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医来为韩怀松诊脉,发现他只是忧虑所至,在韩怀松晕倒的二个时辰后,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文棋儿看着韩怀松慢慢的醒了过来。
“可算是醒了,你险些把我吓死了知道吗?”韩怀松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被文棋儿扶着,靠坐在了床边。
“我这是怎么了?”
“你晕倒了,要不是我想着来找你说事,怕是都没有人发现你晕倒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韩怀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还隐隐作痛着,但好在还能忍耐,回想着晕倒之前发生的事,韩怀松这才回忆起来一切。
见韩怀松不语,文棋儿将一肚子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我父亲同你说了什么?你们又在谋划着什么,韩怀松,你当初可是答应了我,你说过这辈子都会对我好,而且不会骗我的!”
韩怀松看了文棋儿一眼,心中好像想通了些什么,当初答应文棋儿是因为韩怀松觉得,最后自己怎么也不会对韩靖欢出手,他以为他对文棋儿越来越好,文棋儿便会将韩靖欢放下,不过现在看来,文棋儿好像还是很担心韩靖欢。
韩怀松笑了一下,他在嘲笑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若是韩靖欢不存在在这个世上,文棋儿会不会就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了?为了完全绑住文棋儿的心,韩怀松纠结的事,似乎也有了定数。
“我头痛的厉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韩怀松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没有感情的话,让文棋儿一下惊呆了。
随后,韩怀松躺回了床上,双眼一闭便不在管其他的事,文棋儿看了看韩怀松难看的脸色,当真以为他还头痛,细心将被子给他盖了盖,为了让韩怀松好好休息,文棋儿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
就在文棋儿走后不久,闭着双眼的韩怀松突然将眼睛睁开,唤了一声自己贴身的随从,韩怀松起身写了一封信,让他连夜将信送往了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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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秋那边,因为与韩靖欢相商后,韩靖欢同意顾梵前往南越,所以韩靖欢从东靖带来的一行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带着所有用不上的东西回了东靖,而且剩下的人便和韩靖欢与顾梵一同前往了南越。
在临行的前一天,顾梵与女帝回到了顾府,女帝心中想过,这生再来北秋怕是不会有太大的机会,因为她所想找的人已经找到。所以放下了心中的许多事,女帝还是想同顾言升做最后的分别。
在进了顾府后,顾梵与女帝分开,顾梵同韩靖欢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女帝则是同顾言升去了他的书房。时隔二十多年,女帝再一次来到顾言升的书房,心中当真感慨万千。
这里,没有一丝的变化,还是那个曾经她最熟悉的地方,想当初顾言升为自己写的情诗,都是出自这张桌子。女帝顺着桌子的边缘摸了一圈,脸上竟然不自觉有了微微笑意。
以前与顾言升在一起的时候,日子还是甜蜜的,女帝心中恨顾言升,但是有多恨就有多爱,女帝恨的不光是顾言升的懦弱,还有他做为父亲与所谓的丈夫没有的那份责任。
“明天,朕便回南越了,有生之年再踏入北秋,恐怕已成难事,毕竟我们都老了。”女帝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反而说出一句像同老朋友闲聊般口气的话。
“是啊,我们都老了,不过,欠你和女儿的,我这辈子终究会还给你们。”
“不用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或许上辈子是我们欠你的,所以这辈子你来同朕和梵儿讨回来。不过在离开之前,朕总想要一句真话,当年你对我的情,是不是当真如你娘所说,你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女帝紧闭双眼开口问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就想亲自问上顾言升这么一句,不过她心中也是忐忑,若顾言升说是,那么自己这一颗早已经破碎的心,还让它再如何碎呢?
女帝背对着顾言升不敢回头,但是她不知道,顾言升张开嘴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最后不知沉静了多久,顾言升才讨出了珍贵的几个字:
“当年,我是认真的……”顾言升将尾间拉长了许多,好像还有其他想说,但是听到他这样的说词,女帝心中已经感慨万千。
好在当年她与他都是认真的,二十多年了女帝心中虽有恨,但爱却大于了恨,不然此次来到北秋,她何不借用自己的身份,将顾家所有都伤的体无完肤?
可是女帝没有,她只是在那一日言辞过激气到了顾老夫人,但是那日她实属无心之举,而顾老夫人晕倒大多数也是畏惧了她的身份而已。
女帝抬起了手,将发间唯一一支不值钱的木头发钗拿了下来放到了桌上,而女帝闭了闭眼睛,随后打开了门大步的离开了顾府。
曾几何时,不知道多少人问过女帝,她堂堂一国的君主,为何自打登基以来,头上便一直戴着这支木头的发钗,不说这木头是随处可见之物,就连这上边的雕刻手艺,怕是连一个稍微用木工的人,也会雕刻的比这好多少倍。可是这些人都不知道,这支发钗对于女帝来说意味着什么。
女帝离开后,顾言升将那发钗拿起来端详了一下,随后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这发钗就是当年他送给女帝的唯一礼物。
当年并不是因为顾言升送不起贵重的东西,而是因为这支钗是顾言升亲手打磨、雕刻的,手中的拆让顾言升将当年发生的一切都回忆了一番,一切的一切好像者历历在目。
原本有些粗糙的发钗,不知道被女帝在手中摸过了多少次,如今这发钗已经变的圆滑,有一些纹路也被磨没了。顾言升拿着发钗痛心疾首,他后悔、后悔当初的放弃,后悔当初一切的一切。
女帝将钗留下给他,便是做了永久分离的准备,顾言升顺着桌子跌坐到地上,就在这一刻,顾言升知道,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