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看着太后，她那鸦翅一样的睫毛在颤抖着：“太后，不要做得这么狠吧？”
太后看着卫皇后，她忽地笑了：“你是在想你自己么？”
卫皇后跪拜了下去：“太后，求你了，毁了一个，不要再毁一个了，开平志不在此，何必强求？”
太后看着卫皇后头上的凤簪子，她摸着卫皇后的头笑了：“这凤簪是哀家当皇后的时候，先帝赏给哀家的，当时哀家以为那是一片真心，分外珍惜。直到后来，最后一丝情谊磨灭了，先帝送的东西也丢得差不多了，独独留下这支簪子，你可知道为什么嘛？”
卫皇后摇了摇头，太后笑道：“因为这是哀家成为皇后的象征，先帝送的其他东西丢了毁了无所谓，可是这个不能丢了，这支簪子就连皇上喜欢的元后都没有得到，因为哀家认为她不配，哀家独独给了你，可知又为了什么？”
卫皇后还是摇了摇头，太后只能笑着说：“因为，哀家和你太像了。”
卫皇后听到这话笑出声来，她这一次抬起头来，面上是一抹苦笑：“是么，太后，我当年只不过是人质而已，我不是舞姬，可是是你们把我变成了舞姬，是你用迷药送上了皇上的床，是你让我失去了巫族圣女的位置，我所谓的和你像，只不过是你一手造成的。”
太后听到这话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没错，是哀家造成的，可是孩子，难道皇后宝座比不上一个巫族圣女么？”
卫皇后的眼泪打在了地毯上：“自然是比得上，而且还高出很多，可是太后啊，为什么你要选我呢？既然选了我，为什么又要再造出一个牺牲品来？”
太后看着卫皇后有一些花了的妆容，她笑了：“皇后，你要记住，这是皇族，皇族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当年皇上看中了你，你就要侍寝，开平既然被三皇子看中了，那她就要去成为他的妻妾，哀家不喜欢这些孙儿，但是皇室的颜面要保住。一个女人都拿不下来，太损皇室的面子，何况秦安歌本来就是一个废人了，服侍皇三子几年就当她立功了。”
卫皇后抖着身子说：“你不是之前还要安排给莫家公子么？”
太后看着卫皇后那努力为秦安歌争取的模样笑了：“是有两个选择，就看那秦安歌怎么选了，反正她也只有两个选择了。”
卫皇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太后看着这个一向得自己喜欢的儿媳妇只觉得有一些疲倦了，当初得了这个女人确实是使了一些卑劣手段，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卫氏可比之前那个女人强上太多了，再说了卫氏恨的只会是巫族而已，毕竟当年的推手就是她的母族不是么？太后淡淡地说：“哀家乏了，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吧！”
“是！”卫皇后惨笑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韩子涵本欲前往太后处请安，可是却得到了一个太后不见的消息，去了皇后那儿也是一个闭门羹。无奈之下，他只能前往端妃那儿了，端妃看着有一些疲倦的儿子忍不住心疼：“这是怎么了？”
韩子涵摇了摇头：“娘，没事，只不过最近几日没睡好。”
端妃这才松了一口气，最近为了窥星楼的事情，自家孩子确实是比较忙。端妃笑着说：“可是慢慢做，你父皇总是要求尽善尽美，可是却没有要求工期啊。”
“是！”韩子涵笑着说。
端妃见韩子涵一切尚好便问：“最近你有没有去看你的二表妹。”
韩子涵一听到这名号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看了又如何，不看又如何？”
端妃一听便知道韩子涵这是为了什么了，端妃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怀了你的孩子！”
“我不需要，未婚生子，奉子成婚，娘，你认为这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么？我现在尚无正妃，凭空冒出了一个庶长子，世家贵女如何看我？”韩子涵直接驳斥了一句。
端妃也知道韩子涵为什么不满，一个庶长子或是一个庶长女，这就是正妃的心头刺啊。世家的龌龊事情虽然多，但是也是面上做得漂亮让人挑不出刺来，现在这事确实是麻烦了许多，只不过皇帝那边到是说了皇家血脉不可轻弃，端妃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孩子至少陛下是承认的，自己也算是可喜可贺地升了一辈了。
端妃这样想着便说：“虽然你不满意，但是终究是你的青梅竹马，多年清分在呢，对她好一些。何况你也不亏，嘉月的模样才情都是一等一的。”
韩子涵听到这话便捏了捏眉头：“娘，为什么不是听话的秦安歌呢？这样也好把控一些。”
端妃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怎么，你还想着开平不成？你可不许想了，太后认为开平另有归处。”
“所以她的归处是莫宇轩咯？”韩子涵反问道。
端妃听到这话便奇了：“这又和莫宇轩有何关系？”
韩子涵见端妃不解便将自己来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端妃听后便笑出声来：“看来太后是想要帮沁阳郡主找一个好控制的儿媳妇了，毕竟莫宇轩也没多少日子了。”
韩子涵听着端妃的意思似乎是很赞成这一桩婚事，他拧紧了眉头：“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要将开平给莫宇轩不成？”
“为什么不好，我一直都想和莫家扯上关系，没有想到太后倒是送了一个枕头来了，孩子，你比为娘还清楚，莫家门生遍天下，又是百年世家，盘根错节，得了他家的支持，你的胜算可是比五皇子多多了。”端妃的眼中放着光芒。
韩子涵捏紧了拳头：“那我呢，秦安歌不应该是我的么？”
端妃看着韩子涵面色不对便道：“怎么你还惦念着不成，又不是绝色佳人，至于这般看重么？等你真成了皇帝，要什么女人不成？”
韩子涵听言心头升起了一个主意，他冷笑道：“是啊，到时候君令不可违嘛，要什么女人不成呢？娘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