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闹,退下!”丁顶苍把脸一沉,瞪着女儿。
丁妮看到了父亲当众呵斥自己,心中顿觉委屈。她一把从琥珀流支手中抢过盒子:“我偏要看,偏要看嘛。”
琥珀流支的表情也极为尴尬,抢回来也不是,不去抢也不是回事。
众人正等着他看此物的来历,被丁妮这么一闹,全都面面相觑。
丁顶苍被女儿气得脸色煞白,他一拍桌子:“你赶快把那东西还给伯伯,要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丁妮更气人,她将盒子一下子揣到自己的怀中:“我看谁敢来拿?”
“女儿刚回来,你又和她吵,是不是又想逼着她离家出走啊?你能不能依上女儿一回?”夫人从后堂转了出来。
丁顶苍虽为朱雀门的门主,手下又辖若干高手,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惧内。
他一见夫人出来了,立刻威风尽失,忙道:“大伙正等着听此物的来历,这丫头突然抢了过去,你说……”
话还没有说完,夫人便把脸一沉:“我来问你。那只鸟是不是吃了我种的薰香奇兰的花蕊?”
丁顶苍点了点头,这是事实,无可辩驳。
夫人又道:“那好。它为了感谢我对它的救命之恩,把衔来的这个物件留下来以作报答,这物件理应归我,对不对?”
丁顶苍只好又点了点头,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夫人一笑:“既然这东西是我的,我便把它送给我女儿,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要从她的手中要回去?女儿,为娘做主,这东西归你了。”
“谢谢娘。”丁妮冲着爹爹做了个鬼脸儿,欢天喜地。
“不妨事,不妨事。”琥珀流支急忙打圆场,“我已除去了此物件的怨气。即使小姐拿在手中把玩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丁顶苍也只好作罢:“建飞,吃完饭,你去放两只信鸽给三堂主明鸾堂的栗觉斋和五堂主引凤堂的乔激啼,告诉他们通知本部人马,停止寻找小姐,就说这个淘气包已经回来了。”
“是,爹爹。”丁建飞答应离身后,瞪了妹妹一眼。
曲天山等人在朱雀门住了三日,丁妮带着他们在府上走了个遍。
到了晚上,曲天灿忽然生病了。
这个病来得非常蹊跷,在没有任何征兆下他竟然突然昏迷不醒,除了有微弱的呼吸外,与死人无异。
这一来可把众人急坏了。
丁顶苍派人找来当地最好的郎中,但郎中看过之后连连叹气:“准备后事吧,我已无能为力了。”
“天灿!”若曦抱着曲天灿的身体泪如雨下,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这个结果。
丁妮也跟着哭,把个朱雀门搞得像个灵堂似的。
丁顶苍心烦意乱地在屋中走来走去,最后他走到曲天灿的床前,伸手在他的胸口摸了摸,想看看他的心脏跳动如何?
没想到虚宇清奇收拾突然间从曲天灿的怀中飞出,上面绣着的四只神兽又出现了。
丁顶苍吉向后撤步,挥掌与神兽战在一处。
周围的人顿时全都傻了眼,看到丁顶苍在天灿的床前挥舞着拳掌,自己和自己过招,难道是中了什么邪?
此刻,琥珀流支也赶到了,见到此情景后,急忙将丁顶苍的身体一拉,跳出了圈外。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虚宇清奇帕又回到了天灿的怀中。
丁顶苍大叫怪事:“我家怎能出现如此灵异之物?”
琥珀流支向床前靠着靠,眯起眼睛盯着曲天灿:“原来是这样,待我召唤你回来说吧。”
他让傅天南站到床的东南角,让傅梦春站到床的东北角,让丁建飞站到床的西南角,让丁妮站在床的西北角,又命高天替站在正南,荆奴站在正西,把虚宇清奇帕从天灿的怀中取出,放在正东,自己站在正北,双手合什,口中默念着什么。
此刻,曲天灿的元神早已飞上了天空。
天空中,神魔相斗。
魔方惨败,逃之夭夭。
曲天灿的身体不知不觉的跟在魔的身后来到了一处所在,群魔钻入,曲天灿也随之而入。
洞内,有一巨型大桌子。桌前坐着五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正在议论着什么?
魔气喘吁吁的闯入:“天神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我真是感到力不从心。”
在座的夜叉也发了话:“是啊,我吃了很多败仗,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座上的狱主发言道:“据我分析,是人间的正气依然很强大所致。虽然如今已是天下大乱,可不足以战胜正气。我们需要骚扰人间,让邪气旺盛,这样就可以轻松打败天神。”
人邪随声附和道:“没错,只有我们把人间搅得更乱,我们的士气才能够占据上风。”
天罹说:“可是,我们谁下界合适呢?”
狱主说:“我看让刹鬼去最合适,因为刹鬼喜食婴儿,如果让人类断绝后代,必将大乱。”
刹鬼听后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们的鼻祖罗刹曾在大雷音寺佛祖面前诵读《长寿灭罪护主童子院螺尼经》后曾发下重誓,宁愿饮铁水食铁屑,也不会在人间吃婴儿。假如我们下了界,就必须要用婴儿维持我们的能量,遭了天劫,将永无翻身之日。”
闻听此言,其余五个家伙全都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日诵经,此六类的鼻祖均发下了重誓,看来此议万万使不得。
夜叉忽然冷笑道:“世事都是可以变通的,我们不去做,不代表我们不能做。可以派我们养的怪兽下界,一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好主意!大家一致赞同。
曲天灿一直站在一旁听着。
在座的似乎没有发现他一样,依然在畅所欲言。
曲天灿听得认真入神,忽听耳边传来了召唤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飘出了洞外。
“天灿醒了!”若曦第一个发现了天灿的身体活动了一下。
曲天灿大喊了一声,猛的坐起身:“我这是在哪儿啊?”
“你在我家啊。你突然病倒了,好吓人啊。”丁妮抹着眼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