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蝶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不由的鼻尖一酸,暗自发誓道:“婆婆别怕,我定会让害你之人尽早下地狱。”
白安逸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往外而去,徒留下付关雎一脸惊异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见他越走越近,花少蝶闪身离开了将军府,刚转到一家客栈门口时,只见白安逸一身素服冷俊而又苍白的脸,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哪儿等着她,见她走近了,低声一句,“怎么这么慢。”
花少蝶不知如何做答,生怕自己的哭音会泄露出来,只能紧闭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么,你是怎么出来的?”白安逸见她不说话,接着问道。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婆婆的毒可有眉目了?”
“仵作也查不出是什么毒……”白安逸眼眸里抑止不住的悲伤让花少蝶有些心疼。
她如墨的黑发半披散在背后,被风轻轻扬起,客栈昏黄的灯笼摇晃,她的心情也在细细的夜风中渐渐平静下来,“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查清楚这件事,我义不容辞,所以请你不要阻止我,相信你也知道,你挡不住我。”
白安逸微微一震,她如今展现的才能,己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够比的,若是真如她所说,她来自千年以后,那她定是知道很多别人所不知道的东西。
“那你们哪儿的历史上,可有说这件事情?”白安逸突然出声。
花少蝶微微一楞,“你们这个朝代,在我们哪儿,根本不存在。”
白安逸转念一想,也觉得是自己太过荒诞,就算有这个朝代的历史也不可能去说一个不出名的将领她的妻子是如何被人害死的。
经过长风的报告,而后他又去珠儿确认过,认为花少蝶确实没有那个时间与动机,也渐渐的相信了她。
两人慢慢往回走,“那你准备怎么查?”
“首先要查出是中了什么毒,不过现在将军府里人来人往,若是想查出什么毒,恐怕有些麻烦。”花少蝶略一沉吟道。
白安逸点了点头,“这事我来解决,你只需要负责做好你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说话间,两人己经走到了将军府门外,白安逸点头示意她等一会儿,便率先进了门,夜风习习,虽然有其他下人陪着,付关雎还是有些害怕,转眼间看见白安逸回来,红着眼眸道:“王爷您去哪儿,臣妾担心死了。”
“无事,你也守了很久了,下去休息吧。”说罢白安逸冷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付关雎站起身,轻声道:“王爷,臣妾知道您……”
“其他人也一起下去吧,我想安静安静。”白安逸并未理她,而是转身对众下人道。
其他下人闻言皆是退了下去,付关雎踌躇良久,最终还是离开了大厅,走到不远处,突然见一白色身影往大厅飘然而去,哆哆嗦嗦扶住小竹道:“你……可有看到什么人?”
“奴婢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呀。”小竹不明所以道。
付关雎不再言语,甩开小竹快速往回走,像是有鬼在她身后跟着索命一般。
花少蝶踏着月色,走近大厅两旁的蜡烛因为她进入带起的一阵风而摇晃晃,她快步走近江非雾,因为己过了六日,虽然放着冰,但也有些微微的异味,白皙的皮肤上也泛起了尸斑。
花少蝶拿出一根银针,探入她的喉咙,拔出来之后便是黑色的,花少蝶啧了一声,闻了闻银上的味道,似乎血里还带着一丝甜香。
白安逸见她神色凝重,便上前道:“如何?”
“彼岸花毒……”花少蝶感觉头有些大,“这毒是西域曼陀罗所制之毒,中毒者不用一柱香的时间便会死亡。”
“是我送给你的那盆花所制的毒?”白安逸眼里是漫天的怒意。
花少蝶咽了咽口水,“的确,这花可以用制作麻药,也可以用来制毒,要看使用者如何使用,对了上次那根银簪你还留着么?”
她所说的就是那根被江非雾死时虚握在手里的簪子,既然是怡亲王府之物,想必从簪子上也能找出些证据的。
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想念现代的科学仪器,若是能查指纹,此事是谁做的,立马就能知道了。
“簪子在这儿。”白安逸从怀里掏出簪子递给她。
借着烛光,并未看出簪子上有什么异常,花少蝶又看了看江非雾,而后跪下为她进了一柱香后咬牙道:“婆婆,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让害你之人受凌迟之刑。”
说罢,花少蝶转身道:“这两日凶手定会警觉,我在暗中调查,你在明面上查,你我联手,我倒是要看看那人倒底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够在皇宫之内杀人。”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花少蝶才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头七,是人死之后最重要的一日,这一日人要下葬,仪式繁重,白忆南因为江非雾的突然离去而大受打击,早己卧床不起,而付关雎也不知为何,似乎受了惊,在仪式的晕倒之后,只得由白安逸一人强撑。
花少蝶一身白衣,头簪白花坐在临街酒馆的楼上,看着白安逸扶着棺木渐行渐远,眼泪无声的滴落在酒杯里,溅出几滴酒珠在桌上。
她拿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下,正待走时却听见隔壁桌的声音,“哎,你说这怡亲王的侧妃可当真是一个孝顺的,听说因着连日操劳还晕过去了呢。”
“就是,也不知那个王妃人在哪儿呢。”另一男子声音压低道。
花少蝶借着余光回头瞄了一眼,发现两人一个青衣,一个蓝衣皆是服饰华贵,但脸上的表情猥琐,倒是看着让人有些做呕。
青衣男子胸有成竹,“你怕是还不知道,那怡亲王妃恐怕是长得太难看,见不得人吧。”
“这怡亲王娶了付家两个貌美如花的美人,总要娶个丑的中和一下吧。”蓝衣男子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