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总声音有些颤抖：“现在，我的情况比你好些，就让我来帮助你吧。菊花，你来看。”
武总走到窗前，推开落地大玻璃窗，指着高天上的流云和一河灿烂妩媚，感概万千。
“个人算得了什么？与它们相比，确实太渺小太普通。大自然永恒，风光无限。只有当人的灵魂溶入了大自然，才能得到永生。
你看，假小子在天空望着我们笑呢。为了她，让我们相互帮助，共同走过这艰难时世。”
扭头，菊花早已泪花盈盈，哽咽不止……
走投无路的菊花，接受了武总的捐助。答应将黄总别墅的保洁工作，全部让给干净公司继续运作，自已每月领取分成。
武总的出手，真是雪中送灰，让菊花缓了好大一口气。
她在心中盘算：武总这儿领一份工钱；说服大牛后，到黄总厂子里住厂上班，领一份工钱；加上大牛的辛苦，这样，每月就有了三份工钱。
算算也有了六七千块钱吧。
我自已呢，工厂包吃包住，基本没什么开销。平时的花费，也就只有大牛一人。
除掉他的生活费和房租什么的意外开支，每月好歹也可以还五千块吧。一月五千，一年六万，十年六十万，七年四十二万。咳，十七年就可以把这一百万还完啦！
十七年后，我也不过才四十岁。
大牛呢，也才四十三。
哦！还早还早，剩下的日子还长着呢……有了具休目标和还款年限，菊花感到心情豁然开朗。
第二天，菊花把武总调来的一拨人带进了“香•坊”。
见十几个着装整齐划一的精干男女，拎着统一印刷着“干净保洁”字样的绿塑桶，铝长梯及高空操作防护等设备，保姆与夫人大吃一惊。
这个菊花老板，出了这么大个事儿。头上压了一百万债务，居然还这么显山显水的。不是说得那么可怜无助么？
瞧这架势，哪像个拿不出区区一百万赔款的乡下丫头啊？我们可都上了她的当。
二人的脸色当即就由睛转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说出的话儿也不中听了。
菊花瞧在眼中，急忙招呼大家干活。一面将二人拉进厨房，说明了具体情况。保姆和夫人才吁了口气，脸色由阴转晴。
人多力量大，加上集团化公司的规范化管理，速度与质量都快好了许多。
只见大伙儿各司其责，有条不紊。
第一遍刚做完，第二遍就紧紧跟上。该用药水的，掌药人就拿出个药剂量杯细细兑化药水；该用磨石机的，操作工就戴上专用的长袖绿色厚胶手套，进行操作；
桶里的水不到确需换的时候，绝不换掉……
一直担心瞅着的保姆和夫人瞧科在眼，这才彻底放了心。
到了吃饭时间，大家就统一放下手中活儿，掏出自带的饭菜，凑在一起快乐的吃着。不时也开开玩笑，相互取乐，插科打诨的。
但是，绝无大声喧哗和在主人家里我行我素，旁若无人。
而菊花向保姆要的，不过是供员工们喝的凉白开。
这样不歇气的干了一天半，整幢别墅就基本上完了工。夫人一高兴，在员工们完工离去时，吩咐保姆端出了一大堆水果糕点咖啡奶茶什么的，非要大家吃了再走。
工人们却婉言谢绝，礼貌告辞。菊花只留下了二个人加上自已，对剩下一些基本的保洁工作，进行最后的擦拭整理……
这个月的保洁工作，很快就完满的完成了任务。
夫人高兴地拿出本子，在菊花每月的还款栏下，郑重的记下：“抵扣××年11月份保洁费14000元！”
菊花看后确认，工工整整地在数目后面。签上了自已的名字和具体还款日期。
按照她和武总达成的协议，这每月的保洁费对半分，即自已只有七千块。
她这才昨天发现自已昨天计算时算错啦，每月哪里才仅仅还五千块呢？光是别墅保洁这块就是七千，加上大牛和自已住厂的工钱，每月可以还一万二块呢。
照这速度，只要九年自已就可以还清一百万赔偿款啦。
九年后，自已才三十二。
大牛才三十，嗬嗬，生活刚开始呢。
菊花喜孜孜的回家，把细账算给大牛听，大牛也乐啦：“我就说没有什么了不起嘛，九年？嗨嗨，九年后我们就是自由人了，你可以给我生个胖小子啦。嘻，三十三，抱金砖，我当爸爸喽！”
菊花就温柔的抱住老公，将自已的脸蛋在大牛胸毛森森的胸脯上摩挲。
“苦了你啦，是我惹的祸。”
大牛说：“说什么屁话？我们是俩口啊，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大牛，你真好。鸣！”
“好？好个屁！好，就不让你受苦还债啦。哎，你又哭什么？不过，我可说清楚了，我可不赞成你去驻厂不回家。一个家没了女人，哪还像个家？”
“没什么，我就是想哭。”
“想哭不如想笑，你呀，天生哭惯了，不知道笑了？九年后，好日子在等着我们哩。哎，这城市，好哩！”
“好？好个屁！不如咱们乡下，宽宽敞敞，明明亮亮。日子虽说穷一点，可心踏实。”，“那还完债，你回乡下去吧，我一个人在城里。”，
“那不好了你啦？你好去学城里的有钱人，找小三小四小五的，我才不干呢”……
一夜无话，不提。
第二天晚上大牛回来，满面喜色：“弄饭弄饭，吃了咱们到河边坐坐。”，菊花心照不宣的笑笑，忙开了。
这木板房实在不隔音，平时说话稍大一点，隔壁的芳邻就会捶着木壁打招呼；现在出了这个大事儿，小俩口有什么心里话要说，就只好到河边坐坐。
一看滔滔不绝奔流而来的大河，二来聊聊天，也不怕别人听见。
吃罢饭，小俩口拉上门，也不用牢牢锁上，就踱到了十几米远的河边。
深秋的河畔，已有些凉意。
租赁户们三三两两的散落在沿河的岩石上，聊天侃大山或者相互交换着新闻，一任河风吹抚去白日的劳累与疲惫。
此刻，是租赁户主们最快攻乐的时候。
“来啦？”
“来啦！”
“吃啦？”
“吃啦！”
“今天搞到着没有？”，“搞屁！你呢？”，“搞屁！钱都被人弄跑了。”菊花大牛与左邻右舍一声高一声低的招呼着，找块临水的岩石坐下。
月下的大江，波光迷鎏，一泄千里。
那被黑暗掩映的气势，平静下敛藏着巨大的喧嚣，缓缓中透露着猛烈的快速。
暴怒起来，山摇地动；安静之余，则温柔呢喃，草美人丰，千古不变，让人感概万分，心胸宽敞。
租赁户主大都没多大文化，也不懂怀古思幽触景生情什么的。
可是，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心里郁闷或吵吵闹闹后，就爱跑到江边瞭望思忖，享受享受城市里，这道难得的风景和安静。
现在，大牛呆呆的望一阵江景，忍不住说：“真好看啊！这江让人心宽呢。菊花，告诉你个喜事儿，你先说高不高兴，愿意不原意？”
“我不干！你还没说，我就先表示高兴和愿意，如果是坏事儿呢？我才不干哩。”
菊花笑到：“真是个呆子老公。”
大牛哪是说话绕弯的料？老婆这一嗔，就开了金口：“菊花，我想了的，九年还完也太慢，关键是要有钱。呃，有个大老板的独生儿子，当妈的没奶水，要出高薪请个奶娘。我看，”
聪明能干的菊花，一下就听懂了。
虽然夫妻恩爱，大牛也没少努力奋斗。可因为生活艰难，菊花也没打算马上要孩子。大牛呢，一向听自已的当然同意，但身体却不太听话呢。
他这么一说，菊花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生理现像原本夫法抑制，可还没有孩子，也不是个办法。“谁介绍的？住哪儿？”
菊花想想，问到：“可靠吗？”
“一，一个好朋友！坐二三站路的公交车，对方绝对可靠。再说孩子嘛，一忽儿就长大了，也不过就短时间的事儿。”
“孩子多大？出多少钱？”
“孩子嘛，大概就二三个月吧？”
大牛吱吱唔唔的，他并不知道大老板的独生儿子多大？可他知道对方出了大价钱：“按月算，有奶就喂，月底付钱，每月全包三万五千块！”
“多少？三万五千块？”
菊花睁大了眼睛：“真是这样的？”
“当然！我还要陪你去签约嘛。我们会再一次讲明，写在合约上的。”，菊花有些不知所措：当奶娘？这事儿倒是听姐妹们唠叨唠叨时说过。
城里的孩子金贵，可城里人大多奶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