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在折兰的帮助下来到了皇宫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在皇宫的最角落处,鲜有人烟,可是那偶尔露出的墙壁还能展示一下它当年的辉煌,椒泥,红漆,曾经这个地方是属于一代宠妃独孤兰的。
秦安歌来到此处,推开了那早就破败的门,灰尘扑面而来让秦安歌打了一个喷嚏,好好的贵家女成了灰头土脸的狼狈人。秦安歌走了进去,绣花鞋被灰尘染得有一些脏了,偶尔一阵风刮过,破败的帷幔荡了起来,好似百年前的幽魂。
折兰心惊胆战地跟在了秦安歌的身后,她知道自家主子有很多的秘密,但是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竟然会隐藏得如此之深,独孤皇后竟然就是自家主子,她有一些恍惚了,如此一来,当年的诸多秘密,是不是就不是秘密了?
秦安歌来到了卧房,那里的拔步床还在,精美的雕花诉说着当年的辉煌,紫檀木的葡萄木雕到现在还吐着芬芳,只不过伴随着陈年的霉味形成了怪异的气味。秦安歌伸手在葡萄木雕处按了一下便见拔步床的床板打了开来,只见一处密道出现在了秦安歌和折兰的眼帘。
秦安歌对身后道:“黄钟通知十二律在此守候,莫要声张。”
“喏!”
秦安歌带着折兰下去了,每走一步,墙壁上就会燃起了一盏灯,千年的鲛人油在此处还是封存良好的。折兰小心翼翼地跟着秦安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了什么。秦安歌信步走着,这个地方她来了无数次,当年她就想利用这里保住她表哥夏灵帝的命,可是最后却是在这里发下了誓言。
秦安歌的喉咙有些难受,只觉得有棉花堵着,秦安歌终于打开了最后一扇门,那扇门后头没有别的,只有一幅画而已,那是夏景帝的狩猎图,当年的雄主意气风发,手持弓箭,逐鹿天下。
秦安歌跪了下来,画像转过来了,只见一个方盒子出现在两人的眼帘,秦安歌伸手去拿却被折兰阻止:“主子,这东西要小心一些,万一有毒。”
“那也是我命当如此。”秦安歌回道,秦安歌说完便打开了盒子,只见那里头是保存完好的传国玉玺以及一卷竹简,秦安歌笑了:“果然如此,就怕纸张、绢帛难以保存,就选择了竹简,这还真是表哥的风格。”
秦安歌说着便打开一看,这上头使用的文字并非现在的文字,也不是夏朝的文字而是齐国的文字。这是当年齐国的文字,而且是齐国没有推行出去的文字,生涩难懂,偶然之间他们发现了这种文字所以用来做密语。
秦安歌抚摸着竹简最后仔细阅读夏灵帝的信:德容吾妹,国破城亡,山河已碎。大厦将倾,完卵不存,此皆皇族之过也。如今朕已是三大过加身,有何颜面苟存于世,不若固守宫门,安百姓之怒火。传国玉玺,仅是一物,却有奇效,朕留与汝,望汝善用。
秦安歌的手在抖,当年她费尽心思不想那韩宸得到传国玉玺,自以为保护住了前朝的秘密,皇陵便可以高枕无忧,没有想到传国玉玺竟然就在这儿。秦安歌苦笑一声,可是内心却明白哥哥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安歌摸着那竹简泣不成声,她想到了哥哥那时候的话,当时她问百姓要反抗我们了,为什么不镇压,当时夏灵帝的回答是什么呢?他的回答是百姓的力量很弱小,可是数量多了,他们的力量就很大,但是他们还是将这力量的决定权交给了皇族,为的是什么,为的便是让皇族领导这一股力量让他们更好的生活。现在皇族做不到了,那么他们收回这一力量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安歌不记得自己的辩词是什么,只记得当时哥哥的最后一句话:“看问题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要多方考虑,你太幼稚了。
秦安歌的双眼通红,折兰被秦安歌的眼泪吓了一跳:“主子?”
秦安歌摆了摆手:“我没有事情,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主子,我们该离开了,这东西您要带走会不会目标太大了?”折兰看着秦安歌手头上的东西有一些不安地问。
秦安歌摇了摇头:“不,这东西正好是瞌睡时候送来了枕头,告诉余容,我要一块上好的老坑翡翠,年代越久越好,要与我手头上这一枚几乎一模一样。”
“主子,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折兰被秦安歌的决定吓了一跳,“难不成您要伪造……”
“闭嘴,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记住,这件事情只能你和余容经手,谁也不能泄露,不然余容这个求墨阁阁主也要做到头了。”秦安歌的眼中冷光四溅。
折兰此时才感受到秦安歌的威严,一直以来这个女人对她都是温和的,没有想到竟然也有这样一面。折兰连忙应声答应,秦安歌笑了:“现在,你上去吧。”
“那主子您呢?”折兰很是不解。
“我?我自然是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了。”秦安歌笑着摸着那枚玉玺。
折兰只好返回,她爬上来之后那密道就自动关闭,就连床榻也不见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任何入口,只能回去了。折兰一出门就被十二律的黄钟拦住了,折兰拧紧了眉头:“你做什么?”
“主子交代了此地不能让人进出,所以折兰姑娘你需要走另外的出路。”黄钟说这便拿出了一套衣服。
密道中的秦安歌将盒子关上,她旋转机关又进入了一个房间,一张寒玉床出现在了她的眼帘。千年寒玉,这块玉依旧散发着寒气守护着上面的尸身。
这尸身是女子,身着凤袍凤冠,面容雍容,气质华贵,虽然已过百年,但是尸身依旧不腐好似她睡着了。虽然看这女人死亡的年龄已经过了五十,但是依旧能够看出昔年的风华绝代。
秦安歌看着寒玉床上的女人,她为她整理好了凤冠,然后她跪了下来:“姑母,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没有保住哥哥,更没有保住独孤家,您是不是很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