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珩到了医院,母亲正在喂父亲吃东西,两人动作都非常的缓慢。他在门口站了一阵,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要离开,母亲一直不同意,父亲也派人跟着他,可是临到他出发,父亲派的那些人却都不见了。
以前他以为是父亲同意让他离开了,现在想起来,却似乎未必是这样。
如果三年前他不离开,事情是不是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护士走了过来,看见霍瑾珩站在门口,吓了一跳,正要说话,霍瑾珩一抬手,制止了。
护士进去给霍承懿量体温,霍瑾珩走到走廊上,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助理以为他是要了解顾璃苼的情况,因此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说道:“给顾小姐羞射了镇静剂,已经睡着了。”
霍瑾珩点点头,心底涌起一阵情绪,但他很快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联系最好的肿瘤医生,安排好国外的医院,我要三天之内,随时能转院。”
挂了电话,霍瑾珩走近病房。
邵月筠问道:“刚到的吗?”
霍瑾珩笑笑:“是。”
“你爸刚吃完药,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邵月筠忧心忡忡地看着丈夫。
“您放心,我不会让爸有事的。”霍瑾珩眼眸低垂。
邵月筠又将视线转向儿子:“你这孩子,从小话不多,什么事也不跟家里说。”
邵月筠一下子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三年前,你交了个女朋友,家里谁都不知道,不过能看得出来,那个时候,你真的开朗了许多。后来分开了,你也不说原因,一门心思就要出国,我和你爸爸是怎么也拦不住,派人看着你,你年轻气盛,看也看不住,还是走了。”
霍瑾珩一惊,为什么母亲这样说,难道真的跟他猜测的一样,人不是父亲撤掉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一走啊,刚回来,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为我的儿子啦。”邵月筠说着,一拍自己的大腿,竟是又要掉眼泪了。
霍瑾珩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您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陪爸养病,不管发生什么,我会解决的。”霍瑾珩面色冷静平常,眸子却深得见不到底,让人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邵月筠了解自己的儿子,不同于他哥哥霍泓宣的锋芒毕露,霍瑾珩更多的是深不可测。
她突然有些担心了:“瑾珩啊,你哥哥他是混蛋,但毕竟他是你的亲哥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了。”
霍瑾珩眼眸一低,母亲还不知道璃苼的母亲、自己的亲家母,是被他的混蛋哥哥害死的,若是这事被母亲知道了,她定然接受不了。
那么他呢?
顾璃苼说:你哥哥害死了我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在霍瑾珩的脑子里闪过,然后似电流似的穿过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他又缓缓地抬眸看向母亲殷切的脸,开口道:“我知道了。”
天色暗了下来,月华如水,给顾璃苼的脸镀上了一层银白色,她紧闭着的眼睛眼皮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嗓子里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嗯哼”。
保镖拉开沉重地铁门,纯黑色的悍马从夜色中进入到了院子里黄色的的灯光下,稳稳的停下,徐正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赶紧拉开车门,霍瑾珩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边整了整西装领带,一边往里走,似乎有些着急,开口道:“她怎么样了。”
“还在睡觉,已经为您准备了晚餐,要不要先……”
“上午打的镇定剂,为什么现在还在睡?”霍瑾珩表情严肃,已经走到楼梯口了,看样子根本没想要吃晚饭。
徐正答道:“据护士说,中午的时候醒了,但是因为用的药有催眠的效果,所以又睡过去了。”
两人走到放门口,医生却正好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突然见了两人,神色紧张,吓了一跳。
他低着头,略带着结巴,说道:“顾,顾小姐她醒了。”说着,手指了一下屋里。
霍瑾珩脸上挂了愠怒的颜色,看着医生,却对徐正说道:“我跟你说过什么?”
徐正一怔,也紧张了起来:“您说,任何人不得单独靠近顾小姐……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说完,他朝医生使了个手势,医生赶紧跟着他走到一边去了。
霍瑾珩进了房间,房间里视线昏黄,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台灯。
顾璃苼坐着,看着床头,面无表情,一半脸在黑暗中,一半脸暖色的灯光下,细腻却难掩苍白。
霍瑾珩反手将门关上,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霍瑾珩开了口:“不要让男人单独来你的房间。”
顾璃苼眼眸低垂着:“那你出去。”
霍瑾珩说:“除我之外。”语气温柔。
顾璃苼勾了勾唇角,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一声冷笑似乎激怒了霍瑾珩,他几乎是瞬间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扯掉了领带,走到了床边。
他的眼眸在昏黄中闪着光,钻石似的,下颌的线条被灯光勾勒得分明,利落而带着一股子狠劲。
“顾璃苼,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顾璃苼的头被强硬地掰了过来,霍瑾珩的脸近在咫尺。
顾璃苼以为自己看到了错觉,她竟然在霍瑾珩的眼睛里看到了乞求。
她下意识地抓住霍瑾珩制服自己的手,一个用力,想要挣脱,却被他用用手臂钳制得更紧了。
因为虚弱,顾璃苼只是身上稍微用了力,就抑制不住地不喘起来,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睁大着,看着霍瑾珩,好像是在成心气他。
霍瑾珩欲启的唇在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两人不知对峙了几秒,霍瑾珩脸上的压抑越来越明显,他突然毫无预兆地逼近,粗暴地吻上了顾璃苼。
顾璃苼被他压到了床上,她浑身发颤,却虚弱得毫无反击之力,唇齿间是他浓烈得肆无忌惮侵略,步步紧逼,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