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回到了秦府,就见秦淮迎了上来,秦安歌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无事。”
“怎么可能,保护皇嗣不利,那可是大罪。”秦淮皱紧了眉头。
秦安歌笑了笑:“怎么,父亲还希望秦家有罪不成?”
“自然如此,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秦家的,除非你做了什么?”秦淮眯着眼睛看着秦安歌,“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秦安歌微微一笑:“父亲果真是了解我,我确实是做了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付出代价了。”
秦淮皮笑肉不笑,道:“那么我就更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会犹豫,你应该很清楚四妃的价值才是。”
“四妃?”秦安歌眉头微微一皱,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四妃有什么影响?”
“四妃就是四妃,还是有四个人,但是皇后只有一个。”秦淮回答道,“皇太后也只有一个。”
秦安歌点了点头:“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这宫中子凭母贵。”
秦淮又笑了:“没错,但是三皇子没有这些反倒可能走得更远一些,鉴于母族不利的情况下。”
“父亲,您是丞相!”秦安歌皱紧了眉头。
“可是他们是世家,一群人的力量比一个人大。”秦淮笑道,“除非他们变成我们这边的人。”
“我明白了,不知道莫家的实力父亲可满意?”秦安歌提出这个问题。
“满意又如何,你并非莫家的当家主母。”
“莫家的当家主母现在是青莲郡主,您难道能动得了她么?“秦安歌笑着问,“她可是多年媳妇熬成婆的,从重孙媳妇做起到现在这地位,可是不简单呢。”
“你别忘了礼法,只要我还是你们的父亲,睿儿就永远要听我的。”秦淮得意地看着秦安歌,“虽然你对羽书那些人都不感兴趣,但是你对睿儿却是有长姐之心的。”
秦安歌笑出了声:“是么,那还真是被父亲抓住了把柄了,虽然莫家我一时半会儿无法掌控,但是父亲还是想要大哥的婚事顺顺当当的不是么,那么我会在元宵灯宴上让陛下亲自颁旨如何?”
“好,一言为定。”秦淮笑着点头,“我希望能看到那一纸圣旨,明日我必须要见到樊家家主樊景曜。”
秦安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当樊家家主是你想见就见的?”
“或许旁人不行,但是作为陛下心腹高浦郡主是可以的不是么?”秦淮笑了,“毕竟你是一个小狐狸,狐假虎威这种事情还是做的顺手的。”
秦安歌眯起了眼睛,她看了秦淮一会儿,秦淮感觉秦安歌的眼睛就是一把刀子,似乎是想要将他身上每一块骨骼都要剖析干净。良久,秦安歌笑了:“我明白了,不过没有那么快,毕竟那是一个大人物,我需要时间,后日如何?”
“后日?”秦淮笑了,“大年初一的时候,正是走亲访友最忙的时候,谁有空?”
秦安歌笑了:“时间这东西确实是最公平的,就看那人愿不愿意花时间了,父亲也算是有为之人,樊家家主不会不见。”
秦淮吃了一个定心丸,他笑道:“如此甚好,你今日就好好陪着太后吧。”
秦安歌朝秦淮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她来到这儿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要走了,折兰嘟了嘟嘴:“这究竟是不是您家啊,怎么比客栈还不如呢?”
“那自然是不如的,客栈的老板需要做生意,自然是笑脸相迎,尽可能的帮助,但是我的父亲,他只不过是将子女当成了免费钱庄而已,想要什么东西伸手要就可以了,哪里会管他们的死活。”秦安歌这般笑着,可是眼中却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还真是一个没有父母缘的家伙呢。
秦安歌离开之后就回宫了,还住在太后给她留下来的老地方。秦安歌先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看着秦安歌笑了:“你可算是回来了,没有你的日子哀家可是无聊极了。”
“让太后担心是臣女的过错。”秦安歌略带歉意一笑。
“照顾悠儿让你辛苦了。”太后柔和一笑,“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好上太多了,皇后的气色也恢复的不错,可见如意庵养人,至少心态平和了许多了。”秦安歌笑着说。
太后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皇宫是什么地方啊,这里头的冤魂数都数不清了,历代的龙气一代一代地压着,也驱散不了压在心头那块乌云,哪怕是晴空万里,这儿的天空是暗的。”
秦安歌看着太后的面容,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保养得宜的妇人面上看到了落寞的神情。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姑母——独孤兰,也是这样静静地坐着,没有了平日的雍容华贵,只是一个沧桑的老人。
秦安歌笑了:“没有想到太后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了,我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我知道我这辈子遇到那些嫔妃都埋骨何处。”太后笑了,“当第一个女人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儿可能就是女人最大的囚笼了,用金银珠宝作为枷锁,豪宅美衣打造牢笼,很少有女人会抵御这一个诱惑,很少,就连我也曾经被那薄如蝉翼的鲛纱迷晕过眼睛。”
“太后,您说这些做什么?”秦安歌笑着问,“这与我这个即将嫁入莫家的人毫不相干。”
太后摇头:“我曾经想让你成为宫妃。”
“这个我知道,太后认为我是可塑之才。”秦安歌笑着说,“臣女多谢太后的抬爱。”
“四妃之上再设宸妃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大宛立国以来就没有成功过。”太后笑着说。
秦安歌笑了,宸妃,这个是盛璃华曾经提出的要求,四妃之上另设一妃,位同副后,结果却被自己联合朝臣阻止了。不过后来盛璃华也如愿了,她成为了皇后,如今再听到这一词,却没有想到是给她的,命运真是一个圆。
太后笑了:“可是我还是放弃,因为我已经害了两个了,不能再害第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