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沫忍了七天,今天就是白蔷薇和葬仪屋成亲的日子,他不能再忍下去了。他从浴桶里爬出来,换上衣服,准备去大堂。一路上走过去都贴着喜字,挂着红灯笼。白梓沫扯了一路的喜字,总算来到大堂,正好看见白蔷薇和葬仪屋在那里拜堂。
“白蔷薇,我没有发话你就真的打算嫁给这个丑陋的老男人么?”白梓沫一身白衣站在白蔷薇身后。白蔷薇没有反应,继续跟葬仪屋拜堂。葬仪屋倒是先发话了,“你忘了么?白蔷薇答应过小生,只要小生治好你,她什么事都愿意为小生做。小生的要求就是让她嫁给小生,怎么,你有意见?”
白梓沫转身看着葬仪屋,“除了这个要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葬仪屋摇了摇头,“不,小生是不会放弃的。你大可以问一下白蔷薇,看她怎么说。”
白梓沫不相信白蔷薇会真的跟他成亲,他看着她的眼睛,“白蔷薇,告诉我,你是被逼的,只要你跟我说你是被逼的,我就能带你走。”白蔷薇撤下了红盖头,静静地凝视着白梓沫,“不,葬仪屋他没有逼我,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走吧,既然我答应了要嫁给他,我就一定会做到。”
白梓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握住白蔷薇的肩膀,“我不信!你是被他逼的对不对,就算你真的嫁给了他,那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怎么办!”白蔷薇拿开了白梓沫的手,“自然是生下来,然后叫葬仪屋爹。”
白梓沫退后一步,他静静地看着白蔷薇,“白蔷薇,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还有,你的心里没有我。”
白蔷薇盯着白梓沫的眼睛,跟他对视着,“我白蔷薇,心甘情愿嫁给葬仪屋为妻。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白梓沫冷哼一声,“是不是因为那天你跟我说孩子动了我没有反应,是不是因为那天葬仪屋告诉我你们要成亲了我也没有反应。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只是在忍,不到七七四十九天我不敢出来。现在,我出来了,我的毒也已经解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凭我的武功,我完全可以把你救出去啊!”
白蔷薇静静地走到他跟前,“没关系,我都明白,你走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同路,都这么久了,我们早就该分道扬镳了。孩子我会好好生下来,等孩子过了哺乳期,我就给你送回去。”说完,白蔷薇转身,拉着葬仪屋的手,“继续吧。”葬仪屋点了点头,牵着白蔷薇的手继续拜堂。
白梓沫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二人拜堂,心脏的疼痛根本没有减弱。他转身离开,白蔷薇留下了两行清泪。“赶走了他,你真的能和小生好好过日子么。”白蔷薇没有点头,她还不能确定她的将来。
白梓沫离开骷髅鬼医葬仪屋的屋子,立刻赶往古娜青的客栈。他告诉他们,白蔷薇因为答应了葬仪屋的要求,所以嫁给了葬仪屋。龙溪的手一颤,酒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古娜青忙捡起碎片,却划伤了手指,龙溪紧张地为她包扎,二人始终不敢相信白蔷薇真的嫁给了葬仪屋这个事实。
“梓沫,你别骗我。”龙溪看着白梓沫一脸的消沉,不停地给自己灌酒。龙溪夺下了他的酒杯,“你别再喝了,你告诉我啊!”
白梓沫一把抢过龙溪手里的酒杯,“让我醉生梦死算了,至少就不会再想起她。”龙溪再次夺下白梓沫的酒杯,“啪啪”闪了白梓沫两个巴掌,“虽然你的身份让我不能对你动手,但作为你的兄弟,你抢不回你的女人反而在这里喝闷酒,我就能对你动手了!如今你的毒也解了,内力也该恢复了,你有什么资格还在这里消沉下去!”
白梓沫一把抢过酒杯,倒了杯酒说道,“她说她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说她心里从来没有我,她说她是心甘情愿嫁给葬仪屋的,她说她会好好生下孩子然后给我送过来……她什么都安排好了,我还需要担什么心。”龙溪真是感觉恨铁不成钢,“你脑子没病吧,她说什么你都信啊,你蠢不蠢啊!”
“龙溪!不要以为在外面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白梓沫突然起身眼神犀利地盯着龙溪。龙溪知道自己把白梓沫激怒了,只能坐下,不敢怎样。“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么……”
古娜青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个古态龙钟的老爷爷怎么会对一个小姑娘起了色心呢。“不行,我不信,我想去问问鬼医。”古娜青一鼓作气,立刻动身赶往鬼医的屋子。
“这么心甘情愿地嫁给小生么,小生真是没看出来。”白蔷薇在白梓沫离开后就昏倒了,拜堂拜到一半,有些晦气,葬仪屋只能一把抱起白蔷薇先让她卧床休息。见到白蔷薇婉转醒来,葬仪屋就问了这么一句。
白梓沫将自己撑起来,坐在床上,“我又晕倒了么?真是对不起了。”葬仪屋瘪了瘪嘴,“没关系,反正好日子以后多的是,小生不在乎。”白蔷薇笑了笑,“我的确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你别多虑了。”
葬仪屋转身端来了鸡肉粥,“饿了吗?喝点粥补充补充体力,刚刚你就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晕倒的。”白蔷薇点了点头,想从葬仪屋手里端过粥,葬仪屋摇了摇头,“小生来喂你吧……”白蔷薇只能乖乖地喝粥。
屋外传来了古娜青的声音。“鬼医伯伯,鬼医伯伯,您快开开门啊,我是青儿啊。”葬仪屋轻笑一声,“白梓沫这么快就找了帮手来了么。”他大手一挥,屋外的大门便敞开了,古娜青又是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走到大堂。葬仪屋喂完粥之后走出来,站在古娜青面前,以一个老人的相貌。
“鬼医伯伯,我是相信你才把白梓沫带来你这边医治,我可不是想让你把他们拆散的啊。”葬仪屋笑了笑,“可是白蔷薇并不爱白梓沫,小生又何来将他二人拆散之说呢?”
古娜青是个急性子,“但若非你定了这么一个要求,人家还好好地在一起呢,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啊!而且你都……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跟个小姑娘在一起,还是个怀了孕的小姑娘在一起……不害臊么……”
葬仪屋走到古娜青面前,“谁说老人家就不能成亲了,谁说老人家就不能跟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了,青儿,你也太看不起老人家了。”
古娜青摇摇头,“不,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白蔷薇本就是白梓沫的娘子,你现在又让人家嫁给你……这算个什么事嘛!咱们西域人向来以豪爽著称,你这岂不是让那中原人看了笑话去……”葬仪屋看了古娜青一眼,叹了一口气,“看来小生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了,小生是中原人,不是西域人,小生只是很早就来到西域谋生罢了。”古娜青一怔,这下该怎么收场。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白蔷薇走了出来。
“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白蔷薇再说一遍,我是心甘情愿嫁给葬仪屋的,希望你们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
“可白梓沫怎么办!他好歹是你的夫君,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啊!”白蔷薇快疯了,总是围绕着白梓沫是她夫君,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来说事。“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们就没理由了,好,我现在就让他死!”白蔷薇转身冲向桌角,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幸好葬仪屋及时拦住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别冲动,小生来应付。”葬仪屋小声地在她耳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