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要保护黄总和夫人,一定不给她说,让她蒙在鼓里,打消举报的念头。还要暗示黄总,让她走人,这颗定时炸弹埋在身边,太可怕了。
菊花下定了决心。
道理很简单,如果黄总因为这事儿进了牢房,自已的保洁生意也完了蛋。毕竟五年期的保洁合同,还逐年递增,等于是为自已每月发一千块的工资呢。
现在的保洁行业竞争这么残酷,没了这份合同生意,菊花可就真的吃了上顿,愁下顿啦。
城市什么都要钱,小俩口每月的住宿与生活,光靠大牛一人,行吗?
“这个嘛,要得,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大嫂,你可捏准了。如果不是,诬告可是要犯法,脱不了手的。”
这么一警告,保姆又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保姆吞吞吐吐的点头,说:“倒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即便我拿准了,政府如果没有赏金,告了也白告,就算啦。”……
“你好,黄总;你好,夫人!”
“哦,菊花老板来啦,请坐请坐。保姆,上茶。”
保姆笑嘻嘻的端来一杯茶水,递在菊花手中。又对夫人殷勤的说:“夫人,我帮你换杯热的吧,凉茶喝了闹肚疼的。”
夫人朝她笑笑,摇摇头:“谢谢,你歇吧。”
黄总看看菊花:“菊花老板,请你来,是有个事儿商量,你现在忙吗?”
“不忙!”
“最近,做我岳父母保洁的那家公司垮掉了,我想请你随便把他的保洁也全包下来,不知你意见如何?”
菊花点点头:“可以!有多大面积呢?”
“我面积翻一倍,近千个平方。”黄总笑笑:“不会亏你的。菊花老板,都是生意人,赚钱都不容易。这样吧,和我这别墅同价,你看怎么样?”
菊花不喜反忧。
别的姐妹和公司,一天到晚愁业务。
我呢,业务倒是不请自来,是福是祸呢?看样子,黄总真以为我是一个什么家政清洗公司哩,谁知道我只是一个人纠集了几个零散姐妹的松散型呢?
有业务当然好,有业务就意味着财源滚滚,意味着高档次的生活和享受。
可是,我能接得下吗?
答应了黄总,又接不下,或者勉强接下保洁效果不好,那不是让黄总难堪下不了台么?不,我不能光顾自已赚钱,而让黄总和夫人难过。
“有什么困难么?”
见菊花不开口,黄总大感意外,怎么,你不是盼望生意吗?对开公司的老板而言,生意不是越多越好吗?怎么你反倒不开口了呢?
菊花忽然高兴起来,因为她想起了武总。
想来武总的“干净清洗(集团)公司”业务再好,也不至于会拒绝新业务吧?我给武总介绍了新业务,也算是抱答他啦。再说,我还要靠他呢。
菊花就合掌而致谢。
她说:“黄总,我就谢谢啦。不过,我让我的朋友们来做,保质保量,我信得过,可以吗?”
黄总干脆的一挥手:“你信得过,我就信得过,可以。你多久上门看看,不远,就在城外。”,菊花说:“就看你多久有空?我随时都可以走的。”
黄总仰头想想,又掰着指头算算:“后天吧,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看地方,行吗?”
“好的!”
“还有个小事儿,别墅外围左则出现的问题,好像右则也有。这些天,我总觉得右侧的墙壁上,颜色不大对。”
菊花一惊:“右侧?我看看。”
黄总和夫人就陪着她到了外面,菊花以掌搭蓬,躲藏着明亮的阳光,向右侧的墙壁上望去。
果然,右侧离屋顶约七八米高的地方,一块约五个平方的墙面颜色,明显和一边的颜色不一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注目和暗淡。
还说什么呢?这分明就是当时曾英的药水抹多了,时间一久,显出了后遗症。
菊花脸色变了,说实话,这样儿实在是太难看。
黄总和夫人,好价钱好饭菜的招待了做工人员,却得到这样的效果,实在太不应该。即便是自已大量不计较,也会忍耐不住的。
菊花马上掏出了手机。
“谢幕吗?我是菊花啊。”
“哦,菊花老板,你好。有事吗?我几天没见到你了耶!想你耶!”,“我也想你呀,谢幕,黄总的别墅右侧又出了问题,你能来帮忙看一看吗?”
“那现在,你在哪儿?”
“我就在黄总别墅里,来吧,我等你。”,“好的,我马上到。”谢幕倒也干脆得很:“你等我就行。”
二十分钟后,一辆的士直直驰到大铜门前停下,谢幕跳了下来。
保姆搬出了解高铝合金高梯,菊花和谢幕就争着要爬上去。
菊花说:“让我下去看看,上面危险。”,“你去,就不危险?”谢幕拉开她,往旁边一推:“你还是孩子呢,让我们老太婆先上。”,说着,一步跨了上去。
只见谢幕灵巧的踩着铝梯,一会儿便到了顶端,细细的瞅着,然后慢慢地一步步的退下。
谁知她刚退了二步,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铝合金长梯,突然从中间断裂。谢幕啊的一下,从9层楼的高空坠下,狠狠地砸落在了草坪上。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还没等菊花黄总夫人保姆一干人回过神,惨剧已无可避免了。
大家呼天抢地的扑了上去。
菊花扑到谢幕身前,一把抱起了她,却吓得啊的声又连忙扔下。
谢幕紧闭着眼睛,胸左口上一个大洞。老天没眼,草坪上浇灌花朵绿草的自动转向喷杆,直直的戮进了谢幕的左胸口。
此刻,谢幕脸色渐渐变得腊黄,呼吸几无,鲜血淋淋,已近弥留阶段。
菊花疯了一般抱着垂死的谢幕大哭,黄总哆嗦着双手掏出手机:“×总,我这儿出大事儿,借你车用用,我给钱,我给钱,请快一点。”
一面朝夫人吼到:“我说过算啦,你偏要人家上门补补;又擅自把车子借出,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夫人则跟着跪下来抱着谢幕,放声大哭:“都怪我,都怪我啊,再给×总打电话,要他救命啊。”
话音刚落,外面阵阵鸣笛。
吓得手足无措的保姆跑了出去。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冲了进来,一见鲜血淋淋的谢幕,便停了步,急切的叫到:“怎么啦?黄总,这是怎么啦?怎么会这样?”
已无力答话的黄总只是朝他瞟瞟,和菊花一起抬起谢幕,中年的×总也赶过来帮忙。
然而,已经晚了,送到市急救院时,谢幕已经停止了呼吸。
菊花嚎啕大哭,披头散发地扯着自已的头:“谢幕啊,这是怎么了啊?鸣鸣鸣,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啊,都怪我呀,我不该叫你来啊,鸣鸣鸣,现在怎么办啊?”
夫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满面悲苦的保姆和黄总也扑了上去,分别抱住了夫人身子。
急救室哭声震天,乱成一团。救护医生也有些慌乱,一下就倒了二个,弄不好让其家属哭哭啼啼的缠住,真不好说呢。
她先蹲下来,握住夫人的手腕捏捏,又掰开她眼皮瞅瞅。然后朝夫人鼻孔下的人中狠狠一卡,夫人便晃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医生吁口气站起来,对黄总说:“没事儿,是急的,扶到椅子上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一面又翻起谢幕眼皮看看,面色凝重的想想,拎起器械台上像烫斗一样的强击机,对嚎啕大哭的菊花说:“你让开!我再试试。”
菊花没有听见,急得黄总和保姆擒贼般猛扑过去。强行拉开了她。
哧!哧!
谢幕身子向上挺挺,毫无动静,依然紧闭着眼睛。
哧哧!
哧哧!
哧哧!
强击机对准她胸口心脏处,又是三下猛击。奇迹出现了,谢幕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众人扑了上去,菊花语不成声的握住她的手:“谢幕,你没事儿,你会好的。”,黄总也握住谢幕另一只手,哽咽到:“小谢姑娘,都是我不好,害了你。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夫人和保姆却噙着泪花,捂着自已的胸口,提心吊胆的看着她。
这时,救护医生却急切的催促到:“莫说废话了,有话快讲,病人这是回光返照。”
大家都听明白了,都禁不住打着寒战。
菊花又嚎啕大哭,紧张的抱住谢幕的身子:“不,我不要你走,你别走,别丢下我。”,苏醒过来的谢幕却显得出奇的安静,转动着眼皮上涂了银光粉的眼睛,一一的看着大家。
“好啦,菊花,别哭啦,你知道吗?我恨你!”
菊花楞住了,以为谢幕在说胡话。
她就伸出后摸她的额头:“谢幕,你,你别说话,不说话多躺一会儿。你怎么会恨我呢?”
谢幕缓缓的摇着头:“我恨你,曾想帮助你把公司搞起来后,再狠狠报复你。因为,因为你夺走了我的武利。”
菊花顿时呆若木鸡,武利?武利不是武总的名字吗?
谢幕追逐过武总?而武总因为喜欢我没理她?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是哪跟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