位低下的,我们本应算作同类人,若不是你当初执迷不悟,为了什么天界正义,身死魂散,又怎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夜魅笑的妖艳,眼中充满着得意。萱凝抬头看去,对她方才的话很是莫名,不由细看了两眼,瞧着她那得意的眼神不禁有些同情,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可你如今是真的开心么?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了?”
突然那笑戛然而止,那笑容慢慢在夜魅的脸上消失不见,眼中多出一抹怒意,只见她一个闪身,一阵风袭来,夜魅就伸手死死掐住萱凝的喉咙。
“小丫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会惹来杀身之祸。”
萱凝嗤笑一声,被掐的喘不上气,手不停拍打夜魅的手,想要挣脱。瞧见夜魅那复杂的神色,她嘴角微微上挑,眼神中充满不屑,艰难张口发出声音:“瞧你这幅摸样,怕是我的那番话戳到了你的伤处。”
夜魅听此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见她一个大力就把萱凝提了起来,扬手往旁边的柱子上甩去。
萱凝狠狠的砸向柱子,后背是火辣辣的疼,她身子如纸片般飘落,瘫倒在地,捂着胸口不停咳血,那鲜红染红青衣,溅了一地。
夜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对我还有些用处。”说罢便抬脚出了屋子,命人守在门口。
萱凝就任由自己躺倒在地,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丝毫在意,她缓缓的蜷缩起来,环手抱住自己,脑中不停回荡着那个问题。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夜魅出了屋子,就见螯沨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外,而夜魅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从螯沨身边走过。
就听螯沨冰冷的声音:“你带她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夜魅冷哼一声:“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知道你宝贝的紧。”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螯沨面色现下阴沉的难看,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透着复杂。刚想抬手推门而入,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下,螯沨转头瞪着那个守卫,冷声问道:“怎么?你敢拦我?”
那侍卫被螯沨眼中的杀气吓得一个冷颤,头顶直冒冷汗,丝毫不敢同螯沨对视,就听他颤抖的声音:“二殿下,魔后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进入这房间,里面关押着重要犯人。”
那守卫说这话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惹恼了螯沨,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螯沨沉默半晌,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守卫紧张的只抿嘴,心想,莫不是自己真的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二殿下?
咽了咽口水,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听螯沨一声嗤笑,吓的那守卫直哆嗦。
“我怎不知,我魔族竟是那只母孔雀当家。”语气中透着怒气,不悦的哼了声,拂袖而去。
萱凝,你再忍一段时日,我定会让你平安离开魔都。
……
戚泱站在荒寂山上,望着魔族那边,眼神透着一丝悔恨。罹烟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你莫要如此自责,谁都没料到那夜魅竟然还活着,竟修了魔道,修为大涨,翎儿她……”
后面的话没在往下说,可以说不知如何说。
戚泱闭了双眼,幽幽问道:“龙九,我是否做错了,不应该瞒着她。”
罹烟抿了抿嘴望了望魔族那边:“多是身不由己,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不可打草惊蛇,不然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了。”
微微垂了眸子,转眼坚定的望向戚泱,朗声道:“你放心,翎儿不会有事!”
突兀的戚泱不合时宜的轻笑一声:“我如今倒是习惯唤她凝儿。”
罹烟没再说话,而是同戚泱一同望向荒寂的另一方。
好半晌,太阳缓缓下坠,隐在荒寂后身,天边火红的虚云慢慢恢复了洁白,微风徐徐,二人散落的碎发被吹得凌乱。
玄翎从远处走来,提溜着青纱薄裙,被微风吹过,尽显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