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母立马便动心了，是啊，张善书要是嫁人肯定有很多嫁妆，特别是张家那处宅子！
这蜀城最大的宅子除了王府就是那张家的宅子了，兴许张家的宅子比王府还要大上一些，要是范欢茗住进了那所大宅子……
“让欢茗做平妻？”
霍清明见她动心了，露出满意的笑，道：“这个都可以再商量的嘛，至于谁是正妻谁是平妻，那就要看张小姐是有多喜欢我二哥了。”
“她肯定是很喜欢你二哥的啊，不然她为什么要从京城千里迢迢回来？还这么大岁数了都没有婚配。”
“嗯，范伯母你说的有道理。”
“可是……可是你二哥能愿意么？”她瞧着霍清明心里应该也是有张善书的，不然也不会将下聘的事情拖到现在。
“事在人为嘛，您这样……”霍清月靠近范母，用手做喇叭状在她耳边悄声说着自己的计谋。
范母听了连连点头，当即就一抹眼角还残留的眼泪，起身道别回了家去。
王府那边张善书已经心灰俱灭，收拾了东西准备回京城去。
杨檀看她这样，怕她在路上会有什么好歹，劝她道：“你来才几天，这就要回去了？就不多陪陪我、多陪陪你小外甥？”
“……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善书，”她叹气在张善书身边坐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知道么？你现在就这样逃走了，以后说不定会抱憾终身，还不如留下完完整整地了解了这件事。”
“怎么了解……”
“大大方方的留下去参加霍清明的婚礼！”既然痛，那就让疼痛深些好了，看到霍清明娶了范欢茗，这样她也就会彻底寒心、会放手了。
想到霍清明娶范欢茗的画面，张善书就觉得心脏被人紧紧攥住了一样，既疼、又无法跳动让人不能呼吸。
她从八岁见到霍清明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男孩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后面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旁边静静的观望着，也不去打扰。
一直以来她都不敢去奢想，可是现在霍清明给了她念想，她满怀欣喜的回来了，却又被霍清明亲手给掐灭了。
“难道你回京城去你就能不伤心了么，而且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你能健康地回到京城么？”
张善书低头默默垂泪，眼泪低落在手背上，她也不去擦。
“你想想你阿爹阿娘要是看到你伤心的模样，他们会怎么样？还有你阿哥最宠你了，到时候他不得赶回来和霍清明决一死战？”
杨檀说完叹气，将张善书拥入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你就先留在蜀城好不好？就算霍清明要娶范欢茗，你也大大方方的在婚礼上给他敬一杯酒，这辈子谁没有错爱过一两个人？及时止损就好了。”
“嗯。”张善书闷声应。
她不是觉得自己能放下霍清明了，而是她不想让家里人看到她伤心的样子跟着伤心。
“王妃娘娘……”凤雅小心翼翼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进来。”
凤雅低着头进来，站在门口道：“王妃娘娘，范小姐来了。”
“范欢茗么？”
“是。”
“她娘没有跟着来？”
“没有。”
杨檀沉吟冥思，片刻后这才道：“让她进来，我这就过去见她。”
凤雅应声出去，她也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张善书拉住了她的手。只见张善书抹去眼泪，强扯出一个微笑道：“我也想去。”
“那一起去。”
两人来到大厅，见到一脸怯生生的范欢茗。
倒是没见过范欢茗这不哭的模样，以往范欢茗都是跟着范母一起来，还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今日这范欢茗虽然没有哭，但是眼眶也是发红，显然是刚哭过不久的模样。
“参见王妃娘娘。”范欢茗很有礼数地给杨檀行了礼，杨檀瞧她一眼，等了一会儿这才让她起身。
虽然这范欢茗虽然看起来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但是杨檀可不觉得她是什么单纯的姑娘，这一看就是个典型的白莲花，心里的想法多着呢。
“不知范小姐找本王妃有何事？”
“王妃娘娘对不起，民女不该没有提前跟门房预约就上门来叨扰王妃娘娘。”
“行了，知道叨扰就有什么事明说吧，不用浪费那么多口舌。”
范欢茗嘴一抿，眼眶又要逼出了眼泪来，只见她咽了一口唾沫，像是在抑制着想哭的冲动。
“民女是来找张小姐的。”
坐在一旁的张善书露出惊讶的表情，看了眼杨檀有些不知所措。
“那范小姐这个意思是要本王妃回避一下？”
“不是，民女没有这个意思。”范欢茗赶紧否认，同时站得还有些摇摇欲坠，杨檀看了直皱眉，让她坐下说话。
这可别在她王府站着晕过去了，不然到时候范母知道了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怎么编排了传出去，还有那霍清明可能也会为了未婚妻来找她的麻烦。
范欢茗坐下后一直垂着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直扣着，好半晌，她这才像做了什么重大举措一样抬起头来看着张善书道：“我知道张小姐也喜欢清明哥哥。”
被直指内心的张善书顿时就红了眼，她眼神躲闪，没有回应；杨檀也没有出声。
“我很想将清明哥哥让给张小姐……可、可是我也喜欢清明哥哥，所以我做不到。”
听到这话杨檀忍不住翻个白眼然后笑出了声，笑得范欢茗满是窘色。
她咽着唾沫，头脑嗡嗡作响，好半晌这才继而开口道：“其实我是不介意清明哥哥也娶张小姐的，只要张小姐能对清明哥哥好，清明哥哥也愿意就行了。”
“那范小姐这意思是让善书做妾啊，还是范小姐这么大方的人自愿做妾？”杨檀抓住重点。
哼，瞧方才范欢茗说得那叫一个大方，现在她倒是要看看这范欢茗究竟是真大方还是另外抱有目的。
要真是那么大方，那她倒是要看看这范欢茗愿不愿意自己做妾。
只见范欢茗蹙眉嗫语道：“那不是还有平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