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十七层还是没谈下来？”
工作了一天，沈若晗在办公室暂时歇息一会儿的时候，张棠棠进来做汇报了。
听完张棠棠说的事，沈若晗眉心间的褶皱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是，刚才我们去了一趟。十五楼是我去沟通的，对方态度很强硬，并且……”
“怎么了？你说。”
沈若晗见她神色迟疑，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张棠棠微吸了一口气，略有不愤道：“他们那个总经理跟我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一副看不起我们公司的态度，还让我跟您说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劝您守着十六楼好好干就行了，在公司走向正轨前没必要一门心思想着扩张地界。”
越说她越觉得生气，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张棠棠小脸已经拉得不能再长了。
沈若晗本来也心存不快，但抬眸时看见她这幅模样，倒是不禁被逗笑了。
“沈总，您笑什么？”
张棠棠不明所以，心道，他们老板该不会被气傻了吧？
都这样被人瞧不起了，怎么可能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没什么。”沈若晗这会儿那点不快的情绪完完全全平息下去了，反倒还安慰起了张棠棠：“人家总经理说的也是客观事实，外界的确不少人不看好我们公司，你也别气了。”
张棠棠撇嘴道：“那是那些人自以为是地觉着我们公司在和陆氏娱乐打擂台。陆氏娱乐是业界翘楚，这我们公司刚起步，跟他们打擂台当然打不过了。可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公司成立的初衷是跟陆氏娱乐打擂台了？”
“可能是我和陆副总跟人陆氏集团总裁的恩怨情仇太惹人注目了。”
沈若晗耸肩，神情淡淡地说了句。
提到陆烨时，眸底终究是划过了一抹暗色。
张棠棠没有注意到，她有些钦佩沈若晗面对这件事时的洒脱。
不过，想到十五楼租不下来，就不由得心烦。
“沈总，我感觉十五楼是谈不拢了，现在要怎么办？”
沈若晗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件事先放一边吧，急也急不来。十七楼呢？去找人谈了没？”
“也不行。”
张棠棠脸上的表情更加沮丧了。
今天早上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会干出漂亮的业绩来，结果下午接连受挫，什么事都没办成。
稍微调整了下心情，她接着道：“十七楼是我跟陆总一起过去谈的，陆总亲自见了那几家工作室的主要负责人。”
“本来之前有一家工作室态度模棱两可，我和陆总是打算一家一家工作室攻破的。结果不知道其他人跟那一家的负责人说了些什么，现在那家也改口了，他们统一战线表示想继续在这租下去。”
沈若晗拧了拧眉，问道：“他们有没有给出一个具体时间？”
“您是问他们还打算在这坚持多久？”
“嗯。”
张棠棠脸色却越发为难了，她觑了眼沈若晗面上的神情，弱弱道：“一直到过年都不会换地方。”
沈若晗拧眉算了下，还有两个月左右才过年，如果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公司招人都不好招，得拖到明年开春了。
想到这，她语气微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没有。”张棠棠摇了摇头，道：“陆总好说歹说他们都表示这会儿不会换办公地点，后来还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说到这，她又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对方不厚道。
沈若晗抿着唇瓣，垂眸沉思着，一时没做声。
张棠棠等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沈总，如果十五楼和十七楼这两层我们租不到，那公司很多项目就没办法进展了，我们现在是相当于陷入了死胡同。”
沈若晗知道这个理，但张棠棠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眉心跳了跳。
沉默片刻，她对张棠棠说道：“你帮我约十五楼的总经理今晚共进晚餐。”
张棠棠一怔。
沈若晗又补充道：“如果今天晚上他没有空，你就帮我跟他另约时间，具体时间安排听他的。”
张棠棠见她神色镇定，本有些浮躁的心绪也不由自主地沉静了下来。
暗吸了一口气，张棠棠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嗯。”
沈若晗让她离开了。
办公室门一关上，愁绪就完完全全浮现在了脸上。
……
大约十分钟过后，张棠棠回来了。
“沈总，楼下的那位吕总说今晚有空，不过要八点钟之后，我看您今晚没有别的工作安排，就做主帮您应了，位置定在旁边那条商业街的卡尼雅西餐厅。”
“嗯，好。”
沈若晗点头肯定，心里微松了口气。
对方能答应跟她见面，那就说明还有商谈的余地。
“那我现在去帮您查一下吕总的喜好，待会儿发您邮箱，您看怎么样？”
“打印出来给我吧。”
沈若晗轻捏了一下鼻梁骨，一整天对着电脑，眼睛实在是吃不消了。
“好。”
张棠棠也没多问，利落地应了一声之后，就从办公室里离开了。
没多久，陆泽过来了。
他从张棠棠那里知道了沈若晗今晚要和吕总吃饭的事，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
陆泽微拧着眉，道：“张棠棠把今天吕总对她说的那番话跟我提了提，这个吕总还没跟你见到面态度就这么不友善了，要是见面了，恐怕会为难你。”
“应该不至于。”
沈若晗安抚道。
陆泽拧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沈若晗不禁道：“我又不是去参加鸿门宴，没你想的那么吓人，别担心了。”
陆泽看着她，顺着她的话说道：“如果想让我放心，那就带我一起。”
沈若晗一噎。
她只好说道：“订的是双人用餐位，贸贸然多一个人过去，那位吕总恐怕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陆泽闻言，也不好再坚持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行吧，到时候我在停车场等你。他要是说话难听，你就直接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沈若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劝道：“你早点回去休息。”
陆泽却道：“我这个做副总的肯定得第一时间知道你去沟通后的结果如何。”
沈若晗嘴角一抽，面对这个理由简直无法反驳。
见对方坚持，便松了口。
“那到时候就辛苦副总等我了。”
陆泽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