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郎中所言……”白安逸心念电转间突然抓住一丝什么。
长风点了点头,“是的,正如您所料,那郎中己死,且死的蹊跷,按照时间来看,王妃当时就被您关到别院,完全没有机会去下令杀了那郎中,而且有些奇怪的是,我们似乎查到了桃侧妃的踪迹。”
白安逸皱了皱眉,随后注视着长风,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来,“所以,这件事情王妃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见对方点了点头,白安逸颓然的向后一仰,长风见状接着道:“王爷,这件事情还查么。”
“查,把付桃夭给我找出来,把这两次的下毒事件并在一起,这几日我会比较忙,这件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白安逸凌厉的眸子泛着森然的冷意。
白忆南将军的夫人在皇上的寿宴之上被人暗害一事,第二日便传的满城风雨,怡亲王请了守城士兵与府兵挨家挨户的在查着什么人,弄的满城人心惶惶。
一大清早天色灰暗,空气中泛着白白的雾气,花少蝶头戴白花一身素服站在白安逸院门口不知多久,因为有些冷,她不时的跺跺脚呵着气。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花少蝶以为是哪个小丫鬟,谁料抬眸一看,一脸憔悴的白安逸正定定的看着她。
“王爷,我与您同去。”白安逸今日定是要去将军府的,今日要准备将军夫人的下葬事仪。
白安逸眼底一片青色沙哑着嗓子咳嗽了一声,“我昨日说过了,近日风言风语比较多,你还是不要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比较好。”
花少蝶深呼吸一口,止住了自己的眼泪,昨夜她是哭着迷糊睡过去的,她也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悲伤。
“事情不是我做的,为什么我不能去。”她拔高声音,语气带着一缕悲伤。
白安逸有些不忍,但还是冷脸拒绝,“事情还未查明,你就在府里好好歇着,我带睢侧妃过去处理就行。”说罢便越过她自往外走去。
最近府里护卫就加了许多人手,没有白安逸的允许,她若是想出去,那便是难如登天,花少蝶在府里转了几日,白安逸从未回来过,只有珠儿传来些消息,说什么睢侧妃代她行了正妃之类的。
这里的习俗是过了头七的中午,人便要下葬, 转眼就到了将军夫人头七的前一夜,花少蝶裹着黑色的披风,盖住了她身上的那一身素服,宝儿在一旁为她整理着衣领。
“王妃,您真要去?若是被王爷发现了,可不是开玩笑的。”珠儿一脸着急在一旁劝着。
花少蝶拿眼睛瞄了她一眼,知道她为自己好,但有些事情她是一定要去做的,“婆婆待我极好,若明日我不去送她一程,恐怕这辈子我心里都会过不去。”
宝儿并不会劝人,且一向以花少蝶的话为圣旨,她用手肘捅了捅珠儿,“王妃,王爷现在忙着,想必也不会有人来找您,所以您放心去吧,注意安全。”
“嗯。”花少蝶披风一甩,便出了门隐在了夜色之中。
“宝儿,你是谁派来的?”珠儿突然一脸正色,出口质问道。
宝儿不明所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珠儿,“珠儿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谁派来的?”
“以前我并在厨房见过,而王妃嫁到怡亲王府后,你便也来了厨房,且府里除了家奴,并不会收你这么小年纪的外奴,以前我一直没想明白,可今日你怂勇王妃去将军府,我便明白你定是有异常。”珠儿满脸厉色,她是断不能留下这等有异心之人在王妃身边的。
“珠儿姐姐,别说我的异常,你不是也一样么,别告诉我你也是一心为着王妃的,王爷派你来监视王妃之事,你可也没有说哦。”宝儿一改往日唯唯诺诺,扬起笑脸道。
珠儿轻声一笑,“王妃何尝不知道我是王爷派来的人呢,我本就是这府里的丫鬟,我的主子倒底是谁,大家心里清楚明白,可是你……来路不明,倒是更加可疑了呢。”
“我……对王妃并无二心,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说。”宝儿低下头有些为难。
“好,看到往日你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一次且先放过你,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二心,我定是不会放过你的。”珠儿说下话,转身便走。
话分两头,花少蝶一身黑衣轻快的往府墙方向走,她正想用以前那招,但近日府里的家丁也越来越警惕,所以过了一个时辰,她还是在府里躲来躲去,并未向前多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少蝶也越来越着急,时间越长被发现的机率越大,思虑间两个家丁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哎,你说那事说是王妃做的,可是真的?”
另一家丁压低声间音道:“这还用说,当时皇上都准备把王妃抓到天牢了,只不过是王爷拦住罢了,你说这王妃脸上的胎记没有了之后,倒是好看了许多。”
“哼哼,若是不好看,你以为王爷还会这么维护她么?”
“嘿嘿,你说的倒也是。”随着一声水声,两人的声音又渐渐的远去。
花少蝶冷哼一声,靠近二人,抬手便放倒了一个,而另外一个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东来顺的姑娘倒底有多漂亮,恍眼间突然眼前一白,便晕了过去。
“没想到男人也能这么碎嘴。”花少蝶喃喃自语,但手下的动作不停,把那男子的家丁衣服套在了素服外面,身形也胖了一些。
花少蝶把披风盖在他身上,束了个男子头发转身便走,而后看到了一队家丁,跟在了队尾,靠进院墙时,便借口肚子疼停了下来。
侧身一翻便出了院墙,换下衣服后,花少蝶便直往将军府而去,连日来将军府夜夜灯火通明,她悄无声息的潜进府后,看到江非雾的尸体停在那儿,付关雎百无聊懒的跪在前面,一脸不适。
而白安逸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跪在付关雎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