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陈一南迷迷糊糊的,那可是宫宴啊,美味佳肴无数,但是陈一南却无心动箸,只闷闷地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好在在场的并没有人再注意到她。
皇上和莲贵妃很快就先离开了。
“殿下一场宫宴都吃的闷闷的,不知道是为何?”彼时,宁亲王忽然一改方才沉默,忽然开口问答。
随月生冷哼一声,抬眼看着宁亲王,“宁叔叔还真是关心我啊。”
“殿下可认识本王身边的女人?我唤她阿南。”
陈一南一惊,反射地抬起头来,望着宁亲王略有挑衅地看着随月生的眼眸。
众人诧异,有的望着宁亲王和随月生二人,有的看着陈一南,又有人开始细细回忆有没有那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叫“阿南”的。
阿南也是你喊的?随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宁亲王,心中早已是怒意翻腾,恨不得现在就站起身去将陈一南带到身边来。
陈一南不知道宁亲王为何会说这句话,讶异地看着随月生,彼时他面容上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动,一双明眸之中反倒是露出了莫名的神色,上下打量着她。
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陈一南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随月生或许是另有苦衷。
众人皆好奇地看和随月生和宁亲王,难不成这个女人和随月生还有什么关系不成?说来也是,随月生的来历都不明了,不明不白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明不白的事情来。
“宁叔说笑了,我自然是不认识你的女人。”半晌,随月生忽然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舒服地依靠在椅背上,抬起手来抵着下巴,眉眼之中皆是陈一南陌生的神情。
她想不通随月生为何会这样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你的女人”,更何况又谈何而来的不认识?
若是大刀在手,她想上去砍了随月生。
“不过宁叔也应该成亲了,若不然父皇应该着急了。”随月生却又好似不怕死似的,勾起嘴角,越发的“好心”说道。
宁亲王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伸出手来搂过陈一南,“多谢。”
他的手修长而又节骨分明去,却又极为有力气,按着陈一南的肩膀,她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陈一南厌恶旁人忽然的触碰,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半分力气,无奈之下只能抬起头来看着随月生,可随月生却已经别过头去,并不看向这里。
“宁叔叔,既然如此,我想带她去御花园里走走。”彼时,和阳公主忽然站起身来,从一侧走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陈一南。
这个公主总是让陈一南觉得怪怪的,旁人看起来不过是被皇上和莲贵妃娇宠的公主,可是在陈一南看起来,她每一次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让她觉的几分不适,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出乎意料的,宁亲王竟然答应了。
皇上和莲贵妃先行离开之后,女眷也接着走了,大臣们大多数是跟着皇上身后离开了, 而今偌大的大殿之中,也就只剩下几个人。
只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宁亲王的人罢了。
见陈一南同和阳公主离开了,随月生收回眸光,侧目看着底下的人,便站起身来,披上了外袍,“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从偏殿匆匆离开了。
…………
“阿南。”和阳公主跟在陈一南的身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此时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和阳公主的眸光倒也越发的放肆起来。
陈一南轻声应答了一声,变成如此瘦削的身子行走起来还是让自己觉得有几分不舒服,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过去——她一定会找个机会拿着大刀追杀随月生的,哪怕赔上她的下半辈子。
御花园之中四季如春,花匠总是有办法让每一朵花都盛开,陈一南的思绪被花园之中的鸟语花香给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生机景象和参差不齐奇形怪状的假山,由衷的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宁亲王府之中的花园比起这里,也略逊一等了。
见陈一南露出了如此的神色,和阳公主勾起嘴角,伸手摘下的树上的花,递给陈一南,“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是……”陈一南微微皱眉,看了半天,却也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话,便摇摇头,又还给了和阳公主。
和阳公主也不多言,随手将花扔在了地上,陈一南有些可惜,想要将捡起来,但周围宫人众多,又怕惹人笑话。
“我见你身材瘦削,手中却又皆是老茧,方才我递给你花儿的时候,你的手掌很厚,这是为何呢?”二人穿过假山,行走在湖面上的小桥上,周围的白鸽纷飞,河中鱼翔浅底,阳光照耀碧绿的湖水波光玲玲,荷花已经凋谢,上面皆是凋敝景色。
听闻和阳公主的话,陈一南一时语塞,想不到这个公主年纪小小,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试探自己,她不知道该如何皆是,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意,“只不过是因为在家中经常帮阿娘做事罢了。”
和阳公主挑眉,半信半疑地看着陈一南,一会儿,好像相信了这番话,便侧过头去,仔细地用竹竿逗弄着湖面上的鲤鱼。
陈一南松了一口气,自己和这个公主非亲非故,为何她会忽然邀请自己一起去御花园,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妙。
“哎呀!”
听到惊呼,陈一南反射地回过头去。
和阳公主想要逗弄远处的鲤鱼,大半个身子探出了桥边,怎无奈昨夜下雨,地上湿滑,和阳公主穿着精致的修鞋不愿沾染,翘起脚来的时候,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往下掉去。
陈一南眼疾手快,飞快地伸出手来急忙抓住了和阳公主的肩膀,刹那之间,之间得她一只脚蹬着墙,一只脚从后压住了和阳公主的双腿,用力往后拉扯。
无奈吃了软骨散后浑身使不上力气,根本就抓不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