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很是沉闷,张特助缓了很久,似乎才适应了下来,
“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顾清河安慰道,但话说出口,落尽耳朵里竟有些奇怪。
张特助苦涩一笑,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何不藏好身。虽然顾清河这么承诺,但自己回去肯定是不能撒谎,到时秦总一生气,自己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总觉得您最近不是很正常,以为是您在医院之后有了什么麻烦,但又不方便说,所以让我来跟踪您。”
张特助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顾清河微微蹙了蹙眉,难掩诧异,“你为何要叹气?”
“顾小姐,您来这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卢荟一定是在里面威胁您了吧?”张特助淡淡道,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心。
顾清河顿时大惊失色,脸上掩饰不住的慌乱,连张特助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若是跟秦琛一说,定会暴露。
先不说秦琛对卢荟的那份恨意,光是自己瞒着这件事,秦琛就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卢荟不能出来,自己的秘密恐怕也会被卢荟散播出去。
顾清河不怕丢人,但害怕给顾氏和秦琛丢人。
顾清河看着张特助,眼里瞬间蒙上一层雾,“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难,但张特助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秦琛好不好?”
顾清河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是哽咽了。
张特助不明所以,但还是拿起了纸巾递到郭清河手里,“为什么?”
顾清河看着这双清澈的眸子,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算了,既然是秘密,我还是不问了。”张特助似乎了解顾清河的想法,贴心道。
顾清河怔了怔,眼泪瞬间倾泻而出,“谢谢……张特助,谢谢你。”
张特助淡淡一笑,并未多说,转身便离开。
但张特助一转身,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这么久了,顾清河一定是忘记了当时自己许下的承诺,所以才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其实,就算顾清河不求,张特助知道自己也一定会答应的。
惩罚又算得了什么,那一滴泪足以让他心疼一辈子。
秦氏。
秦琛一直坐在办公室,抬眼间竟看到张特助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这么早回来?”
张特助深吸口气,不动声色的离秦琛的办公桌远了一些,“抱歉,秦总,我被顾小姐发现了。”
秦琛眉心紧锁,眼里尽是不敢相信,盯着张特助许久,才移开眼睛,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那她有说什么?”
张特助怔了怔,简言道:“只说让我们回来,以后不许再跟。”
“就只说了这些?”秦琛抬眼,紧紧的盯着张特助。
张特助心里一团乱麻,手心里尽是汗,说话也语无伦次了些,“顾……顾小姐,早上在家的时候,顾家的人来了……”
秦琛微微蹙了蹙眉,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行了,你先下去吧,”
张特助这才松了一口气,“秦总,那我们还跟吗?”
“按她说的吧,。秦琛简言道,
“是。”张特助恢复了神色,便退了出去,
但就在张特助关上门的那一刻,秦琛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只见他拿起电话缓缓道:“顾清河今天去了哪里?”
得到答案的秦琛双手紧握,脸上掩饰不住的怒意,
只听‘哐当’一声,桌上的东西全数扫到了地下。
“骗子,都是骗子。”不光是顾清河,还有张特助,自己的身边人竟然都是欺骗!难怪顾清河最近莫名其妙的情绪反常,原来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秦琛越想越气不过,干脆出了门,想要到顾氏讨要个说法。
但出了门,还未走几步,竟看到远处而来的顾清河,不由得脚下一滞,转身又回去了。
顾清河虽然交代了张特助,但依然放心不下,还是亲自来了,
远远的看到秦琛向自己走来,但就在目光交汇的时刻,秦琛竟又转身离开,顾清河不由得怔住脚步,心里掩饰不住的落寞。
就在这时,张特助迎面而来,脸上尽是欣悦,“顾小姐,您怎么来了?”
顾清河扯了扯嘴角,但也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不放心,只能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秦总出来?”张特助说着,转身看了看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想必是因为生我的气了,所以不肯出来吧,”顾清河落寞道。
昨天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两人当时都处在没有安全感的状态下,言语里也带着试探,但冷静下来想想,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顾清河想到这里,不由得苦涩一笑,“张特助,麻烦您通报一声,”
张特助怔了怔,热情的将顾清河引到休息处,“您稍等,我马上就来。”
但这一句稍等,却让顾清河整整等了半个小时,
顾清河看着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添水的秘书,脸上难掩尴尬,“算了,既然秦总太忙,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顾清河冷冷道,转身便离开。
“哐当。”秦琛桌上的东西再一次落到地上,乒乒乓乓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秦琛一直在办公室里观察着顾清河的动向,每一刻都在期待着她走进这里,但越等越失望,直到顾清河不耐烦的离开。
张特助战战兢兢的看着秦琛,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拾起来,“秦总,其实顾小姐也是害怕,您何不给个台阶?”
张特助这不说还好,一说秦琛更加恼怒了起来,脸上的冰冷更加多了些,“出去!”
张特助怔了怔,并不理解秦琛的恼怒从何而来,脸上带着份的委屈,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秦琛便拨通了电话,只听秦琛冷冷一声,“过来。”
五分钟后,一个男人一路小跑,进了秦琛的办公室,
“让你跟的人,你都跟好了?”秦琛站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说到。
“是。”此人恭敬道,言简意赅。
“将她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全都叙述一遍。”秦琛一字一句道,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顾小姐在早上被顾家人堵在家门口,发生了争吵。”此人说着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前,“下午去了监狱,见了……”
此人说着,不由得抬头望了望秦琛。
只见秦琛满脸冰冷,身上的寒光仿佛能冻住周围的空气,让人忍不住不颤而栗。
“见了监狱的什么人我并不知道,只是出来时,好像发现了张特助的行迹,顾小姐将张特助带回了车上。”
此人哆哆嗦嗦的说着,脸上尽是惧色。
秦琛哼了一声,脸上尽是复杂,但并未出声。
许久,此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秦琛,等待着下达命令,“秦总?”
秦琛淡淡开口,脸上的神色已恢复到正常,“继续跟着,另外,找人跟着张特助。”
“是。”随着一声冷淡的回应,屋子便悄无声息的静了下来,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似的。
话说顾清河刚从秦氏出来,便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匆匆忙忙赶了去。
顾清河还未走进病房,便听到了吵嚷声,不由得心里一滞,瞬时加快了脚步。
只见顾友仁满脸不耐烦的躺在床上,看着周围吵吵嚷嚷的人,但又十分的无可奈何,只能不住的叹息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顾清河还未停下脚步,便厉声道。
“大哥你看到了吧?清河还未真正接管顾氏,便已经这么对我们,更别说以后了,您把这些都给了她,让我们到时候都喝西北风吗?”二叔先发制人道。
“父亲的产业本来就是我的,你们来这里不过是想多分一杯羹罢了,何必说的这么可怜!”
顾清河本来在秦琛那里吃了闭门羹,心里正不爽,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