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是来砸店捣乱的,周围吃串的人一见这场面,呼啦一下全都散了,就连之前交了钱都串的,也都远远跑开,老板娘想叫他们回来都没用。
负责烤串的小伙急了,伸手抓了一把竹签子,尖头朝着那几个人喊道:“你们想干啥?你们是城管啊?”
那几个人撇嘴冷笑了一下,领头的说:“我们不是城管,但是比城管好使!就问你们在这摆摊跟谁打招呼了?懂不懂规矩啊?”
年轻小伙根本不服,绕出烤串箱子伸手就推领头那个人。在后面的几个人呼啦一下全都上来了,有的抓胳膊,有的揪头发,还有的跳起来就朝烤串箱子踹了一脚,里面烧红的碳和还在烤的百十来串肉串全都掉到了地上。
这一下,几个还围观的人全都跑开了,就连旁边两家小吃店都赶紧关上了门,刚刚还人挤人的门口瞬间清出了一片空地,无关的人也只剩下了我一个。
老板娘没那么冲动,赶紧拦着那些人放低姿态说:“各位大哥,别动手,我们不知道规矩,你们跟我说一下就行了,是需要钱还是需要别的,告诉我一下。”
领头的人笑了笑,示意手下的人把烤串小伙先放了,然后冲老板娘说:“规矩很简单,东门这片就是我们看着的,你们在这摆摊,就得交税钱。”
“行,行,需要交多少?”老板娘问。
“不多,五万。”领头的说。
“五万?!”老板娘惊讶道。
“姐,别跟他们废话!要打就J八动手!”烤串小伙喊了一嗓子,挥着手里的竹签子就朝领头那人脸上扎。
领头小子没反应过来,脸上噗嗤一下被扎了三根签子,疼得嗷嗷直叫。其他人一看烤串小子动手了,一个个便从口后腰摸出刀来,有的奔烤串小伙去了,有的则直奔着老板娘去了。
我就站在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本来我到深圳来就是避风头的,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可是看到老乡被欺负,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抬起脚冲着那个奔老板娘去的人就是一下。
这一脚正踹在那小子的大胯上,一下把他横着踹飞了出去,踉跄了几步,那小子又绊在了烤串架子上,身体往下倒,两手本能地一撑,刚好按在了散落一地的碳上,疼得他嗷嗷直喊,倒在地上打起了滚,这一滚,衣服头发全都烧着了。
几个人一看有人倒下着火了,赶紧抓着腿把那人从烤串箱子那里拽出去,接着又是脚踩,又是用衣服拍打,试图灭了他身上的火。
趁着几个人在忙活着,我赶紧拉着老板娘的手,转头就往胡同里钻。
老板年一边跑一边回头喊:“大宝!快跑!”
烤串小伙朝我们这边看了眼,但没跟过来,而是低头抱起了装肉串的大箱子,一转头朝着别的方向去了。
从胡同穿出来,我便拽着老板娘往刚刚“大宝”跑的方向跑。
东门我只来过三次,对地形完全不熟,所以跑了几步,老板娘就跑到了前边,给我引路。
正跑着,身后开始有喊声传来了,回头一看,就能看到逛街的人被推开的情形,很明显是那几个小子追过来了。
老板娘跑得不够快,不一会就被追上了。
我看情况不妙,就推了老板娘一把,让她先走,而我则转过身,摆好了架势等着那几个人冲过来。
追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领头的小子,他只顾着往前追,根本没注意我,等他看到我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朝他下巴打过去了。
这小子一米七不到,瘦得像只猴,我一拳打过去,他顿时身体挺直,眼睛一翻白,像根木头一样咣当一下倒在了地上。
后面跟过来的两个人顿时愣住了,虽然俩人手里都拿着刀,但看着我,愣是没一个敢冲上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像我这种算上鞋一米八出点头的身高,在嘉林只能算是中等型号,但是到了深圳,我却明显是大个子,而且普遍比周围的人块头要大,完全可以用东北大汉来形容。
我看那两个小子被我镇住了,干脆朝他们用力迈了两步,脚跺在地上咚咚响,吓得两个人赶紧后退。
我没在追了,万一他俩狗急跳墙跟我拼命,闹不好我自己还吃亏。所以指着他俩喊着:“再追就废了你俩!”
看他俩不动了,我便转身继续往前走,是走,不是跑,免得这两个小子知道我心里其实已经怂了。
走了一分钟,再回头看,后面貌似没人追来了,我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跑。出了步行街,路边能看见车了,我看到一辆很旧的面包车,老板娘就站在车边,一脸焦急地一个劲打电话,但她身边并没有见到烤串小伙。
我赶紧跑过去,她看见我,放下电话跑过来问:“你没事吧?追过来的人呢?”
“他们没过来,你弟弟呢?没联系上?”我忙问。
“没,我以为他能过来呢,但是打电话也没人接!”她焦急地说。
我朝左右看了看,周围全是人,根本没法找。
“要不你先上车,在车里打电话吧,我去那边返回去找找看,你别在道上了,免得被那几个人看见。”我说。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头同意了,转身上了车。
不远处就是过街天桥,我跑到天桥上,站在高处朝前面、左边两条路眺望了一下。路上看起来都挺太平的,看不出有什么情况。就在我准备下去的时候,忽然在左边那条的第二个路口好像出了情况,人们纷纷躲闪着什么,而且表情紧张。
我赶紧跑下跳桥,朝第二个路口那里跑,刚跑过去,就看见烤串小伙拿着一把刀,左右比划着,在他对面是两个人,也都拿刀。
我没从正面过去,而是绕到了侧后方,悄悄凑过去,趁那两个人没注意,我跑过去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腰,用力往上一抬,两脚都给他抬离了地面,接着再往旁边那小子身上一甩,就像打保龄球一样,两个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