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胖子见有便宜占,也凑过来对我上下其手,跟半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捏得我身上生疼。
谁都可以对我用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怒火中烧,不停的叫骂,死命拍打推搡面前的两个男人,还用指尖去戳他们眼睛鼻子。
寸头被我插得捂住眼睛惨叫,抬手给我一巴掌骂道,操你妈的!再动弹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我给打得脑子发懵,任由他抓住我的衣领,粗暴的朝两边撕扯。
旁边的胖子迫不及待的说,快,快让我摸摸这骚货,身材这么火辣,哥们儿今天有福了!
我用残存的意识,随意从地上抓起个东西打向寸头。
那家伙迅捷的一闪就躲过去,没成想我抓起的是个破衣架子,尾部断裂的铁丝还是挂到他脖子,登时划出条血口来。
寸头正在兴头上,流那么点血根本就不在意。
可我闻到血腥味,却莫名的躁动,感觉跟饿了三天的野狼见到羊肉似的,瞬间饥渴难耐。
而且,我脑海中有个陌生的声音,在不停的催促我说,咬他!吸干他的血!咬他!咬他!
我是人,又不是僵尸吸血鬼,怎么能吸人血?
但是眼看着就要被人凌辱,那两个畜生绝对不肯放过我,我被压得死死的无计可施,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我横下心,张口就咬在寸头脖子上。
寸头疼得哀嚎连连,手忙脚乱的想挣脱我。
他的皮肤被我牙齿顶破,温热的血液在重力作用下流进我嘴里。那种粘稠的腥甜味,居然让我产生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
我扣住他后背不让他溜走,跟练习过几百遍一样,用牙齿轻车熟路找到他的动脉,紧接着上下一磨,就将动脉断开个口子。
热血喷涌得像泉水,可我根本没觉得满足,一边囫囵吞咽,一边死命的往嘴里吮吸,直发出兹兹的响声。
寸头吓得哇哇乱叫,双手撑住我脑袋,想将我推离他的脖颈。
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这个大男人锁在臂弯里,让他身子没办法动弹。
胖子没想到我会咬人,愣了两秒也上来帮忙,结果钳住我的手腕掰半天,才发现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喝得正酣畅,对外界的打扰特别厌恶,就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只不过一个眼神,胖子却吓得噗通坐在地上,脸色唰的全白了。
他无比惊恐的指着我,嘴里大喊道,我的妈呀!妖怪!有妖怪啊!
喊完终于反应过来,跟躲瘟疫似的,连滚带爬冲向网吧门口,中间还摔了好几次。
寸头动脉里的血,涌得没有之前有劲了。他也不再挣扎,跟烂泥一样瘫在我身上,任由我吮吸他的血液。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对鲜血的渴望,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从网吧里出来个孩子,迈出门口就解开拉链开始撒尿。随着噼里啪啦的流水声,他不经意转头望向这边,顿时吓得尿了个满鞋。
我,我操——!有妖……妖怪!吃人了啊——!
他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跑回网吧,连裤子拉链都忘了拉上。
我被他凄厉的叫声一惊,思维瞬间清晰起来。
一看趴我身上的寸头,脸色白得吓人,身体也极其僵硬,跟死人一样。
我赶紧推开他,想着难不成他被我给……给弄死了?!
寸头一动不动的躺在旁边地上,我拿衣架子捅他,他连眼皮都没动。
真死了?!
而且还是被我给咬死的?!
我耳中全是嗡嗡的响声,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翻滚起来。
跌跌撞撞的冲进网吧,想找人帮忙救救寸头,结果正上网的那些人一见我,个个惊恐万状,爬桌子踢椅子的往远处躲,生怕离我太近。
刚才撒尿的小孩指着我,战战兢兢的说,就……就是她!后门吃人的……的妖怪,就是这个女的!
我焦急万分,转脸瞧见墙上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大惊失色。
这怪物是谁?!
镜子中的人,满脸满嘴都是血,呲着白森森的长牙,双眼狭长阴森,闪烁着骇人的凶光,活脱脱就是只转世的恶鬼!
这时,吧台的小哥率先朝我扔酒瓶,还大喊说,大家别怕,我们人多!捉住那个妖怪,别让她跑了!
听他这么一喊,慌乱的人群逐渐稳下来,有些胆大的男人纷纷抄起手边的东西,虎视眈眈的朝我逼近。
这要是被逮住,还不得让绑架子上活烤了啊?!
我顾不上解释,故意做出凶恶的模样朝周围一咧嘴,趁着众人尖叫恐慌的当口,抓起块抹布捂住脸便仓皇逃出网吧。
我不敢停留,无头苍蝇般冲出去好几条街,才蹲在墙角喘气。
虽然我小时候性格跟男孩子差不多,很顽劣很调皮,可长这么大,我连看我爹杀鸡都不敢,哪有胆子杀人?
刚才突然冒出的杀心,还有那种嗜血的狠劲,到底怎么来的?
我感觉自己正被某种力量牵引,在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可能到了某天,我会跟眼前熙攘的人群泾渭分明,成为一个实打实的异类。
天边夕阳隐入山脊,光线突然黯淡下来。
路灯尚未亮起,可我的视力出奇的好,就算隔着百十来米的距离,我都能看清路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之前的听力,还有现在的视力,很明显是不正常的。
我心慌意乱得紧,也没去公共汽车站,直接包了个出租车回家。
村道上黑漆漆的,除了车灯照到的范围,其他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这辆车,藏在黑暗中窥探我,但一路上瞧了好几次,也没见有任何异样。
走到葬骨岭下,司机突然停车说,前面过不去了,看来你得走着回去。
这片儿黑灯瞎火的,住户都离得好远,而且旁边就是埋死人的山岗,别说我一个女人,就算三五成群的男人经过,心里估计也直发憷。
我见司机面相和善,就央求他说,大哥你再送我一截吧,我一个人不敢走夜路。
司机很为难,说前面的路堵了,我没办法送你啊。
下车一看,往前几米远的地方果然多了好些大石块,把村道挡了个严严实实,行人要通过都得下田地绕路,更别提开车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几天以前还平平整整的路,怎么无缘无故冒出来这些石块?
没等我想明白,出租车已经原地掉头走了。
我壮着胆子,用手机照亮继续走。
在我的印象中,夏季的夜晚不应该这么黑,要不就有月亮,至少也会有星星。可今晚特别奇怪,好像有人拿东西把天给遮住了一样。
我时不时环顾四周,生怕有未知的东西突然扑上来。
往前走了好久,我突然察觉不太对劲。
按照上小学时的速度,我从葬骨岭走到家里,最多也只需要二十分钟。可这次走了快半个钟头,村道居然还没有拐弯!
这不可能!
我加快脚步,沿着笔直的村道又走了十多分钟,可脚下的路就跟走不完似的,永远延伸进前方无边的黑暗里。
完了,这事有古怪!
我已经六神无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当中可能有什么猫腻。
奶奶还在那会儿,我偶尔听她和别家的老人聊天,说有时候人脑子犯晕,就会在某个狭小的范围内来回兜圈,直到累死才停止。
而这种奇怪的现象,就叫做鬼打墙。
但这只是外人的猜测,至于是不是真的有鬼魂作祟,没有人知道,因为遇上鬼打墙的人都死了。
我的心凉了半截,想着该不会遇上鬼打墙了吧?可我脑子明明就很清醒。
手机跟在狐妖家里一样,没有半点信号,而且很快就要没电了。
人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就算没有外力的影响,时间久了也很容易精神崩溃,做出某些平常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越来越害怕,蹲在村道上瑟瑟发抖,都快急哭了。此刻哪怕有狐妖陪着,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恍惚间,我隐约瞧见有个人影,正缓缓往这边移动。
等离得足够近我才认出,来人是村北口老王家的儿媳妇。她穿了身大红色的长衫,手里拎着个红灯笼,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古怪。
不过,眼下能见着个大活人,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喜讯。
我赶紧迎上去喊她说,王家嫂子,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呀?
王家嫂子哭丧着脸跟我说,孩子到现在都没回家,家里人着急,都出来找呢!
我指指她的灯笼说,你怎么不用手电?这灯笼照明效果又不好,天这么黑,你看得清楚路吗?可别摔了。
王家嫂子似乎不太高兴,面无表情的说,只能打灯笼,难道你没听说过,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吗?
我给她搞得一头雾水,就问她说,不是要找孩子吗?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希望找着他?
王家嫂子将目光落在我脸上,让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身上瞬间爬满鸡皮疙瘩。
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王家嫂子嘿嘿笑起来,凑到我面前说,找孩子的事可以缓缓,但是你得先跟我去个地方。
她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而且透着股阴森可怖的味道,我赶紧往后退了退说,你还是赶紧找孩子去吧,可别出什么事。
说完我就打算跟她分手,可她却一把拉住我,眼睛死死盯着我肚子说,你抢了我的孩子,还想走?
我怀孕的事,没有任何外人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刚想问她,可她苍白的皮肤渐渐萎缩下去,眨眼间就变成皮包骨头的骷髅,凹陷的眼窝和黑洞洞的鼻孔里,还有蛆虫在爬来爬去。
我头皮嗡一下就炸了,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家嫂子两排大白牙上下碰了碰,冷冷的说,贱人,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