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二叔质问道,脸上尽是阴霾。
其他人见风向不对,也开始跟顾友仁哭诉起来。
“大哥不瞒你说,我们清早就因为顾航的事情去找了清河,但没想到她不仅解决,反而把我们都嘲讽了一番。”四叔这时也开始哭诉起来。
顾清河顿时成了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我开除顾航的原因你们不清楚?”顾清河一阵恼火,不甘示弱的吵了起来。
“住口!”顾友仁拍桌而起,到哪还未说话,又是一阵咳嗽。
顾清河慌忙扶住了自己的父亲,眼里尽是慌乱,“爸,您别生气,我来解决这些。”
“解决?你能解决什么?!”顾友仁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连顾清河的面子都不肯给,训斥了一番。
其实,顾清河鲜少被父亲这样训斥,又因为自己是真的委屈,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顾友仁见状不由得蹙了蹙眉,语调这才缓和了些,“你们先出去,我跟清河说几句话。”
“大哥,这事儿是大家一起的,您为何只叫清河一人?”二叔有些害怕顾友仁父女使什么心眼,不由得慌忙道。
“哼。”顾友仁冷哼一声,脸上掩饰不住的阴霾,“你们也知道这些事是你们惹的,欺负我女儿孤零零一个人,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好意思吗?”
这话一出,在场人的脸色顿时五颜六色了起来,特别是二叔,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什么来。
众人觉得很是没面子,便吵吵嚷嚷的退了出去。
其实,最诧异的还是顾清河,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仍是个呆板的人,又最重情义,但没想到今天为了她,竟跟兄弟吵了一架。
“咳咳咳。”随着顾友仁一阵咳嗽,顾清河这才收回思绪,慌忙找了床头的药给父亲吃了下去。
顾友仁平缓了些,侧身躺卧在床边,看着顾清河,不由得唉声叹气道,“你就算给他们一个面子又能怎样?”
顾清河一滞,手上的动作也悬在半空,“若是每一次都选择原谅,他们会更得寸进尺的。”
“可他们毕竟是你的叔叔们……”顾友仁哪里不懂得这些道理,但心里还是十分为难。
顾清河微叹口气,在顾友仁身侧坐下来,“爸,我知道您重情重义,但有些人是不能给机会的。”
“更何况,他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在我家闹了一次了,现在又来医院,肯定是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
顾友仁听此,眉心紧缩,“他们去了家里闹?”
顾清河本不愿说这些,但奈何父亲坚持,只得将昨天的事情一一和盘托出。
“他们竟敢这么做?!”顾友仁怒吼道,但还未说完,便一阵猛烈的咳嗽。
顾清河慌忙抚了抚背,眼里写满了担忧。
但这担忧并不是眼下棘手的情况,而是父亲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
顾清河对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爸,既然您将公司交给我了,您就信任我一次,这些事都由我来解决。”
“可……”顾友仁眼里依然掩饰不住担心。
李管家见状,信步上前,“老爷子,小姐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您就不用再操心了。”
顾友仁这才松了一口,点头同意,却还是交代了句,“但清河,万事要小心。”
医院走廊处。
顾清河刚出门,便被团团围住。
“我哥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你一人出来?”四叔率先吼道。
“看来在家里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这里是医院,你们来这里闹,有没有考虑过我父亲的病情!”顾清河也不甘示弱道。
其实,她刚才就忍不住,但考虑到父亲在场,身上的锋芒也收了不少。
但显而易见,这些人并不懂得收敛。
“啧啧。”二叔轻蔑一笑。“一个小丫头还在这里骂起长辈来了。”
顾清河正在气头,哪里听得这些,“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从这里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
这话一出,顾家人瞬间高潮,一个接一个骂了起来。
各种辱骂声席卷而来,宛若惊涛骇浪,将顾清河死死困住。
顾清河原以为这些人并不能翻出什么大浪,但在看到远处的闪光灯时,惊愕不已。
他们竟然找了记者?!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叔叔们平时闹也就算了,但没想到竟要用舆论的方式来压迫。
若是别时也罢,可眼下正是顾氏新品发布的时间,一旦被报道,肯定会受到影响。
正在顾清河刹那之际,扛着‘长枪弹炮’的记者瞬时来到跟前。
“顾小姐,您跟长辈大打出手,难道不怕顾氏因此受到影响吗?”
“顾小姐,请问您这是在为自己的新品做宣传?”
这样别致的宣传,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顾清河虽然调侃着,但心里却慌乱如麻。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围得铁桶般的记者身后穿透而来,“抱歉,我们目前不接受采访。”
人群自发让开了一条路,秦琛轻而易举的便走到了顾清河跟前。
只见缓缓伸出右手,将手放在顾清河眼前,“跟我走。”
顾清河怔了怔,思绪还陷在刚才混乱的那一幕,心一直扑通跳个不停,“秦……秦琛,你怎么会来?”
“笨。”秦琛一把拉住顾清河的手,便要径直离开。
“站住!”二叔冲出人群,挡在两人面前,“顾清河,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们决不罢休。”
二叔话音刚落,扑天盖地的闪光灯便席卷而来。
顾清河慌忙盖住眼睛,转过身去,身子竟开始颤抖不已。
在国外被卖到奴隶市场时,顾清河被关在笼子里,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买客来拍照。
可顾清河不知为何身处这里,脑海里竟一幕幕闪现出那些画面。
秦琛似乎看出了顾清河的不自在,右手揽得更紧了些,以一种保护的姿势,将顾清河护在怀里。
顾清河抬眼,与秦琛双目交汇。
秦琛那深邃的眸子,不知为何像是有吸引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秦琛贴近顾清河的耳朵,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们两人的事情一会儿再算。”
果然,有些事还是跑不掉的。
顾清河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想与秦琛拉开一些距离。
但秦琛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似的,紧紧地揽住顾清河的腰肢,不肯松手。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顾清河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个不罢休?”秦琛说着,扯了扯嘴角。
顾家叔叔也是欺软怕硬之人,见秦琛来了,都不敢出头两人,一个比一个躲得远,有几个甚至已经要离开了。
二叔也没算计到秦琛会来,不由得有些紧张,一直攥着拳头。但好歹是有经验的,怔了便反应过来,“秦琛,这是我们顾家的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
家事?秦琛一听这两字,冷哼了一声,“作为顾氏继承人的家属,还没有资格说句话?”
家属?!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当然最开心的还是记者,不停地对着金童玉女般的顾清河、秦琛二人,按着快门。
“滚开!”二叔怒意横生,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记者,“你虽然与清河有婚约,但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从未公开,现在记者面前说这些,不是想消费我们顾氏吗?!”
顾清河本来想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听完二叔的这一番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这些记者是谁找出来的,二叔就没调查一下,也问问是不是要消费顾氏?”
有些人脸皮已经不能用墙壁来形容了,像二叔这样的,也就万里长城能配得上了。
他自然知道顾清河话里的讽刺,脸上一阵青白,“清河,我这是为了你的清白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