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耶律代终于不用眼睁睁看着他自己日渐消瘦,束手无策了。
耶律辰感觉一点都不好。
虽然这代王府的人对着代王的病症从来都不愿意对着外面的人透露分毫,如今这不愿意向他透露疾病的代王,却是因为这大夫找到的有关记录,便是想要去找到那传说之中的药物,虽然 他们未曾与他耶律辰说明这样有效的药物,可是耶律辰倒也能猜测出这丹药医治的是何恶疾,古之有顽疾者,不外乎大战后的瘟疫以及传染之疾。而听他们刚刚所言,怕是天花吧,此乃恶疾,沾之即死。
无有生还者。
可此还魂丹与代王耶律代无用啊!
他们如今是病疾乱投医了。
即便他成王耶律辰并非那大夫,亦不是会什么岐黄之术,可他也知道世上无有一物可即治得了天花,又可医得了代王耶律代如今此种症状。
世上从未有过万能之药,那句哪疼贴哪的只是买药之人夸大其词罢了。
“好,你们带着本王即刻去取药!”
转身就走,他如今刚刚苏醒之人却是满面红光,踌躇满志的大步朝外跨去!
“王爷!万万不可能!”
无忧一声大呵将转身离开的人定住脚步,转身望向他,他耶律代就要看看为何不可如此!
“哦,本王倒想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本王不可取的?”
他如今杀伐决断,再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瘦弱小子,再不会如同砧板上肉,他要做那刀俎,他人任他摆布。
“王爷且听在下解释。不可明目张胆取之原因有二:其一越国同大辽实乃不死不休之势,如今方罢了兵戈,再起战火,必然生灵涂炭,即便大辽最终胜了,而那越国势必会拼死一搏,将那药物毁个干净!其二,大辽王上同王爷之间,在下说句不恭之语,你们二位势不两立,若是让王上知晓你在寻找何物,他必然会暗中阻挠,届时阻挠之力便会生出两股,王爷你便要同此两股之力周旋,即便最后胜了亦是两败俱伤,而代王爷,你的病症拖不了这么久!只怕是到时候王爷取得药物,也难救自己的一条性命!”
“若是依你所言,不能明目张胆取之,可并非不能取。”
不能明目张胆,却并非不能暗中将此物取了来。这世界之上,明目张胆不能够做的事情太多,不能明目张胆思念的人亦是不在少数,所以这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暗中进行的事情。
“王爷英明。”
“此事交于本王部下博多,他从昔日开始便是一直在此处照顾本王,细心周到,本王对他最为放心,这途中若是有任何的差池,有任何变化你们都要禀报与我。”
“是,王爷。”
博多代替王爷耶律代送走了神医,遂转身替床榻之上的王爷包扎刚刚起身弄皱了的伤口,这伤口这些日子到是渐渐好了,只代王爷的身体却是无一丝一毫要完全康复的的迹象。
“代王爷,莫怪无忧刚刚拦着王爷你不准您去那越国的境内。”
“代王爷您如今身虚体弱,若是因为取药再给王爷置身于险境之中,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我们打算的这所有的事情,都将是成为泡影,这大辽如今的国内若是没有王爷坐镇的话,我们所有的人都将是没有了主心骨了。”
博多伺候着代王爷,将他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之后,人并未退出去,一直都在这代王爷的床榻前,他跟随了代王爷这些年,虽然不至于与王爷十分的亲近,可是比之其他人的话,还是亲密上几分。
而他不相信那个从越国回来的成王殿下耶律辰,他对着代王爷的眼神之中带着全都是冷意,代王爷因为一直对着这个人的母亲,他自己的亲姐姐那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对着这个外甥便是带着几分盲目的相信。
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博多便是看到这耶律辰必然不似这表面上看到的那般。
“而且王爷您若是对此事大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小公子与属下一同前往,属下想着小公子如今留在你身边,自然是愿意与王爷站在一个阵营之中,可是王爷你也要给小公子一个锻炼的机会。”
博多看着代王爷神色之上并没什么不悦之色,便是将这心中所想的句句说了出来。
“虽然属下知道王爷希望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小公子的面前,可是属下们已经跟随着王爷在这大辽的王宫之中过了这许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认同了刚刚回来的小公子,你何不给属下和小公子一个机会,让我们在一处好好的磨合磨合一下,而且如今这越国虽然是风雨飘摇,可是这小公子毕竟在那越国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比我们这群属下对着越国的王宫之中来得更加的熟悉,属下相信,若是有小公子相助的话,相信我们可以事半功倍。”
听闻这博多说了这许多的话语,耶律代沉默了许久。
“本王允了。”
“多谢王爷!”
他耶律代不能够一直都跟在这耶律辰的身后,这越国的还魂丹之事,此事的真假与他而言,还是件不确定之事,如此的话,他耶律代这个身体,能够坚持到多久这件事本就是件不确定之事,如此的话,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手底下这群人对着他这个外甥一点的好意都没有。
他是可以感觉的出他的属下对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特别的不接受,如此的话,这件事也算是给他们彼此一次机会,让他们可以好好的磨合磨合。
“你们可以带着辰儿出去,可是你们必须跟本王保证辰儿要完好无损的回到本王的身边!”
他们这群人是什么脾气,他耶律代这些年还是知道的,所以若是不交代一句的话,这些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属下遵命!”
他那日虽未来得及看到这小公子如何到了这大辽的境内,可也知晓此人有何作为,及这小公子的手段如何,这样一个人单枪匹马从越国的京都之地,将自己的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联系,一刀斩断,毫不留念,这手段不是寻常之人可以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