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天气愈发凉了起来。好像仅仅是一夜的功夫，一树的繁花就都败落了，皆被风吹的七零八落，最后又都打着旋儿的落下。
用早膳的时候听老夫人咳嗽了两句，沈眠便嘱咐小厨房熬川贝枇杷露来，谁知道药还没熬好，老夫人那头竟起了高烧。
院子里立时乱了起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打热水的打热水，就连沈留同大夫人听到消息也匆匆赶过来。
沈眠至始至终就守在老夫人身边，寸步都没离开过。老夫人看着她的眼底有些暖意，拍了拍她的手，“不用守着我，没什么事。”
“守着您，我安心。”
沈眠正说着，那头大夫就过来了。好一番折腾后，只说是普通的风寒，喝了几服药便好。
“来人，领大夫去开药。”大夫人忙道。
沈留那头还有事务要忙，只略微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走了，大夫人也跟着一同回去了。
院子里一时又空了下来。
想来也好笑，刚刚忙忙碌碌众人都来瞧的时候只觉得还算和和美美，如今再一看，竟只剩下讽刺。
老夫人拍了拍沈眠的手，问她，“旁人都走了，你还留这儿做什么？”
“她们走她们的，与我何干。”沈眠不满道，“莫不是祖母不愿意我留在这儿？”
老夫人闻言，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你呀！”
等到安寝的时候，沈眠说什么也不走，非要住在隔间，“我住这儿，也好侍候祖母。”
“这儿这么多人，哪用得着你。”老夫人板起脸，“快回去，小心我过了病气给你。”
“旁人照顾不经心，我惦记祖母。”沈眠颇为认真的答道。
老夫人没了法子，只能旁人去隔间好好收拾一下，才让沈眠去住了过去。
沈眠笑嘻嘻的凑过去挽住老夫人的胳膊，“您真好。”
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以前当你是懂规矩的，今儿才知道，竟是个皮猴。”
“那也是讨祖母欢心的皮猴。”沈眠顺杆就爬，惹得老夫人又是一顿笑。
第二日沈眠起的比老夫人还早些，又亲自服侍着老夫人用了早膳。因为老夫人生了病胃口不佳，沈眠哄劝着好歹才多喝了两口粥。
之后，沈眠趁老夫人喝药的时候又端了一碟子蜜饯过来，“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老夫人笑了，“你这是拿我当小孩儿呢。”
吃过药后，老夫人当下就挥挥手，“你这冤家，快快快，回你屋去，可别来烦我。”
“那可不成。”沈眠坐在老夫人身边，“我今儿就赖在这儿了。”
沈眠还真是说到做到，她叫人取了叶子牌，跟老夫人打了一下午。老夫人做姑娘时也是建康城的贵女，自然也都玩过儿这些。只是许久未碰过这些小玩意儿，今儿被沈眠拉着打了两把，竟上了瘾，两人足足打了一下午。直到嬷嬷过来摆晚膳才作罢。
今儿老夫人的病瞧着好了许多，沈眠便不再住隔间，乖乖的回了自己屋子。
等沈眠走后，老夫人含笑问身旁的嬷嬷，“你瞧着这二丫头如何？”
那嬷嬷也是一笑，“您心里有数，来问老奴做什么。”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半晌，才开口道。
“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