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一下就问到了最敏感的问题,韩靖欢没有办法去说,韩怀松与文渊本就是和自己不对付,这才衍生到了顾梵身上,而韩靖欢心中猜想,韩怀松与文渊上次对自己下手没达成,此下又因为顾梵身份有异,这才会将矛头指向顾梵。
顾家生事,顾梵自会难过,而自己也会因为此事与顾梵闹不合,好在顾梵并没有因为此事多加埋怨自己。
但,这些韩靖欢没有办法同女帝说,毕竟女帝是一国之君,而且还是对东靖有所威胁的国家,韩靖欢不可能将东靖内部的国事同女帝说出。
不过女帝当了这么多年君王也不是白当,看的出韩靖欢有事隐瞒,也看的他不便多说,女帝也没有揪着韩靖欢非要问出来个一、二、三。
“你与梵儿的婚事,当初并没有经过朕手,东靖内部的事情向来争议多多,你那个兄长当初登基之时,也是闹出过不少的事,他那个皇位是踩着众兄弟的尸首站上去的。”
女帝一言击破韩靖欢的心理防线,对于韩照为了皇位弑兄一事,自小就在韩靖欢心中根深蒂固。
“韩照对你如此,在朕看来,不单单是因为你和他同父同母,而更多的是因为他登基时你刚刚出深,对于他的皇位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吧?可是朕现在又有些看不懂,韩照大肆将摄政王之位传给你,早先传言说他更看好自己的大皇子,莫不是因为这事,才导致韩怀松将手伸向了梵儿、伸向了顾家?”
韩靖欢抬眼看向女帝,只见她眼中的光芒是难得一见的犀利,女帝光凭猜测已经将所有事情测的八九不离十,看样子,自己这回真的要将事情给女帝一个交待了。
“既然您都已经大胆预测,何不将事情继续说下去呢。”
女帝微微一笑,她不说下去就是想给韩靖欢留一个机会,对于顾梵嫁去的这个人家,女帝若是早些与顾梵相认,怕是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同意她和韩靖欢成亲。
南越虽不喜与其他三国多加来往,但是对于各国,女帝手中也是掌握了不少事情,东靖后宫二宫太后明争暗斗,东太后跋扈霸道,手握后宫重权,但一直不声不响的西太后为人更是聪利,怕是与东太后相比较更胜一筹。
将自己的女儿嫁去有那么一个婆婆的家中,女帝又如何放的了心?
“靖王爷,你们东靖如何看待立储君这件事,朕无权也无心去多加参与,但是朕不允许梵儿成为你们争抢皇位路上的牺牲品。以前的种种朕全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朕不得不给你论个死理,如果东靖大皇子与文渊的事情你处理不了,此次,梵儿也没有必要同你一起回东靖去了,在南越无论如何,梵儿也会有很好的日子过。”
“岳母大人,你这是做何意啊?”
一听女帝不想让顾梵跟自己回东靖,韩靖欢终于是无法再什么也不说,看的出他略微急了,女帝这才将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些。
这个韩靖欢远远超出自己对暗中调查他的想象,调查中说这个靖王爷不过是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但自打女帝见过韩靖欢后,却发现他远远不是调查中的那样。
女帝的人去调查顾家事未果,韩靖欢却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明,女帝不得不因这件事上对他有所刮目相看。
“朕何意没有什么用,是你现在不肯和朕说实话,怎么?怕朕知道太多东靖内部的事,还能举兵东上,将你们东靖一并击垮吗?靖王爷还是不要太小看朕,现下四国安稳,朕也没有多大的闲心想去做什么所谓的征服四国,所以你大可不用防朕防成这样。”
女帝拿出了韩靖欢最在意的顾梵来威胁他,韩靖欢皱着眉,因为女帝的话想了许久,最终他还是没有办法,顾梵在他心中可是比什么所谓的皇位要珍贵的多,所以韩靖欢便将东靖内部的事全部说出。
女帝听后不禁有些感慨,原来一切又都是出于一个情字,文渊对东太后有那样的感情,而韩怀松又因文棋儿之事恨上韩靖欢,看样子东靖人所谓的情,远比自己的那段情还要纠结。
“既然事已经全部同岳母大人说出,岳母大人还要让梵儿留在南越,到时不同我一起回东靖去?”
“韩靖欢,你觉得回到东靖,你有那份心、那个能力保护好她吗?如果你说有,那朕绝对不会拦着,但你若心中有一丝的停滞,那么朕还是要考虑一番,毕竟也要去问一下梵儿的意见。”
说罢,女帝叹了一声,徒留韩靖欢一人在原地,而自己大步的出了殿外。
韩靖欢看着离开的女帝,心中错综复杂,女帝一切都是为了顾梵,而她怎么知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不过女帝的话耐人寻味,韩靖欢也在心里发出疑问,若是真的回了东靖,自己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来保护顾梵呢?
当天晚上,顾梵说身子不舒服,连与女帝二人的晚膳也没有过去吃,女帝担心顾梵身体出现情况,所以命太医做了些药膳熬制的汤,亲自带着来到了顾梵的殿中。
屋外,韩靖欢拿着一把古琴坐在门口石桌上弹着,一丝丝苦涩的琴音入了女帝的耳中,在殿外,女帝还想着是何人 弹的一手好琴,进去一看,没有想到竟是韩靖欢。
“靖王爷这琴奏的不错,与南越宫中的琴师相比,怕是还要略胜一筹。”
“岳母大人过讲了,不过平日里多爱抚玩些罢了,我这一手琴,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一番吹捧过后,女帝询问了顾梵:
“梵儿可在屋中?”
“嗯,在里面,不过晚上的饭到现在也没吃,我本想进去给她再送些瓜果,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所回应,若华在里面陪着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最有可能就是歇息下了。”
“既然如此,朕带了些乌鸡汤所烹的药膳,太医说要是凉了该没有药性,就算梵儿睡下,也得叫她起来喝些再睡。”
韩靖欢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女帝顺势上前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