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佩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还附上一个温柔的亲吻,大大治愈了姚苏。
秦教授灵机一动,把妮妮转移去姚幸的房间。
秦炎和计蒙两个人快压不住她,但是一进去,妮妮就安静下来,甚至恢复了一点理智:“我怎么在这里?呸呸呸,嘴里怎么有一堆难吃的渣子。”
立竿见影的作用,却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妮妮知道自己把一屋子的檀木家具都吃了,痛心疾首:“一套家具至少七位数,能买多少肉啊!”
姚苏一脸黑线,他们都要急疯了,妮妮居然还惦记吃肉吗?
“长话短说,你失去理智之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是很饿,饿到胃都在疼,好像被点着了一样。”
妮妮出生开始到现在从来没试过这么饿,似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怎么吃都没用。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所有她能看见的东西都想吃进去。
“对,还感觉安安和康康身上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有一道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唠叨,说吃掉他们就不饿了。”妮妮差点就动手吃掉双胞胎,但是在最后一刻制止了自己的冲动。
她跟双胞胎一起玩一起睡,已经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要真吃掉,醒来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做得很好,”姚苏拍了下妮妮的肩膀表示赞许,要不是她强忍了一下,他们一时不查,双胞胎未必能全须全尾被带出来。
“你肚子里寄生了东西,得弄出来。”
“怎么弄?”妮妮摸着肚子哆嗦,难道要把自己切开两半把东西弄出来吗?
秦教授冷哼:“这里没有手术台,不适合动手术。”
不然他肯定要把妮妮切开几瓣来仔细研究。
秦夫人递来一小瓶透明的液体,闻着有一股辣椒油的味道,妮妮喝完后一张脸皱巴巴的:“这是什么,好难喝。”
“老秦的毒液,是好东西。”
妮妮有点想吐,毒液从毒牙里渗出来,四舍五入不就是秦教授的口水吗?
不对,她刚才喝下这玩意儿,不会毒发吗?
姚苏想到妮妮吃下的东西都别肚子里寄生的玩意儿吃掉了,可以说根本就到不了消化器官。
所以这毒液也跟其他食物一样,还没进入妮妮的身体就先被寄生的东西吃了。
妮妮捂着肚子叫疼,冲去厕所,再出来软手软脚的:“喉咙有点疼,肚子没那么饿了。”
毒液从喉咙咽下,不疼才怪,现在还能出声说明大部分都被寄生物吃掉了,伤害才降到最低。
秦夫人给妮妮做了检查,对穆佩点头:“没事了。”
姚苏去做了吃的送上来,妮妮吃得狼吞虎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秦教授不去研究一下那个东西吗?”
他一脸厌恶:“我对死物不太感兴趣。”
喝下蛇毒就绝无活着的可能,对吸取别人生命才能活着的寄生物,秦教授是深恶痛绝。
如果他们天性如此那是没办法,但是很多寄生物原本能在外独自活着,因为太弱,不想抱团又想不劳而获,索性偷偷寄居在别人身上吸取养分。
宿主死了就换一个,简直丢尽神兽的脸面。
秦炎抱着双胞胎到门口,妮妮也没再露出想吃掉他们的表情,却依旧要小心隔离几天。
“明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连自家地盘都有这种恶心玩意儿混进来。”
秦教授盯着姚苏:“气息变弱了,要不是离得近几乎感觉不到。”
反之明哲找回来的另一个妹妹姚幸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大,即使现在离得远,他还能似有若无地感受得到。
秦夫人笑眯眯:“年轻人悠着点,可别太累着自己了。”
姚苏满脸涨红:“不事,我们还没有……”
她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话来,穆佩却神色凝重:“她最近的确太累了。”
要照顾他,要照顾双胞胎,现在还加上一个妮妮。
前阵子姚苏还给姚幸输血,身上的气息确实弱了。
然而在这会儿才突然察觉,之前仿佛被什么掩饰得跟原来一样。
太虚弱了,要不是穆佩身上有麒麟血在,会以为怀里的姚苏只是普通人。
计蒙吸吸鼻子也觉得奇怪:“姚苏没以前那么好闻了,反而那边好香。”
他跟着香味走,没一会儿就找到在后花园一起喝茶的明哲和姚幸。
计蒙跑到姚幸身边闻了又闻:“奇怪,怎么又香又臭的?”
明哲没好气:“你这么说以后会没伴侣的,怎么能对女生这样失礼?”
计蒙不明白了:“我实话实说,怎么就失礼了?”
秦炎来打圆场,拽着计蒙走了。
明哲安慰姚幸:“计蒙一向这样说话口无遮拦,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笑:“不会,就是他的鼻子真那么灵敏吗?”
明哲摇头,他还真没听说哪条金龙居然有狗鼻子的,更觉得计蒙在胡说八道,只是因为不喜欢姚幸而已。
秦炎在回去路上却问:“香里有什么样的臭味?”
计蒙惊讶:“你相信我的话?”
他高兴地手舞足蹈,费劲形容:“对了,就跟吃榴莲一样,闻着臭哄哄的,但是吃着有点香,两味道混在一起。”
秦炎觉得这味道一言难尽,计蒙刚才还想扑上去咬一口试试的样子。
要不是他及时制止,现在计蒙是不是浑身臭着回来了?
秦夫人热爱吃榴莲:“那就是香的,哪里有臭,你这形容不对!”
计蒙歪着头:“那就是臭豆腐?”
妮妮拼命摇头:“你们别说了,说的我又要饿了。”
秦夫人半夜偷偷把明哲拽过来问话,吓得习惯裸睡的他双手捂着胸膛。
“祖上留下的记录有没关于白泽神兽的体味?没具体说,肯定不会是臭的。”
还以为下午计蒙胡说八道,居然惊动其他人,明哲也开始认真回想。
他甚至披上睡袍去书房的保险柜里郑重拿出一本又黄又旧的薄册子:“这是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笔迹,是他临死前几年写下的。”
秦炎问:“为什么只有最后几年才记录,之前的呢?”
明哲无奈:“因为他最后几年得了老年痴呆症,当然不是很严重,就是记忆力有轻度退化的迹象。”
他小心翼翼翻看了一遍,记录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自己小时候从爷爷手里继承这个册子之后看过无数遍,几乎能把内容背出来。
穆佩却忽然点着中间一页:“这里有东西。”
很玄妙的感觉,他就是觉得这里不一样。
明哲一愣,小心剪开,薄薄的一页里夹着一根跟雪一样白的绒毛。
又轻又小,要不是穆佩开口,他压根不可能发现。
“这是什么?”
计蒙吸了一口,窗外哗啦啦开始下雨:“就是这个味道。”
姚苏问:“榴莲味吗?”
“不不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就是不如这跟毛来得浓烈。”
几乎看不见的小绒毛刚拿出来,比起姚幸整个屋子的味道还要浓烈数倍。
秦夫人惬意地眯起眼,露出怀念的神色:“是白泽的气息。”
比起姚苏身上稀薄得几乎闻不到的味道,这是血脉纯正的白泽后裔才会有的。
“这是你爷爷的爷爷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毛吗?”
计蒙想要据为己有,手一伸被明哲避开。
绒毛不留神脱了手飘起,两人伸手没抓住反而撞成一团。
眼看着绒毛飘到妮妮的鼻尖,她张大口狠狠打了个喷嚏:“好痒。”
周围人盯着自己,妮妮顺着目光往下,看到地上丁点大的瓢虫,被秦夫人一脚狠狠踩住:“这是你刚才打喷嚏后掉下来的。”
没想到寄生在妮妮身上的东西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一个在肚子,一个应该是在大脑。
如果没有绒毛在,用了秦教授的蛇毒,只会把肚子里最显眼的寄生物弄出来,却忽略了另外一个。
寄生在大脑没被发现,妮妮逐渐会被控制住,后果不堪设想。
饕餮要是放开胃口去吃,山川河流,高楼大厦,动物人类,全都能被她吞下去。
妮妮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也后怕:“太歹毒了,不但想控制我的胃,还想要占我的脑子!”
“对方知道我挑食,怕我不听话才用上这样的毒计,肯定对我很熟悉。”
姚苏真不知道妮妮会挑食,反正暂时就没见过她有什么是不吃的。
她伸手想抓有点痒的嘴角,被穆佩制止:“别动,绒毛在你嘴边。”
他伸手想拿掉,刚靠近,绒毛居然从姚苏嘴角一点缝隙钻了进去。
明哲目瞪口呆:“爷爷的爷爷那根毛被你吃掉了?”
姚苏不知道自己该吐出来,还是等着绒毛让她打喷嚏。
然而什么事都没发生,她跟明哲大眼瞪小眼后投降了:“要不我抠出来?”
明哲摇头:“不用,这可能是天意。”
不然绒毛怎么会恰好飘到妮妮鼻尖让她打喷嚏,又跑到姚苏嘴里。
吞掉一根可能是高祖父身上的毛,姚苏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穆佩担心:“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姚苏一点感觉都没有,穆佩接过小册子反复翻看,再没别的发现。
内容他也看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高祖母喜欢种花,却老是忘记浇水,高祖父也怕自己健忘,索性把每天要浇水的时间记下来。
比如高祖母喜欢吃鱼,高祖父怕自己忘了,记下来后每天提醒厨师做一道鱼菜。
通篇都是琐事,字里行间却满满都是高祖父和高祖母之间的恩爱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