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还欲说些什么,皇帝便回到了他的龙椅用手指敲了敲那些整理好的奏折:“圣通皇后殿下这么有能力,顺便将在下的奏折给批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累,劳烦您这个年轻人。”
秦安歌的脸沉了下来:“我的年纪可是比你大很多,你忘了辈分不成?”
“没有忘,但是你现在是十六岁还年轻,可是我多少岁,我已经年近花甲了。“皇帝一脸无赖的模样。
”你们韩家人各有各的缺点,倒是这个厚脸皮一脉相承。“秦安歌忍不住拂袖而去,可是却被皇帝拦住了。
皇帝一句话就将秦安歌定在了原地:“不是我不想做,而是你要全方面了解,单凭求墨阁那些消息你无法判断全局,求墨阁可以将官员住宅中一个橘子的纹路描画出分毫不差但是却不能洞察这个官员的实质,表面再了解也不及深入剖析。我的情报部门虽然弱势但是朝政还是在我手中的。”
皇帝见秦安歌定在那儿又笑着说:“看来圣通皇后还是一个明白人。”
“我四岁入宫陪伴哥哥灵帝,看着他从傀儡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秦安歌轻声说,“奏折我见多了,有时候他忙不过来我就会帮他批阅。”
“当年皇太后是想要你成为灵帝的皇后,可是为什么最终没成呢?”皇帝不由得好奇,“当年你是板上钉钉的皇后。”
“因为哥哥的爱人不是我,当年我虽然已经辅政多年但是对于爱情和丈夫依旧有着小女生的幻想,我爱的男人应该是刚毅威猛的,有着卓越的智慧和傲人的战功,这些我哥哥都没有,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愁眉不展的懦弱男人,大厦将倾,无力回天的可怜儿。再加上哥哥爱上的女人是萧家的姑娘。”秦安歌回忆着从前,眼中带着思恋,“现在想来,当年的我何尝不是一个幼稚鬼。”
“所以你选择了武帝?”皇帝好奇地问。
“说来也是巧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韩宸那样无赖的家伙,而且耍机灵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我被迷惑了,因为这样的新鲜感是难有的,何况他与乡野村夫不同,他是一个俊秀的男人。”秦安歌回答道,“虽然他在我心中不堪,但是他有一副好皮囊的事实我从来不否认。”
“您被皮相迷惑?”皇帝笑了,“真是难得啊,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对我没有什么恶感,我是韩家人。”
“因为你不是武帝的后代,武帝一脉都死绝了。”秦安歌的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当时我查阅你们玉牒的时候可是高兴得很呢。”
韩宸当年死得太快了,韩元为了收拾那个烂摊子耗尽了心血也就留下了一儿一女,至于韩元的那些兄弟,死的死,残的残根本就没有留下后代。韩元死后,他的儿子也是一个子嗣稀少的,他只有一个女儿,最后毫无办法只能从旁支过继,自此武帝一脉彻底断绝。
所有人都说这是独孤月的诅咒,让武帝一脉亡尽,可事实是当年吸食那毒药的不仅仅是韩宸,各宫妃子为了讨好韩宸,哪个没有沾染上,生下的孩子能活着就算万幸更别提健康了。再加上韩元和昕儿争夺储位的时候,耗损的成年皇子也不少,最后剩下小猫三两只也算是正常。
“看来武帝当年真是寒了您的心了。”皇帝忍不住摇头,“只不过这话停在我耳朵中可是扎得很。”
秦安歌摆了摆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对了,樊家接受了萧寒兮的投名状,你可知道?》”
“我以为你与萧寒兮是盟友。”皇帝笑着问秦安歌,“至少是不会背后捅刀子的存在。”
“可能么?那家伙是驯不服的野狼,我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他,我信任的是你。”秦安歌认真地说。
“为什么?”皇帝好奇地问,“我可是皇帝,这个国家的掌权人。”
“年迈的龙永远是龙,矫健的野狼也只是狼。”秦安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皇帝,“陛下累了,今日的奏折我会批阅并且请陛下复核,陛下请休息吧。”
“多谢!”皇帝笑着应了一句便离开了。秦安歌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由得摇头,她随意犯了几本都是大多都是请安折子。事情越少,问题越大,据她的情报网显示,各个地方已经是大大小小起义不断了。只不过因为各地军队还是在控制当中所以乱不了,现在看看这些折子,大大小小都是在隐瞒事实,只想着把动乱压下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当真是更古不变。
秦安歌这样想着便开始批阅起来,这些东西确实是了解目前朝政状况最好法子,而在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雍王殿下您不能进去,现在陛下在休息呢。”兴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秦安歌收起了手中的折子,给身边的夷则使了一个眼色,夷则会意便退了下去,秦安歌也到了屏风之后。只见韩旭尧已经闯了进来,面色通红,而卫皇后从内殿走了出来:“大过年的,一天天往宫中跑算什么?”
“母后,我听到一个消息。”韩旭尧似乎看到了希望急忙说,“听说父皇有意将柳家姑娘指婚给我当雍王妃。”
“没错,是有此事,不过还在商议中。”卫皇后温柔地替韩旭尧整理好了领子,“有什么不妥么?”
“母后,你答应过我,我的婚事你不插手的。”韩旭尧焦急地说。
“可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卫皇后的眼睛变得狠厉起来。
韩旭尧被卫皇后这一眼神下了一跳:“母后?”
卫皇后看着韩旭尧那惊恐的眼神又恢复了原来温柔地模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韩旭尧不解地看着卫皇后,“母后,您难道忘了您是怎么答应我的,您答应我让我自己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王妃,琴瑟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