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弯月临睡前，突然想到个问题。
她的性格就是那种咋咋呼呼横冲直撞的人，想到了问题就左右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要起床喝水，睡前床边林弯月倒了一杯水，喝完了之后，反而是越发的口干舌燥，越忍着就越忍不住。
忍了好一会，林弯月左右翻滚了一会，加上告白成功之后的兴奋后遗症，她迟疑了一会，端着杯子不得不出门倒水。
她记得，上次在秦墨家里，也这样半夜出来倒水喝过。
开了餐厅的灯，林弯月尽量轻手轻脚的站在餐厅里倒水喝水，一杯水还没一口气喝光，秦墨的房门就开了。
秦墨从屋内走了出来。
林弯月连忙放下了杯子。
她垂着头，有点不好意思，还说现在足够晚，她手脚又足够轻，应该不会吵醒秦墨的来着。
秦墨站到了她的旁边，看她。
林弯月心虚，她想到了刚刚扰乱心神的心思，连喝水都心虚了起来。
“我口渴……”
林弯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娇弱的跟个蚊蝇一样。
以前她总觉得，猜不透正在谈恋爱人的心思，现在自己这个扭捏又有些矫揉的样子，不就是以前自己看别人的样子么。
秦墨点了点头，顿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转过身进了厨房，从里面拿了一个杯子出来。
他拿着杯子双手捧着伸过来，看向林弯月。
此刻的凌晨是一天当中最为安静的时刻，餐厅的隔壁就是客厅，客厅有一扇墙就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隆冬的夜空繁星离的远，几乎看不见，脚底下是一片高架，路灯与车灯交汇，如同流动的银河。
林弯月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秦墨这个意思好像是想跟她要手里的水。
“你要喝吗？”
林弯月小声的问秦墨。
秦墨点了点头。
温温的水撞到了透明的杯壁上，两个人在这样的安静里，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几乎能听见除了落水声音之外的呼吸声音。
秦墨喝了一口水，比着手语问林弯月。“有心事？”
“没有没有。”林弯月连忙摆手，下意识的就否认了去。
秦墨的表情明显不信，不过却也没追问。
反倒是林弯月，憋了憋，没憋住，张嘴咬着玻璃杯的杯口，小声的跟秦墨说道。
“秦墨，我说了你可能会想打我。”
林弯月吞吞吐吐的。
秦墨喝了一口水，斜斜的睨这她。
林弯月又磕着牙，有点不敢说，顿了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问秦墨。
“我刚刚，就一直在想你说以前对女人没兴趣的事情。”
林弯月一开口，秦墨就知道她接下来的问题绝对不是什么好问题，果然，林弯月又折腾了一下，隐晦的问秦墨。
“秦墨，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的话题其实是越早提出来越好，提出来也应该是没什么，可是林弯月这头一次恋爱，陈克也是，这话给林弯月一问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秦墨侧过脸直白的看林弯月，然后比着手语说道。
“我是不太能接受，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迁就你。”
“……”
林弯月这会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慌慌张张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
“你大半夜睡不着觉，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秦墨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可能是没有想通林弯月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烦恼。
林弯月这会百口莫辩，越是着急越是解释不清，她这种种表现加上现在这样的问题，可不就是在说她想要这个事情么？
秦墨家有地洞吗？林弯月现在想暂时借住一下，还挺着急的。
眼看着秦墨的眼神意味越发的变了忽明忽暗，林弯月连忙又补救性的解释了一句。
“我就是想问问你，对女人会不会性冷淡。”
卧槽。
林弯月想先打死自己。
这问题一个比一个更绝。
“哐”的一声，林弯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玻璃杯底磕的大理石台面好大一声响。
“我……我……我去睡了。”
明明问问题的也是她，现在不好意思的也是她，还没得到答案，着急要走的也是她。
林弯月终于明白了，恋爱这个东西，真的不是好谈的，这么小的一个问题，可以找更好更合适的机会轻松问出的，偏偏被她这么直白的跟学校辩论小组提出观点一样论证了出来，还火上浇油的强调了一遍。
秦墨失笑，拉住了林弯月的手臂。
“小月亮，我是对男女感情不上心，并不是对女人没有生理反应。”
他说的也同样直白。
林弯月被秦墨这么用手拉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一阵害羞一阵窘迫，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盯着秦墨的手指瞧。
秦墨见林弯月不说话，会错了意以为林弯月很是在意，沉吟了一下继续解释。
“说实在我自己也没有试过，如果你很在意这个方面，结婚前我们可以试，我会对你负责，也会对结果负责。”
林弯月欲哭无泪，明明她就是纯粹的好奇，问题怎么就升华成了这样。
明明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为什么就能聊天内容青涩的跟十几岁少男少女一样。
林弯月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咬着嘴唇好一会对秦墨结结巴巴的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
秦墨掩着嘴唇笑了笑，表示理解，跟林弯月说道。
“我们都是第一次，所以对男女相互的探索好奇多一些也是正常。”
林弯月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秦墨。
秦墨也只是笑，松开了林弯月手臂上的手，握着杯子把里面的水喝光。
林弯月顿了下，琢磨了一会，探着脑袋小声的问秦墨。
“你，想问我什么？”
毕竟秦墨是说的，想要相互探索。
秦墨放下了杯子，玻璃杯底轻轻的磕在大理石的餐桌台面上，微微愣神了之后，秦墨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比着手语跟林弯月说道。
“我想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