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北城离开不好么？”
这是沈若晗和陆泽吃晚饭回到公寓后，接到的魏雨晴的电话。
她微滞了一瞬，陷入了沉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魏雨晴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吼了起来：“你果然还对阿烨哥哥有感情是不是？！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把他让给我么？为什么要食言？”
沈若晗眉心微蹙，一阵阵无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用力按了按额角，斟酌着开口：“是因为今天下午的热搜么？”
“你不要明知故问！”
沈若晗只觉得头疼。
如果真是因为热搜上的舆论生这么大的气，那这姑娘怎么就只注意到了陆烨那一条，而没注意到她跟陆泽的？
她跟陆泽还被媒体和网友说成是“甜蜜对视”呢，魏雨晴看到这个不是应该开心么？
沈若晗有点搞不懂深陷感情中的女人的思维方式，她暗自叹了口气，道：“你别想多了，陆烨被拍到喝多了酒，应该是和人应酬。”
“你以为我会信？”魏雨晴不依不饶，语气咄咄逼人。
沈若晗彻底无奈了，索性也不再解释下去，只道：“你打电话给我应该是想要个解释的，可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没办法跟你好好解释。”
魏雨晴一噎，一股委屈感突然涌了上来。
“你心里其实很清楚阿烨哥哥去酒吧喝酒是因为你对不对？他就是看到你和陆泽的那条热搜吃醋了。”
沈若晗：“……”
电话里头那道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就将所有剑拔弩张冲散了。
沈若晗怔了片刻过后，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斟酌了一番，她正色道：“雨晴，其实我希望你能够放下，这样等着一个男人实在不明智。”
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太傻了。
当然，这两句话沈若晗没有说出来。
魏雨晴却显然听不进去，甚至对沈若晗越发警惕了。
“你做梦！我是不会放弃喜欢阿烨哥哥的！你果然是很不甘心把他让给我了，我当初看错了你！”
话落，沈若晗便听见耳边“嘟”的一声。
魏雨晴挂了电话。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算了，劝也劝了，魏雨晴要不听，她也没办法。
不过……
陆烨那样高傲冷漠的一个人，那天既然说出了那番话，便也证明往后的生活不会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吧？
沈若晗不禁想到。
……
第二天沈若晗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意外地发现陆泽和张棠棠两人也已经来了。
三人很凑巧地在电梯门口碰到了一起。
“沈总，您也来这么早啊。”
张棠棠面色诧异地打着招呼。
“早。”沈若晗失笑，道：“本来还想第一个来公司做做表率，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先来一步。我记得我比平常早了半个多小时出门，路上没怎么堵车，应该到的也比平常早，你们俩得是多早就起来了？”
电梯这时到了，三人进了电梯，张棠棠按下了十六层的按键。
电梯门关上后，陆泽才回答沈若晗刚才的问题。
“跟你差不多，我也是提前半个小时出门的。”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七点半，可以多做三十分钟的活了。”
沈若晗闻言，倒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陆泽见状，摸着鼻尖笑了笑：“是不是没想过我也会有这么上进的一天？”
心里的念头被戳破，沈若晗倒也没觉得太尴尬。
她轻笑了一声，接话道：“是啊。”
陆泽便摊了摊手，故作无奈地感慨道：“我也不想这么拼，但没办法，都做了副总了，不上进点，公司员工会感到很失望。”
说这番话时，他心里的那份苦涩没有一丝一毫表露在脸上。
事实上，昨晚他逛论坛看到了一条帖子，帖子名字叫做“有多少人觉得陆泽会给沈若晗拖后腿”。
在这条帖子下面，附了一个投票链接。
他点进去看了，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觉得他会拖后腿。
关了手机后，许久都没入睡，想了半宿。
再然后，他今天一大早醒来，早餐都没胃口吃就赶来了公司。
他也不清楚这样做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别的，但他就是想通过工作抚平心里的不安。
陆泽这一刻的心理活动没人知道。
张棠棠跟沈若晗说起了自己早到的原因。
“昨天您不是给我放假了吗？还不让我把工作带回去做，我就早早睡觉了，所以今天也起得早。”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沈若晗和陆泽两人都已经知道了。
正是因为起得早，索性她便早早来公司上班了。
“嘀”一声，电梯到了。
沈若晗笑道：“张助理这么上进，我这个做老板的，是不是得涨工资表示一下？”
张棠棠笑嘻嘻地接话道：“老板要是给我涨工资，我下次一定提前一个小时来上班，争取工资再涨一涨。”
沈若晗忍俊不禁，摇头道：“行了，不听你贫了。好好工作，看业绩年底给你加年终奖。”
张棠棠一听加年终奖，眼睛都亮了亮。
这可比涨工资更让人振奋啊！
毕竟她完全有信心他们这个团队能把业绩做好。
“谢谢沈总，我这就去工作了。沈总再见，陆总再见。”
张蔷蔷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陆泽看着沈若晗，笑了笑，道：“那沈总是不是也应该给我涨个工资？”
沈若晗心想，作为一个公司老板，当然是要对所有员工一视同仁了。
于是她便一本正色地说道：“这要看了陆副总能不能带领你们部门做出一番成绩来了。作为公司投资人，陆副总如果为我们公司创造了不菲利益，那么拿的分红也就多了，完全不是涨工资能比的。”
陆泽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道：“说白了，我这个副总才不是要跟其他员工一样艰苦奋斗。”
闻言，沈若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情绪平缓下来后，她才正色问道：“你在艺术总监这个位置上做了有几天了，感觉怎么样？”
“反正比在陆氏集团的时候感觉好多了。”
陆泽嘴角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道：“当初在陆氏，一开始当个艺术总监，一点实权都没有。在你这，艺术总监相当于撑起了公司小半边天，也有我发挥的余地。”
所以，他很庆幸沈若晗愿意相信他，并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陆泽深深看了沈若晗一眼，眸底神色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