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使得。”老太太忙不迭的应和着，赶紧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来把东边的卧室门打开，“肖老板，请您给看看吧。”
男人见肖越对老太太的举动有所疑惑，便赶紧解释道，“肖老板，您别见怪，我妈是被那些脏东西吓着了。”
“没关系。”肖越挤了个笑容出来，迈步走进了东边卧室。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西边的那间是对称的，肖越环视了一圈之后，忽然拨开男人，飞快的跑到西边的卧室。
“怎么了？您是看出什么来了？”男人跟过来问道。
“你这床头上，原来挂了照片？”肖越指着西屋墙上的一块明显的印记问道。
“呃……”男人尴尬的搓了搓手，“结婚照，后来……就摘了。”
看男人一副不愿意提起往事的样子，肖越也识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那行，我也看的差不多了。这样吧，我先回去，你们的情况要怎么解决，还要我们商量出个方案来。二位等通知吧。”
肖越迈步往外走，母子二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送出门，知道肖越拐过楼梯的转角，再也看不见了，母子二人才进门。
这住宅楼应该有些年头了，楼梯又窄又陡，四周又不太赶紧，肖越一步一步的往下挪着，又怕摔着又小心着不想弄脏衣服。
肖越走到二楼的时候，跟一个匆忙上楼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女人并没有抬头，声音也低低的不大真切，可是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肖越总不好揪着人家的态度问题不放。
“没关系。”肖越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挪，给女人让出一条上楼的道儿来。
那女人也不道谢，蹭蹭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这栋楼里的住户怎么全都怪怪的？”肖越自言自语的走出了单元门。
肖越的身影刚一出现在阳光地儿里，唐婉就迎了上来，“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没有？”唐婉关切的问道。
“回去再说。”肖越拉起唐婉快步疾行，累得唐婉在后面气喘吁吁，“喂，你走慢点儿好不好啊？难不成他家真的有鬼？你怎么家访一次，出来就怪怪的？”
“鬼你个头啦！”肖越轻敲了唐婉一记，“待会儿你去慕凯那，调一份他家的档案过来。”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路边，肖越拦下一辆出租车，便推着唐婉坐了进去。
“哎呀，没有鬼你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做什么？”唐婉轻踹了肖越一脚。
“你少在这儿说嘴。”肖越捏了捏唐婉的脸蛋儿，“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儿，换你上去查看情况，我在外面接应。”
“那还是算了，算了算了。”唐婉想想都觉得后脖子发凉，“还是你去，我不笑你了，坚决不笑了。”
两人一路打闹，总算是让肖越心里的那点儿阴影消散开去。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发现顾明威还没来，肖越心中虽然纳闷，却因为想着刚接的案子，并没有太过在意。
唐婉很快从慕凯那里要来了李家母子的档案。
“咦？他们家儿媳妇去世了？”唐婉一边翻看着传真文件一边惊讶的叨念出声。
“你说什么？”肖越也吃了一惊。
原来在她发现床头上的相框印记的时候，男人不自然的表情是因为这个。她还以为男人是离婚了，才把婚纱照摘下来的。
“你自己看啊。”唐婉把文件摆在肖越面前，“去世有一段时间了，这资料上只写了病故，具体什么病不知道。”
肖越仔仔细细的将慕凯传过来的文件看了一遍，除了李家儿媳病故一点儿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我是硬着头皮进了他们家，好不容易撑住没崩，结果都出门了，在楼道里又被下了个半死。”
等待午餐外卖的时候，肖越绘声绘色的给唐婉讲述着今天的惊魂时刻。
“啊？楼道里有什么吓人的？”唐婉紧张的看着肖越，看样子已经完全被肖越的描述揪住了心。
“我当时在琢磨着李家母子俩的噩梦，满脑子都是女鬼追人的画面，结果一个女人，头发这么长。”肖越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窜出来，跟我撞到了一起。我当时头皮都炸了，你知道吗？吓死我了。”
“以后……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咱还是别接了吧？”唐婉吞了吞口水说道。
“对，以后不能再接这种活，咱可不能干那种有命挣钱，没命花钱的蠢事。”肖越啧啧的感慨着，就差拿吧刻刀把这句话刻在墙上了。
“你接着说啊，后来怎么了？”唐婉催促道。
“后来？”肖越一抬头，刚好外卖小哥到了，“后来就该吃饭了。”肖越轻戳了一下唐婉的额头，伸手接过午餐。
两个吃货见到美食，不吃个天昏地暗怎么会结束？折腾了大半天，两个人也是真的饿了，大份儿的麻辣香锅，一会儿就见了底。
“嗝……”酒足饭饱，肖越仰靠在椅子上，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美味啊，以后还点他家。”肖越一边摸着嘴巴一边说道。
“哎呀。”唐婉忽然惊呼一声，“顾明威还没来，跟你打过招呼了吗？怎么回事？”因为平时吃完饭都是顾明威收拾残局的，今天顾明威不在，唐婉自然的想起他来。
“对哦。”肖越急忙坐直了身子，伸手到抽屉里去摸手机，“光忙着抓鬼，把他个忘了。”
手机里空空如也，并没有顾明威的未接来电，就连微信都没有一条。
“顾明威无故旷工，给我记上！”肖越哼了一声把手机摔得远远的。
不怪她生气好不好？顾明威这家伙，这才回来几天，又闹失踪。赶明个干脆不要来事务所好了，就让她们两个女人来处理这些个纠纷问题好了。
肖越忽然动了气，唐婉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肖越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又烦躁的把手机捡了回来。
“你在哪？”肖越给顾明威发了条微信。
本就没指望着顾明威能立马回复，肖越的注意力重新的回到李家的案子上，“唐婉，再给慕凯打个电话，要李家儿媳生前的所有资料。”肖越猛地一拍桌子说道。
“啊？要她的资料做什么？你别跟我说在梦里追着李家母女疯跑的是她，你想象力还能再丰富一点儿吗？”
“不是啦。”肖越的眉头紧锁着，“我今天去李家的时候，看见了李妈妈说的自动回到远处的小物件。”
“是什么？”唐婉好奇的问道。
“一枚戒指，金戒指。”肖越回答道，“看那款式，应该是李家儿媳生前佩戴的。”
“所以呢？这跟你要她的资料有什么联系？”唐婉不明白肖越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嗯……”肖越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吧，如果是你，你儿媳去世了，你会把她生前的首饰据为己有吗？”
“这个……”唐婉挠了挠头，“大概不会吧，感觉戴起来凉飕飕的。”
“就是啊，正常人不会，但是李老太太会。”肖越挑了挑眉，“左右咱们现在也没有头绪，多掌握点儿信息总是好的。”
“好，我这就给慕凯打电话。”唐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顾明威快回来吧，慕凯那家伙真的是太不好说话了。”
“他难为你了？”慕凯那张破嘴什么样子肖越心里清楚，听到唐婉这样嘀咕赶紧问道。
“也不是难为吧。”唐婉笑了笑，“他不就是那样吗？上学的时候一张嘴巴就又臭又见。”
“那还是我来跟他说吧。”肖越说着从唐婉的手机抢过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