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房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秦琛环视了一下房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不是说了吗?没什么大事就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顾友仁说道,突然睁开了眼睛。
顾友仁看着门口的秦琛微微一怔,随即便站了起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但没曾想,刚起身,身子一晃,竟又跌坐了回去。
秦琛见状,慌忙上去扶住顾友仁,“顾伯伯,您别动怒,我只是来看看您。”
“看我?”顾友仁一把甩开了秦琛的手,“秦琛,看到你我可能就会少活两年,别来假惺惺的了。”
“顾伯伯。”秦琛眉心紧蹙,眼里尽是愧疚。
也难怪顾友仁这么的恨自己,要是并不是因为他秦琛,清河就不可能被人带走,更不会遇害。
“你说过要保护好她的。”顾友仁说道,顿时老泪纵横,“秦琛,我之前不让清河跟你来往,她还不愿意,但你怎么做的……”
顾友仁骂着,声音都有些虚弱。
到底是生了场大病,秦琛看着顾友仁满脸的激动,慌忙后退了几步,“顾伯伯,您冷静点,我来只是想要跟你说几句话。”
顾友仁看着秦琛,不由哼了一声,眼里尽是不屑。
如果公平来说的话,秦琛是一个好男人,也是清河最好的归属,但他犯了一个不能原谅的错误,顾友仁实在是不愿看到他。
“清河之前才能跟我说过,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您,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讨您欢心。”
秦琛回忆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如果让清河知道您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她会伤心的。”
顾友仁听完,神情激动,不由痛哭起来,“这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清河的母亲,我一直想要给清河最好的,但没曾想这孩子竟这么快就会离我而去。”
顾友仁说道,捂着心口,脸上尽是绝望。
之前自己跟清河在清梦的事上还有矛盾,还没来得及道歉,竟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清河……清河她也许到最后都没有原谅自己。
顾友仁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的悲痛。
其实,顾友仁哪里是讨厌秦琛,只是因为他心里还有着遗憾。
人是不会怪自己的,只会把所有的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秦琛看顾友仁痛苦的样子,眉心紧蹙着,不由提醒一句:“顾伯伯,注意身体。”
“我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注意什么。”顾友仁叹息道,摆了摆手,“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蓦的,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顾友仁只有两个女儿,顾清梦在监狱,清河又去世了,这对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来说,莫过于中年的丧妻之痛。
秦琛向前屈步,在顾友仁的面前蹲了下来,“顾伯伯,要是清河没有死呢?”
顾友仁眼睛猛地一亮,看着秦琛,但仅仅只是霸么一瞬间,随即又熄灭了下去,“不可能,你骗我。”
“是真的。”秦琛紧紧地盯着顾友仁,眼神坚定,“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清河的尸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那……”顾友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神里尽是期待。
“顾伯伯,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清河的。”秦琛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脸上尽是坚定。
国外,陈彻家。
顾清河从梦中惊醒,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喘着粗气。
她竟然又梦到自己上一世惨死的情景了。
“怎么了?”陈彻应声而来,看着顾清河,脸上尽是担忧。
顾清河一件碎花的睡裙,因睡相不好,肩带滑落在一边,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丝滑,陈彻紧紧地盯着顾清河,怎么都移不开眼。
顾清河感觉到陈彻那赤裸裸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得慌忙拉了拉被子,“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你出去吧。”
陈彻见顾清河满脸的畏惧,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转过身去,轻咳一声。
“抱歉,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而已。”陈彻解释道,眼睛却没有看向顾清河。
顾清河见陈彻这幅模样,不由得轻轻一笑。
陈彻这人,反差萌好像有些可爱呢。
“没事。”顾清河大方一笑,眼里尽是揶揄。
殊不知,自己的反应已经全都落在陈彻的眼睛里了。
陈彻见顾清河并没有追究,便匆匆离去。
夜,异常的静谧。
陈彻坐在外屋的椅子上,直到顾清河房间里的灯熄灭,才离去。他取下墙上的一幅画,熟练地摸了一下书架上的机关,那画后的墙壁竟然是一扇暗门,现在正缓缓的打开。
屋里诡异的红色,陈彻进来之后,又警惕的把暗门关上。
屋里很是空旷,墙上只有几根绳子,但上面竟密密麻麻的挂着照片。
如果细心地话,还会发现上面竟然都是秦琛的照片。
自然,也有一些顾清河与秦琛的合照。
陈彻操作熟练地把底片放在‘红墨水’里,然后再一张一张的夹出来。
“叮咚。”手机铃声响了一声。
陈彻并没有查看,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许久,才见他松了一口气,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一个标题为“秦琛”的文件夹映入眼帘,陈彻点了进去,里面竟然尽是秦琛最近的动向,且还有几段视频。
陈彻看完,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机,继续自己刚才的工作。
天色微亮,金色阳光洒进屋子。
顾清河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微微蹙眉。
“陈彻?”她看了看陈彻的屋子,叫了一声。
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显然没有别的声音。
顾清河很是奇怪,不由走了出去。
在附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陈彻的人。
“唔……”顾清河刚进屋,便看到陈彻在挂墙上的画,不由得吓了一跳。
“怎么了?”陈彻还是满脸疑狐,但依然转过身去,把墙上的画挂好。
“我刚才找了你一圈,你干嘛去了?”顾清河说道,眼里尽是质问。
陈彻淡淡一笑,“怎么?见不到我很着急?清河,你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