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不像往常,每个人都以为老板饭点都会过来察看一下酒楼,结果直到晚上的时候,符虞铖黑色的车身才经过大门,并入停车位,倒车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来了,也不许要别人过来迎接,这也是他自己说的,所以进门时看到的都是餐台上的人,以及忙碌着身影的工作人员。
他先是走去前台的方向,许童一见他就放下手上的单子,过去他的跟前,周围的人也有不少看过去的。在桦南,不少人都知道餐饮业的精英,年轻有为的代表人物。
符虞铖今天是故意不在楼里的,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掰了掰,斜眼望了望楼上,问:
“王总来了吗?”
“来了来了,我一见他的人来,就按老板你说的,给安排了三楼的贵宾包厢,王总带着生意上的朋友过来,挺满意的,也没说什么。”
“行,我知道。”符虞铖让她先走,说的楼上的王总,实则是自己的对家。不过他却不是撕破脸皮的性子,就是要好好笑脸贴上,总有利用的上的时候。
王总是恒远集团的老总,说起来他的事迹和身份,确实比他更为有势力资源,至于王总那边,是没有那么容纳的下符家的这个酒楼了,四方打算收购的想法一直未停。
所以这也是符虞铖处处小心,不能让楼里边有差错的原因,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也枉费他的缜密心思了。
他并没有打算上去与那人会面的意思,反而走动着,下意识地去寻找一个人的身影。昨天的一场面试,那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很好,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憋着吃亏,没有报复回去的。
他瑕疵必报的性格,众人皆知,他向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原话是放在这了,不过符虞铖二十多年来的骄傲,终将有一天遇到了对手,偏偏就像打棉花一样,打出去又弹回来,恨得他牙痒痒。
酒楼四层,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开的起的包厢房,站在门口的苏以当然也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宽阔,一张桌子甚至比床还要大一点。
龙晴晴“哇啊”的一声打了一个困盹,弯着脚已经开始偷懒了起来,她想到了什么,就跟苏以低着头小声细语:
“前些天给我们带班的部长走了,我还以为这次你面试进来,是像以前那个人一样带我们的,没想到不是哦。”
“那之前那个礼仪部长为什么被辞退了?”苏以问。
上楼的脚步声开始放大,而下一刻出现在面前的人,让人意想不到。符虞铖听去了几分她们说话的内容,直接就告诉对她们说:
“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像你们现在。”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直让龙晴晴背后一凉,困意都被吓没了一半。反观苏以直着脖子望着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的挺直。
符虞铖并不想理会别人的心情感受,他指了指旁边龙晴晴的脚,突然温柔地对她说起了话来:
“工作是不是太累了,不如先给你下班回去休息?”
龙晴晴是个不过脑子就说话的,苏以见她还傻乎乎地抬起头想要说话,扯了扯她的手,但已经拦不住她的嘴巴说:
“谢谢老板,我今晚一定早点休息,明天加倍精力工作!”
男人笑着的表情有点破裂,他真该问问人事那边,怎么给他招来了这样没脑子的人。符虞铖抽了抽嘴角,厉声说:
“立刻走,明天就不用来了!”
龙晴晴立即就站不住了,一副要急哭了的样子:“老板,我不想走,你看在我是第一次……”
“每个被我炒掉的员工都会说这一句,听已经听腻了,我也不需要这些。”符虞铖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转而望向苏以,和刚刚娇气的女人不一样,她反而是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他,一见到这张脸,不好的回忆就涌上心头。
说起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和她这样对视着,每次他都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但是他却无法形容,只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和他身体的变化有关系。
所以他才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她留在自己周围,以便于一探究竟。
一旁的龙晴晴见老板移开了对她的视线,对这苏以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又指了指男人穿着深色外套的肩背,显然是祝她好运,下一刻就马上溜掉的意思。
人走了,四层也只剩下符虞铖和苏以,都是在包厢里头的人,少有人经过,偶尔走过了一个人,向他点头招呼了一声,也就走开了。
“你背后夹着的是什么,酒楼里不允许另戴东西。”符虞铖指了指她腰边夹着的胸牌,叫她拿下来,眼里依旧容不得一点不对的。
手臂拉伸间,他的手腕上露出蓝黑色的腕表,苏以只觉得这表分外眼熟。她没想太多,摘下扣牌,把银色精致的牌子递给他,解释说:“衣服大了,不好看,我就借了个扣牌夹起来,不会连这个也不允许吧?”
摘下牌子那一刻,符虞铖看见果然松垮了下来的衣服,总算是松了表情,依旧不放过地说:“所以你就拿了梁宇鹏的牌子,那也好,他最近有点偷懒,给了我一个罚他的理由。”他拿过牌子扬了扬,说着。
苏以叹了叹气,觉得有点对不起那牌子的主人,也就是他的眼睛毒利到这个地步,一眼就发现出来。
苏以看着面前的男人扶了扶眼镜,两手抱在胸前,两人就这样站着僵持着,一句话不说,尴尬的气息在两人短窄的距离里流动。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符虞铖往前走了走,更加靠近了苏以,只允许大低着头看她。
“说话就说话,符老板,你靠这么近,该不会是暗恋我吧?”苏以浅浅一笑,正好就把昨天他和自己说的那句话如数奉还,脚上踩着的高跟鞋已经蠢蠢欲动,鞋跟警告似的敲着地板。
符虞铖看着她灿意的笑容,心里就像被敲打了一般,随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爽朗的笑声就在嘴边笑开,他点敲了敲苏以靠在背后的墙板,微垂着眼睑,没有看她:“苏以,你很喜欢顶嘴,是不是觉得这份工作来的太容易了。”
“是啊,要不然你把我就像刚刚那个女孩一样,一起辞退了。 ”苏以耸了耸肩,脸上是无所谓,只不过这心里头直打鼓。她并没有表面上这么放松,只不过她在赌,赌他不会让她第一天就收包袱走人。
符虞铖实在是没有试过有员工这样大胆跟他顶着干的了,顿时堵的鼻息都变得不平稳了,他宽大的手上就放在苏以的面前,张开又收拢,收拢又张开。
他保证,如果不是因为坚信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帮他,并且认为她和自己变身有关系的话,他绝对要让她付出任性的代价。
他冷静了说:“当然不,我不会辞退你,恰恰相反,我觉得你这张嘴拿来当酒楼的司仪也太浪费了。”
“从明天开始,你就上五层,跟在我身边干活。放心,不会让你无聊到没事干。”
苏以差点没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她实在是看不懂了,明明脸上写满了极度嫌弃她的样子,却又要自己做一个经常出现在他身边的一个职位,难道这个人有受虐的倾向?
偏偏苏以就是个不怕人磨的性子,本来符虞铖已经做好强制让她“执行”的做法,结果那女人乐的轻松,眉飞色舞地对他说:
“这是升职了吗,没想到符茗酒楼这么好,当天就给我升职,加薪?”
符虞铖咬了咬牙,嘴都块要么抿成了一条直线,挤出一句话:“扣工资……”
话还没说完,身后“哒哒哒”就传来小步奔来的声音,还没等人转身,眼红着看见自己的虞铖哥哥这么近的对着一个女人,平时乖巧可爱的像一只小白兔的李子茗上去就是抓着苏以。
“你是谁,为什么也要跟我抢虞铖哥哥,他是我的,他只爱我,我妈妈说过,你们这些女人都别想麻雀变凤凰,虞铖哥哥只能是我的!”
李子茗人是娇小,一边红着脸骂人一边动起收来,发起脾气来毫无章法地用手抓划着人,一时难以招架,莫名受到无妄之灾的苏以差点就被打肿了脸。好在符虞铖动作还算及时,挡在了苏以的面前。
“子茗,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很丢脸,再不停下我马上打电话给李叔叔,告诉他。”他像个长辈一样训斥着李子茗,她一只手被他捏出了痕迹,收敛了身上的怒气,弱弱地缩了缩手,结果符虞铖仍是不放开。
“你为什呢要帮她,你每次都这样,身边总是围上来不一样的女人,无论饭局、酒会,你都不带上我去,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吗!”李子茗想起这些就觉得委屈,虽然虞铖哥哥多次和她保证,那些女人和他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是她不信,他会没有一点的动心!
除了对极她好,什么都满足她之外,她们还有哪一点像是一对就要结婚的情侣一样亲密样子,李子茗她甚至不敢对最好的朋友说过。她是家里的公主,每个人眼中羡慕的对象,她不能。
站在两人之后的苏以让开了一些,心想符虞铖这个人还惹了一堆风流债,长得好看的男人多半都是经不住狂蜂浪蝶的鼓动。既然是两人的事,她也不好插在中间,寻到空隙就躲开下了楼,任留两个人单独地说话。
直到下了一层,客人也少了,她才松了松精神,四周找寻也没看见龙晴晴,心想按那一条根的性子她应该是回去了,就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也只能够静静地走动着继续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