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分手时的客气话,可大花咋回答?“要得要得,下次我再陪淑花来,我们一起散步吃酸辣粉。”,淑花只好拉住她:“走吧走吧,快!”
又朝张良抛了个笑脸:“早点回去休息,谢谢你一早赶来看我。别只记着复习考北大,注意身体哟!”……
二女孩儿赶到小花家时,市局大院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二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对面的人行道上看了半天,才悄悄地从旁边正在施工的工地砖块堆中,钻了过去。
眼前一亮,四五栋小高层楼盘伫立在眼前。
淑花记得小花家好像是第三栋楼底楼正中,便领着大花弯腰摸了过去。
“小花!小花!”二女孩儿轻轻拍着一把大铁锁锁着的大门,“大姐大,我在里面耶!”,是小花的惊喜的声音。OK!一切顺利,顺利得令人感到奇怪。
可一心想着救人的淑花和大花,哪顾得上深想?
二女孩儿忙忙碌碌的拍着大门“小花小花,这么一把大铁锁,任谁也揪不开,怎么办呀?”
“别忙,等等我。”小花说完,就跑开了。一会儿,二女孩儿头上的窗子被推开,露出了小花的头脸:“快,你俩在底下双手接住,我跳下来。”
淑花这才发现,这底楼的窗口建得十分特别,比一般的居民住宅楼离地高得多。
地下是坚硬的青条砌砖,真从上面跳下来,不跌个脑袋瓜子破裂才怪,难怪小花要哭兮兮的喊救命了。
二女孩儿有些紧张的蹲下身子,相互伸出双手牢牢的扣着。
纵是如此,淑花仍有些担心:“小花,行不行哦?可能不得行哦,算了算啦。”
“拉好拉好,拉紧啦。”
小花急了,不顾一切的跳了下来,没瞅准落在手架中,却恰好砸在淑花身上。哎哟!哎呀!二人都跌倒了。
小花跳起来,左右一拉:“快跑!”
三女孩儿就一溜烟的弯腰跑过空坝,灵活地顺着那工地上的砖块堆,钻了出来。
重获自由,重见阳光,小花高兴得夸张的抱住淑花和大花,一个脸蛋上狠狠亲一口:“想死你们啦,走,请我吃午饭去。”
大花也一捺自已肚子:“我也饿啦,谁说过我们中午随便吃点什么呀?我想吃酸辣粉。”
“我也想吃酸辣粉。”小花神气的一拎裤子,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肚脐眼。
淑花捂住了自已嘴巴:“小花小花,这是你小时候的裤子吧?这么短?”,小花又使劲儿向上提提,迷惑不解的自已瞧瞧:“小?不小呀。我老爸逼着我脱了牛仔裤,扔给我的,不小呀。”
再一看小花的衣服,淑花大花笑翻了天。
衣服又大又宽,套在小花娇小玲珑的身上,简直就是件睡袍。淑花伸手一摸捏,更是笑得弯腰直不起来,明显是小花老爸的衣服嘛,瞧这长袖大口袋的,衣领后面上还标着三个W,加大号呢。
但是,顾不得啦,小花也不可能重新钻回去,换了衣服裤子再跳下来。
淑花只好说:“走吧走吧,先填饱肚子再说。”,因为,她也感到了强烈的饿意。
三女孩儿高高兴兴的沿着大街溜哒着,谁也没注意离她们不远的后面,化了装的三号女特警不紧不慢地跟着哩。
这些黄毛丫头,哪里知道市公安局大院是随便可以闯的?
就在淑花和大花一跨进局大门对面的街道,三号就在监测镜中发现了她们。
由于小花的坦白,二女孩儿的生理特征,早就刻进了三号女特警脑海,输进了高科技的监视系统。
其时,清晰如故的液晶屏幕一闪,一串花花绿绿的数字闪过,显出了二女孩儿放大的身影和脸孔特写镜头。
系统立刻提示:“嫌疑锁定!”,三号便紧紧的盯住了她们。
现在,二女孩儿在街对面鬼鬼祟祟的朝这边瞅着。
女警嘴唇绽出一缕笑靥:果然不出所料,救小花来啦!
那日,小花玩失踪三天后,被女警揪了回去。经不住老爸的逼问,小花全盘托出,证实了老爸所猜测的全部事情。
想想吧,一个黄毛丫头,身无半文,居然不声响的消失了三天。
吃什么?喝什么?睡哪儿?
经验丰富的公安局长轻轻一想,就猜测到了女儿的钱从何处来?没说的,一准是某个团伙集体行动所致。
这个团体或许是几个少女。
也可能是受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操纵。
不管怎样,一定得有人供小花吃住,否则,她早跑回来啦。可怜的局座老爸,始终不愿意也不敢,把小花与色情敲诈联系在一起。
对于自已轻率之下犯的致命错误,老爸深悔不已。
可斯人已去,悔之晚矣。
如果,如果这个没妈的女孩儿与社会上最不齿于的污秽事儿联在一块,那可真是要了市局局座的性命。可现在,转眼间,一切担心和盼望都成了现实。
可以这样说,当时如果不是女警三号在场,老爸很可能抽出手枪,当场就一了百了地毙了自已的女儿。
愤怒过后,便是张网捕鸟。
对于这类刑事案件的侦破,老爸和女特警三号是信手擒来,小菜一碟。
关了小花几天后,这三女孩儿就偷偷摸来啦……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色情敲诈团伙,就只有这三个女孩儿,还是另有他人?背后还有没有深的社会背景?
对维护社会秩序和公共安全的保卫部门来说,这才是目前最重要和最迫切需要解决的。
三女孩儿高高兴兴的走着聊着,路过街边的坝子时,站在墙跟儿等雇主的一位农村妇女一张嘴巴,一口浓痰吐到了淑花身上。
三女孩儿哪吃过这种亏?吵吵闹闹之下,当即和那一帮乡下人扭打起来。
当然,警察和城管都闻风而至,驱散了双方。
淑花说:“出了气啦,撤!”,小花和大花就紧巴巴跟在她身后开溜。然而,二个女警张开双手拦住了去路。
还没等淑花回过神,一位公务员模样的女白领站在了她面前:“淑花,大花,跟我们走!”
小花冲到她面前抬腿就踢:“敢拦姐儿们的路,不想活啦?”
“胡闹,给我住手!”女白领一声大喝,摘下了宽大的太阳镜:“都带走!”,小花认出了眼前是三号女特警,吓得浑身一哆嗦,转身就跑。
三号一伸手,铁钳子般钳住了她,严厉地警告到:“小花,你再胡闹,我就不客气啦。”
“哎哟,你揪痛了我。放手,你放手,我咬啦真咬啦?”小花在女警手中徒劳的挣扎。
而淑花和大花,早吓得呆若木鸡,不敢动更不敢言语。
第30章 啼笑皆非
当女特警三号发出命令,捕获三女孩儿时,训练有素的警察朝外一围,拦住了行人的视线。
紧接着,三顶黑布罩从头笼下,罩住了淑花,大花和小花的上半身。
紧接着。三双有力的大手一拎,将三个女孩儿拎上了呼啸而至的警车。
警车一溜烟开走,呆立在一边几个拎着小塑桶搅活儿的乡下人,才相互交头接耳起来。
话没说到一半,二个小伙走过来笑到:“看到了什么?你们究竟看见了什么?乱嚷嚷的谨防进去哟。”,众人吓得顿时鸟兽散,大街又恢复了喧哗。
警车开进了市局拘留所,因牵涉到局座的独生女儿,拘留所特事特办,立即提审三个嫌犯。
所以,三女孩儿从警车下来,就直接进了审讯室。
当套在自已头上的黑套子摘开后,淑花,大花和小花眨巴了好一阵子眼睛,才算看清了这是什么地方。
一间不宽的办公室,正面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黑仿宋体大字;迎面一张条桌后,一双威严的眼睛注视着自已,眼睛额头之上。是一颗鲜红的国徽。
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拎笔正等待着记录的年轻女书记员,也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自已。
主审官指指面前的三张独凳:“坐下吧,淑花,大花,小花。”
三朵儿儿乖乖的坐下,担任主审的女审讯员翻开桌子上的文件夹,严厉地:“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学历,父母亲姓名,工作单位。”一一问来。
三女孩儿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一点儿不敢隐瞒。
接着,是案情陈诉和一问一答。
真是杀鸡嫣用牛刀?直落而下,干净利落。三女孩儿战战兢兢的如实招来,并且规规矩矩的交出了自已时刻带在身上的银联卡。
审讯室只听见问答的说话声,录音机转动的沙沙声和书记员笔尖在纸面上划动的嗖嗖声……
不到一个时辰,审讯员便掌握了整个案情。根据多年的审讯经验和破案直觉,审讯员明白了这所谓的“色情敲诈案”一点悬念也没有,就这样简简单单完啦。
甚至于简简单单得有如儿戏,主审员有些失望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个多钟头前,从市局女子特警队队长职任上退转为市局拘留所所长兼主审员的她,接到周局的电话。
电话命令,要她立即主审一个以“雷淑花为主犯,刘大花为首犯,周小花为从犯的色情敲诈团伙敲诈案。”,不得有误,并将审讯结果,立刻具情汇报。
说实话,周局之独生女儿周小花的调皮和反叛,局里人人皆知,个个都晓。
都知道小时玲珑乖巧,逢人就笑就喊叔叔伯伯阿姨的小花,实在是周局自已的暴烈脾气害了她。可木已成舟,往事烟云,不能自已,
一干人除了在心中给予深深的同情和叹息,并无别的办法或良策。
虽然有几个知已部下在小花反叛苗头刚出现时,就提议周局硬着心肠,把宝贝女儿送到少管所进行挽救。
然而,对亡妻的悔恨和对女儿的愧疚,却让周局久久下不了决心,延误了对小花进行教育的最佳时机。
加之周局过份相信自已的教育能力,结果,一步步拖泥带水下来,小花就成了今天这个野样。
主审员放下电话,翻开材料细细研读。
“雷淑花,女,现年二十,身高一米六三,本市人,住本市××区××路“怡情菀”单二栋5---2;高中文凭,无工作,单亲家庭,母亲现年46,在一个体豆制品小作坊打工。”
“刘大花,现年二十,身高一米六二,进城务工农民,小学四年级肆业,无工作,住本市××区××号(租赁承包);父母均在,开一家洗衣店,经营状况中好。”
所谓的“色情敲诈团伙”的相关材料,全部就是这二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