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小雨已经下了两天了,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的走着。
“小峰子,你说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呀。”摄政王皱着眉头低声的问着。
“王上,您管这个干嘛,它下它的呗。”小峰子郁闷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显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近来也没听说发生什么事,为何本王的心老是惶恐不安呢?尹公公那也没有透露出来什么新的消息,父皇那边难道有什么新的想法?”摄政王心里想着,又叹了口气。
“行了,你先出去吧,本王休息一会。”
“是,属下告退”按例作揖后,小峰子缓缓告退。房间里又恢复到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为何老是心绪不安呢……为何……”房间里传来了低沉的问话,却没有人回应。
“掌柜的,掌柜的,外边的雨还下着呢,还越下越大嘞。”新来的伙计一边抖着头发上的雨水,一边冲着店内大声的呼喊着。
“说让你走的时候把该带的都带着,你还非不听。”初悦君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
“药材买回来了吗?有没有淋湿?”
“嘿嘿,买回来了,怎么可能淋湿啊,我自己淋湿不要紧,这些宝贝,可不能沾着水。”伙计一边憨笑着,一边从衣服里像拿宝贝一样的拿出来了一包包的药材。
“嗯,不错,保护的很好,你看看你,快进去换件干衣服去”初悦君笑着说到。这些药材,可是沾不得水的,检查一番。初悦君才安心的把它们分门别类的给放进了药箱子里。
“掌柜的,我刚回来看到有一些衙役正拉着一个妇人正在往咋店这个方向走来,怎么,不是来看病的吗?”伙计换了一身干衣服,擦拭着头发从后面走出来。
“没有,说不定在办什么差事呢,又不一定来看病。”初悦君一边整理着药柜,一边回答。
“噢,我就是看着奇怪,这么大的雨,他们能有什么差事,在说,我看着妇人也不像被羁押着的犯人呀。”伙计小声的嘀咕着。
“好了,别这犯糊了,快去干活。”初悦君皱了皱眉头说到。
“来人呐,你们这的掌柜的呢?有没有人?”随着一声重响,木质的门被一脚给踏开。看得出来这一脚用了多大的力气,门槛上的薄灰都被震落下来。
“来了,来了,不知,这位官爷有何要紧事?”伙计连摸带爬的赶了出来。
“你家医师在哪?快叫出来,这里有一朝廷重犯得尽力救治,如若救不好,有你们好看的”虽说这官爷说的话十分紧急,可是听他的语气却是不紧不慢。
“是,是,是,里边请,小的这就叫我家医师出来。”伙计答应过后,就一溜烟的跑回去了。
“掌柜的,掌柜的,外边来了一群衙役,压着一个妇人,说是朝廷重犯,急需救治,”伙计气喘吁吁的说到。
“请到前庭了吗?”初悦君,放下手头的活问到。
“去了,去了,您快去吧,”伙计回答到。初悦君,一把拉过医箱,匆匆忙忙的赶了出去。
“这位差爷,请问是哪个需要医治?”初悦君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
“噢,你就是这里的医师?”那第一个进来的衙役,低着头,扣着手指不紧不慢的问到。
“是,小女子正是,请问是哪位需要医治呢?”初悦君急切的问道。但是不知道那个衙役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只是低着头,缓缓的扣着手指,也不做回答。
“你的医术怎么样,能给人治病吗?我这可是朝廷重犯,如果医治不好,我看你这店也别开了吧。”过了少许,才听见那个衙役缓缓的声音传来。
“小店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店,但在这方圆百里。我们天字一号药铺还是有点名声的。”初悦君皱着眉头答道。“请问,是哪位需要医治呢?”初悦君又问了一遍。
又过了一会才听到“把那个犯人压上来,来给这位医师瞧瞧。”随着那个领头的衙役一声吆喝,只见一个全身都湿透了的妇人被缓缓压上来。只见那位妇人放眼一看,好像并无大病,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显的死气沉沉,仿佛下一秒就失去生机。
双眼的空洞,仿佛知道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从头到脚散发出的死气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人,空气都在这时候凝固住了一般,妇人头发上的雨水顺着头发丝低落在厚重的地板上“滴答,滴答”的声音穿透在每个人的心上。
“就是这个了,你给小爷好好医治,今天要是医不好她,小爷就拆了你这家店。”领头的衙役往地下吐了口痰说道。
随从的衙役用拖的方式,把那妇人从门口给拖到大厅中央。随即往下重重一抛,边拍手,边说到“真晦气,寻死还不找好日子,偏在这么个鬼天气”。
顾不上替她擦拭身上的雨水,初悦君赶忙把她身体摆正,就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开始检查妇人的病况,店里的伙计起初还找来了毯子,准备把妇人抬上去,回来一看,初悦君已经开始医治,便又放弃了这一念头。
“怎么会有这种病?筋脉有的通,有的不通,有的齐,有的散。一时奔腾,一时寂静,这是什么病?”初悦君心里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初悦君的脸上阴晴不定。而衙役的脸上也渐渐的漏出来不耐烦的表情。“喂,喂,喂 叫你呢,话说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这都看了多长时间了。快回话。”耳边传来衙役不耐烦的声音。
初悦君正专心的检查着,猛的被这一声惊醒,回过神来望了一眼衙役,又转头看看了看妇人。紧抿着嘴回到:“差爷,小人尚未检查出什么病况,但有八分推测,此人是服食了毒药,现已是将死之人了。”
初悦君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妇人头扭一边,手也摊开。已是断了气息。
“来人,把这家店给我拆了!快拆,这里的人通通给我带走,医死了朝廷罪犯,还想脱身?”衙役的一声大喝。 仿佛一声炸雷。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