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蝶点了点头,“除了风寒之症,皇上似乎还有些其他的问题,要等这两日行过针后,显现出来才行,不过今日清晨的时候皇上己经醒过了,不过时间不多,我也就没有特意向您禀报。”
皇后点了点头,“怡亲王妃似乎总是这般悠然自得,第一次住在宫中,竟然也能自己找出乐子。”
“不是臣妾悠然自得,而是皇后娘娘太过急切。”花少蝶笑了笑道。
皇后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怡亲王妃说本宫太过急切?”
“宫中生活,你来我往急切也很正常的事情,若是皇后娘娘不急切,那今日坐在后位上的也不是您了,只不过长年困在宫中的生活,会有趣么?”花少蝶微笑着道。
她知道这句话不是她该说得,她总是起一些恻隐之心,回想起之前花少蝶曾经在冷宫附近见过皇后,想来她定是去见采薇的。
这个女人在多年的后宫倾扎之中,依旧记得多年之前救过她的采薇,也就这么保了她这么多年,也许她也是有些真性情呢。
皇后听完倒是笑了起来,“怡亲王妃似乎寄情山水?”
“嗯,以前小时候常常想得便是如果能够云游天下,那便是乐事一桩吧。”她微微一笑,“游记里面波澜壮阔瀑布,又是巍峨险峻的高山,这一生都是要去看的。”
“有的时候真羡慕你。”皇后突然道。
花少蝶不明所以,“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为天下女人之表率,我一个小小王妃有什么好羡慕的?”
“是啊,这样看确实是我更加令人羡慕一些,可是自从你嫁入怡亲王府之后,怡亲王就再未曾纳过一个妾室,且你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恩爱,单就这些就是很多女子一生的梦想了。”皇后抬关远望,似乎那远处有她逝去的青春与稚气。
自从夜玺来了酒泉城,这儿的雪己经连续下了七天,他长叹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窗外的漫天飞雪,而后把手里的字条丢里了熏炉里。
字条上写,自他走后皇帝突然重病,皇后让他迅速回京,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酒泉情况未明,若是他贸然回京,皇上醒了之后,又该怎么解释呢?
突然天地之间行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白安逸身穿黑色的盔甲,敲了敲他门,夜玺收拾好面色,“进来。”
白安逸进门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
“不知怡亲王突然造访可是有什么事情么?”夜玺垂眸看了一眼熏炉。
他点了点头,“七日前,太子殿下问臣,酒泉的情况,现在我们可以去看了。”
夜玺站起身,“那便走吧。”
他本以为白安逸所说的看,是指去看地图又或者是沙盘,结果两人直奔酒泉城外的大山而去。
这山在酒泉城外不到十里的地方,白安逸武功高强,夜玺也是不弱,两人冒着雪不一会儿便到了山顶。
“太子殿下,您看。”白安逸指了指山峰的另一头。
夜玺眯起眼睛,“这三十万大军似乎……”
“正您看到的这样,游牧一族多年在战马之上,其之坚苦,确实可叹,可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的战力才如此强,在这风雪未停之时,也日日操练,不是我不想打退他们,而是我就算手握长羽军五万大军,打赢他们也几乎毫胜算。”白安逸长叹一声道。
夜玺转头看着他,“可是听说,你曾与那些部落的联合可汗在一起喝过酒?”
“这是听谁说的。”白安逸嗤笑一声,“别说他本人了,我们现在甚至连他本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
“的确,此人有能力联合众部落,可是本人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这确实让人奇怪,甚至他如此占上风,竟然也不打算攻过来,只是日日这般练兵?”夜玺皱着眉道。
他开始来的时候,其实是有心思抓住白安逸的把柄的,可是在这儿待了七日,白安逸确实称的上是带兵奇才。
单就他手里的那些近卫,皆是一个打十个的高手,而且无论刮风十雪,长羽每日的操练几乎没有停过。
所谓执行力,在这个长羽军内,得到了最好的诠释,而这片江山到头来,一定是要他夜玺手里的,白安逸这种帅将良才,一定是要好好珍惜的。
“臣也派人去打探过,可是探子皆是有去无回,只是听说那可汗武功高强,如神一般的地步。”白安逸皱着眉道。
夜玺眉头皱得更深,“不如我回京向父王请示,把甘州的守军调过来?”
他如此好说话,是白安逸万万没有想到的,按照夜玺的套路不是应该,训斥他为何还不攻打到山那头去么?
白安逸回身看着他,“太子殿下的心意,臣明白,可是他们现在按兵不动,我们若是突然有动作,恐怕会给别的人有可趁之机。”
“别人?”夜玺定定的看着他道:“谁?”
“甘州与外蒙相接,若是把大军调走了,那么外蒙极有可能长驱直入。”白安逸抚去肩上的雪花。
白安逸进门之时,看到窗枢上停了一只白鸽,他上前抽出字条,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字,“君疑,监军。”
他这时才明白过来,夜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低过却见白鸽脚上的信筒里,似乎还有一张字条,折的很是简单,看起来是匆匆放进去的。
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君病重。”
白安逸皱着眉,花少蝶给他的写信,他没有封回过的,只不过他心中一直有种不安感,这种不安感,现在也越来越强烈。
“难道夜玺急着回去,是因为也知道皇帝病重了?”白安逸喃喃自语道。
他是希望夜亭能够上位的,不是因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缘故,只是因为夜玺此人外表看起来与夜亭无二致的儒雅。
可是他的行事,却无处不显示着他的狠厉,若是这个国家真的落到他手里,恐怕到时候必是连年征战不停歇,百姓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