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我来吧。”肖越说完，便抢先拨出了慕凯的号码。
慕凯对肖越倒是没有像对唐婉那般的猫戏老鼠，只是接起电话之后简单匆忙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肖越无奈的放下手机，对唐婉说道，“这通电话打得可真不是时候，他们在开会。”
熟悉慕凯的人都知道，私下里怎么跟他开玩笑都没关系，可是一旦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唐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面带愧色的看着肖越说道，“真是对不住。”
“说什么呢？”肖越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的看着唐婉，“又不怪你，你道什么歉？”
“本来应该是我被他臭骂一顿的。”唐婉小声儿的说道。
“呸，那还是我让你找慕凯的呢，应该怪我才对。”说到这里，肖越轻咦一声，“不对，我们两个谁也不怪，就怪慕凯那家伙一副好皮囊却配了个神经病的脾气。”
肖越的话音刚落，唐婉一个没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你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估计会气得跳脚。”
要知道，慕凯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男生女相做文章。
“唉……”肖越叹了口气，重新拿过李家的户籍资料，“这种透着邪性的案子没有个男人在，我这心里总是发毛。顾明威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没事儿的时候就在眼前晃啊晃的，如今需要他，反倒找不到人了。”
“你不是坚定的无神主义吗？”唐婉忍着笑，“怎么？这次也害怕了？”
“我不是害怕！”肖越梗着脖子硬撑道，“我就是觉得这案子毫无头绪，如果他在，起码能多个人商量不是？”
“呸！”唐婉才不信她那一套，“那你心里发毛什么？”
“我乐意！”肖越摇晃着脑袋，一副你奈我何的死样子。
慕凯的电话恰好在这个时候回了过来，肖越急忙接了起来，“喂，慕凯，我有事需要你帮忙。”不等慕凯开口，肖越急急的说道。
“什么事？”
听到慕凯这样问，肖越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人都去了这么久了，还能查到生前的信息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慕凯如实说道，“不过我可以让人好好找找。”就当是他刚刚冲着肖越发火的补偿吧。
“呃……那感情好，回头请你喝酒。”肖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慕凯这家伙阴晴不定的，再说下去，肖越担心慕凯会变卦。
死人的档案资料确实要比活人的难找许多，肖越和唐婉守着传真机等啊等啊，感觉自己都要坐化了的时候才听到传真机发出的“滴”的一声轻响。
“来了！”
“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着，下一秒便七手八脚的去扯滚出来的纸张。
李娟，汉族，女。出生日期xxxx，死亡日期xxxx。死亡原因：某年某日某日，于家中感觉身体不适，送医后不治身亡。
“就这个？”肖越捏着薄薄的一张纸，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婉，“就这么几句话？我就为了这几句一点儿信息量都没有的屁话，挨了他一顿臭骂？”
“呃……大概是吧。”唐婉不知道自己是该跟着肖越一起讨伐慕凯，还是该幸灾乐祸的大笑出来。
“慕凯也不是好东西！”肖越啪的一下把纸张拍在桌子上，“顾明威和慕凯，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明明是骂慕凯，不知道怎么又带上了顾明威。唐婉想笑，却碍于肖越在生气，只能低着头努力的憋住。
“咦？”余光所及，一行小小的字迹落入了唐婉的眼睛，“你看这个。”唐婉指着传真上的某处，“李娟是在小陈医生的医院去世的。”
“啊？是吗？”
本以为进了死胡同，却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肖越急忙定睛看去。
“还真是！”有了这条线索，肖越的心中一喜。
赶紧把电话打到小陈那里去，肖越请他帮忙查一下李娟的死亡原因。小陈那边倒是应承的干脆，让肖越只管等自己的消息便是。
不多时候，小陈医生便传回消息来。但是接诊的医生如今已经辞职，李娟的病历上写的并不十分清楚，只有送医延误，救治无效，患者死亡几个字。
不过小陈医生提供了另外的一个消息，李娟生前不止一次的打月台，每次怀孕都是四五个月大的时候做掉。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肖越跟唐婉对视了一眼，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你说李娟的死，会不会跟她频繁打月台有关系？我只听说过女人打月台伤身体，竟不知道还会送命。”
“这个也说不好。”唐婉的注意力在另外的一件事情上，“我才发现，李家的儿媳也姓李啊，这可真是巧。”
“说正事儿呢，你别闹。”肖越横了唐婉一眼，“你说，出现在李家母子梦里的女鬼，会不会就是这个李娟？我听说去世的人若是有未了的心愿，会给亲人托梦的。”
“呸！”唐婉轻啐一口，“你还说我瞎胡闹，你这又是什么？肖越讲鬼故事啊？咱们事务所什么时候扩展业务了？”
被唐婉怼了几句，肖越身心倍感舒泰。那种好朋友自己的互损，其中的乐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反正也没有头绪，不如做个瞎猫，万一碰上了死耗子呢？”肖越撇撇嘴，继续研究小陈医生发过来的资料。
“这个地方也挺可疑的，你觉不觉得？”肖越咬着笔头，“李娟去世当天的接诊医生辞职了，会不会太巧了？”
“大姐，你还真过起刑侦瘾来了？”唐婉苦笑不得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外包吧，找个真正会看事儿的，去李家看看，破一破。”
“嘿！好你个唐婉！”肖越惊讶的看着唐婉，“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奸商的把戏的？”
“那当然是近朱者赤了。”唐婉眉梢一挑，阴阳怪气的回道。
两个人斗嘴正斗得难分胜负的时候，玻璃门哐当一响，走进一个女人来。
“啊！”看清来人的长相，肖越下意识的低呼一声，整个人也绷得笔直，“是你？”
“谁呀？”看着肖越的反应不太对劲儿，唐婉不放心的小声询问道。
“你好，请问您就是肖越情感事务所的肖老板吧？”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披肩的长发撩至耳后，露出精致的五官来。
头发不再挡着脸，笼罩在她身上的那种阴森之气顿时消散。肖越看着女人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在哪见过的感觉。
“我是肖越。”肖越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冒昧的问您一句，我们之气见过吗？”肖越越看女人的脸越是觉得熟悉，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绝不是在李家的楼道里。
“听说你们刚接了一个肥活儿。”女人在肖越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他们出多少，我出双倍的价钱，请你马上停手，不要搅和到这件事情中来。”
女人开门见山。
“肥活儿啊……”肖越呵呵的笑着，“肥活儿有好几件，不知道美女说的是哪个？”
眼下能称作肥活儿的也就只有李家母子的遇鬼事件，不过肖越不想跟眼前的女人说实话。一是不清楚她的来历目的，其二则是考虑到事务所的商业发展。
女人听了肖越的话，微微一笑，“肖老板，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可是您……好像并不在意。”
“你所说的诚意，就是出双倍的价钱？”肖越的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钱是好东西，可未见得什么事儿都能用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