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公子已经发话,他们这些人陪着名硕公主的人,纷纷退了下去,他们如今这这位尊贵的公主的玩物,自然是乖巧的,不对着主子的秘密感兴趣的方能够长长久久的存活下去。
而他们既然不具备让名硕公主即便是醉了也挂在嘴边的能力,那么他们也只能如此不甘心的退下了。
而在名硕公主面前,他们之中唯一人会安然无恙。
此人便是他们口中的大公子。
大公子并非第一个入了这公主府的男人,这公主府里头从来也没有缺过男人,若是那日公主瞧着养在府邸之中的哪位小相公已经年老色衰了,她便是会给予这位相公丰厚的财物,将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若是这女子被别人如此送回家去,自然是很难出嫁,毕竟这入了别人的门,这与她们的名节一事有染,如此这世间便是再难觅得良人相伴。
可是男子不会如此,他们没有贞操一说,即便是被这公主退回家去,那些个小门小户人家的男子,这一身都不一定可以赚得到名硕公主与他们的财物。
另外,这名硕公主的长兄,乃是大辽的国主,他对着名硕公主多有宠爱,如此只要是名硕公主看上的,他便是无论用着何种的法子都会将人送到这公主府来。
而公主府邸的男人,却并非个个都是这样的弱不禁风,小门小户家的男子,名硕长公主像是对着这世间所有长得颇为出色之辈都愿意垂怜一二。
这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世人皆言这名硕长公主是个极为花心之辈,可是只有到了这公主府了的人,才知道他们这名硕公主,顶着这顶花心的名头,对着一个不可能的人,痴心错付了多少年……
这女子再过尊贵,也不过是傻子罢了。
心中藏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如今为了所为的相思,在这一国之中,不管任何人的目光,不管自己的名声,就这样疯狂的举动,只为了留下那个人。可惜那个人从来没有踏入这公主府,所以,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些所谓的公主府的男人们与他长得有多么相似的眉眼。
这个疯了一样的女人,为了他在这大辽的国内之中搜罗如此多与他相似之人。可是他们之间连着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他们是兄妹。
这个世间最不可能的关系,此事耶律齐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对着耶律辰多有忌惮,并非是想着他这个兄弟会如何,而仅仅是因为他最疼爱的妹妹,成为如今的模样,失了他耶律齐记忆中那泼辣明朗的模样,可是他却是不能够让这丫头放了心中的那人,所以便一直如此纵容着,希望这些被他那妹妹搜罗的男子之中,即便是有着一位也好,可以与他这妹妹心中稍稍留下一丝不同的印象,那样的话,他必将助他一臂之力,以此来让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脱离如今的面目。
他们大辽的人,国风本就比越国的来的更加的开放,若是有情之人,何须在乎那些个世人的眼目?他若是中意一人,必将人困在身侧。
而如今他的妹妹却是只能如此。他耶律齐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妹妹病入膏肓,再也救不得,无药可救。自然这些所有的一切,耶律辰都不知道。
他最为不甘心便是如此,可是有时候想起,这耶律辰不在这大辽境内,何尝不是一件美好之事?若是,这人在这大辽境内,他耶律齐指不定在何时再也无法对着如此自残,自我灰毁灭的妹妹,便是一冲动之下,顾不得那些个所谓的仁义道德,人伦纲常,即便是毁了耶律辰的双腿,他也会将人留在这大辽境内。
可,他不可如此为之,年幼之时,他曾经与自己的妹妹许诺若是有朝一日,妹妹找到了心爱之人,他耶律齐若是知道了那人,便一定会风光大嫁的把妹妹送出宫门去,却谁知如今是这样的模样……
他的妹妹若是此生都放不下的话,他耶律齐那个风光大嫁的那日,他耶律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他如今即便是只活一日,都会好好的护着耶律媚,他会常常去看看她,会与她聊起昔日的美好的日子,那些记忆之中的妹妹,都会带着甜甜的笑意,不会如今这般的借酒浇愁,而后再也不期待明日。
她渴望的明日之中,没有那人,若是没有她想要的,那明日到来与否,与她还有何干系?
“公主,更深露珠,我们回去吧。”
这漫天的星辰,左不过是她借由的相思之物,毕竟这每一颗的星辰都带着他的名字呢。名硕公主,如今被称之为放浪形骸的人,在这公主府内只喜欢两个事,伤心观月,千杯不够。
伤心乃是这世间对她唯一真心的王上被人所杀。
大辽的国主遇刺,此事是在王上死后的半日之后方才传到了这郊外的公主府内,而当时的公主整个人都带着几分的颤意,这来此报告此事的人,刚刚转身,公主便是晕了过去,他们在这公主府内这些年月来,公主从来不会将自己的软弱显露给他们看。自然是因为在她眼中,他们都是不配与她分担这些个伤心之事的人。
而公主亦是如同外面所传言的那般,是个铁腕之人,这人对着其他人或事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她亦是个会对着平民百姓出手的人,她杀过人,亲手杀过,仅仅是因为那人想要与她兄长耶律齐为敌,再没有任何证据之下,那人嚣张的眼目让她觉得颇为不愤,所以便是出手杀了他。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却是用着自己的手了结了这人。
她多半时候比之男人里的更加的果敢,比之男人来的决绝,亦是比之男人来的执着得很,就像是这些年过去了,她却是只希望那一个陪在身侧。
此心愿从来没有变过。
这世间原是有一人理解名硕公主,可是被人刺杀了。
他们知道这人大概是何人所为,可是不敢与公主言说,若是知道这人是谁,他们相信公主必然是会如同那日一般,亲自前去手刃仇人。
可是这仇人,她能否下得去手?那时候的公主会不会比之现在来的更加偏执,还是变得更加的不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