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纵横超大橘子2019-03-25 17:357,107

  秦牧阳的眼神更是冷厉,如果眼光可以当箭的话,千归估计自己就可以当成个刺猬了…

  琵琶带动剑落在半空之中,千归的身体悬在了船的桅杆之上,牢牢地抓住了琵琶,目光落在了严重变形的剑上面,头皮有点发麻。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这剑太不坚固了吧。

  在千归跃上桅杆那时,持着剑柄的秦牧阳也跃了上去,与她相对,脸色难看。

  原来的阔刃大刀已经惨不忍睹了,往下掉下了好几块铁…竟然还没有完全断掉。

  “姑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秦牧阳冷冷的声音荡在空气之中。

  千归看着他,眉角轻轻一跳,压抑着心里突然翻上来的一丝微诧,语气还是像一开始带着分狂妄,“没有什么意思,逼你动手罢了。”

  冷风骤起,拂过了千归额前的流海,擦过她的脸畔,冷意顿生。

  但随即她便清楚,这不是自然的风。

  秦牧阳的剑硬生生从琵琶弦里抽了出来,其余的铁都断了,只有中间那银光逼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长长一段依旧完好。

  冷气便是由剑而出来的,只隔着远远便有冷风过来,及到近处,锋芒逼近千归,似乎连碰一下都受不了。

  千归一惊,脚下的步子来不及思考已经快速退了两步,直到落在了横梁的最顶端,退到再也不能退的地步。

  貌似她真得触到了秦牧阳的底线了,秦牧阳的动作没有留丝毫情分——她知道她和秦牧阳确实没有什么好谈,可是自己是女子,对方多少让一让吧…

  剑尖逼到自己还近一公分,千归已经觉得凉意碰到了自己的颈子,然后便有凉凉的液体滑落了下来。

  千归顿惊,脚下快速一动,脚尖勾起了横梁,身体向后仰到,划出一道弧落下去,成一个很怪异的“倒挂金勾”…

  动作太快,身体因为惯性晃啊晃,千归心里立刻翻腾上一阵恶心。

  这叫怎么一回事啊?翻身农奴作主人?

  原来还是她来控制局势的,可现在…秦牧阳发起彪来了…

  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千归手快速落成一道风影,在秦牧阳手中的剑未落下来之际已经迎了上去。两者撞到了一起,卷起一道狂风。

  面前是茫茫的一片,千归急中出手,相较于平常力道没有把握好,眼前只有一片迷糊不清。

  有凉凉的液体落了下来,落到了千归的脸上。

  她伸手一抹,鲜红的,是血。

  方才撞击过去,是茫茫的一片雾气,周围的温度似乎是因为这雾气下降了不只是一度两度,千归觉得自己的身体差不多也快要冻成冰雕了。也难怪这落下来的血是冰凉的了。

  血?

  千归的脑子迟钝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这血不是自己的,难不成…

  这个时代杀人不需要进监狱审判然后拖出去枪毙再把自己分解,器官都捐献出去造福于人类吧…

  想得是过多了。

  千归脚尖一拐,身体立刻翻了上来,刚刚自己出手是没有多在意,力度可能是过于大了,但是凭着秦牧阳的能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翘翘吧。

  一道剑光从茫茫雾中出来,血气翻涌,杀气凛烈。

  千归随即格起琵琶挡住了他的剑势,冷得出奇的剑在琵琶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琵琶的弦猛然被击响,有如杀气般的声音荡在周围,声音如断,刺激着人的听觉。

  千归已无法再退下去,手抱着琵琶与秦牧阳僵持着。

  要胜秦牧阳并不是什么难事,秦牧阳武功再厉害,手上的剑再彪悍,终就还是平常人一个,平常兵器一把,远远抵不过修灵人士。

  这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天赋,根本无从弥补。

  然而,千归的倔脾气却上来了,势必要与秦牧阳只是较武功上一决高下。

  秦牧阳的剑落到一半却停住了,目光落在了千归脸上,神情错愕了。

  千归蒙住眼的布在打斗之中不知何时落了下去,露出她的眼睛。明明是极好看的杏仁眼,但那双眼里的瞳孔不是平常人或黑或栗的颜色,而是浅灰色的,周围浮着一丝隐绿,瞳孔也是很怪异的椭圆,随着她的目光流转而改变着椭圆的程度。

  “妖孽…”没有多想,这句话已经出口。秦牧阳手中的剑却没有趁机落下去,看着千归的眼里愈发的难以揣测。

  千归看着他,一开始眼中泛起了一分迷茫,随即才想起自己蒙眼的布已经落了下去,自己的那双阴阳眼完全暴露在了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千归自是不在意秦牧阳对自己的看法,妖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妖孽啥的她算不上,自己又没有像西凉那样入骨的风姿…

  白骨精都是夸奖别人白领,骨干,精英的,一个小小的妖孽算什么。

  她手腕一转,手上的琵琶和她的意识像是混在了一起,完全是听从自己意愿一般的翻转而起,弦紧紧崩住,上面流溢着血未干的颜色。

  秦牧阳目色一深,一眼便清楚她的故计重演,手上的剑扭转了一个古怪执坳的角度,斜侧着似乎要将千归手上的那琵琶给跳来去。

  千归浅灰色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了刀剑的影子,容不得自己多加思考,她的身体猛得跃起,那琵琶在剑刃上擦过,几乎是贴着千归的胳膊过去的,冷寒的气息在擦过的那一瞬间,几乎要把千归的血液给冻住了。

  剑光迷烁,就算这天气算不上晴朗,乌云压天,偶尔还有小雨飘过来,但秦牧阳手中的剑剑光明丽不同于常人,在晃过的那时,千归竟有一丝想用手遮住眼的冲动…

  幸亏还没有这么做…

  脚尖勾上了桅杆,她的身体成一道弧线顺畅而自然地仰弯下来,手中的琵琶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原来绑得不算是紧的长发在这剧烈的动作之下,披散了下一缕。

  秦牧阳的剑势微收,纵然是剑格上琴弦,一刃一钝,完全是没有多少可以比的,然而,当剑和琵琶弦相触上时,秦牧阳才感觉到异样——或者说一开始就已经觉得有丝异样了,然而现在才真正地感觉出来。

  剑所触到的感觉自己在轻微的振动之中能够察觉得出来,琵琶弦看似极细,但那分韧性却是平常的兵器所难以匹敌的。

  即使自己的剑上有多大力,在那弦上最多不过是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纹,更让人诧异的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不久前,自己划在琵琶上的一到纹,现在看来,却已经模糊了。

  见鬼!难不成这琵琶像人一般,具有自我修复能力?况且这修复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一点?

  想过来,着实是太过荒谬了…

  寒光清冽,晃过千归的视线,在秦牧阳收住剑势之时,剑尖不可避免地扫过,千归的那两缕飘着的发被截断了,慢慢地落了下去。

  千归长眉一皱,那双漂亮的如猫儿一般的眼睛眯起,大大的浅灰色的瞳仁依旧可看见一分,里面是秦牧阳的影子。

  琵琶在与剑最后一次交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像是龙一声清吟。千归扣在琵琶上的手指轻轻一颤,一种异样攀了上来。

  不好!她心里暗叫了一声。

  空气中袭扫过来一阵劲风,她的长发吹散了开来,蒙住了自己的视线,自己所处的位置也不稳,悬在了那一高处像是要这么直直地倾斜下来。

  她的身体来不及调节,就已经向后仰去。

  不是秦牧阳,就算对秦牧阳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打了一场,但她能够感觉得出来。

  “秦牧阳!”一声厉喝,剑光几乎是擦着她的面而过,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了秦牧阳。

  千归的身体在空中快速打了一个圈,想要拦住陵老儿的剑势,不过由于一开始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境况,她平衡能力…咳,在半空之中你还能求这么平衡能力?一个重力加速度已经够你呛的了。

  陵老儿…

  千归现在想要骂人了,这什么对什么啊,明明是自己和秦牧阳打得热闹,却不想陵老儿也要来掺上。

  千归倒是忘记了自己是最先插上那一脚的。

  高高的桅杆在那时已教陵老儿用剑劈断…趁千归与秦牧阳对峙之时,谁也未多注意外界如何。

  千归的身体随着桅杆的倾倒而向后仰倒,要砸到那冰冷刺骨的水里。剑气的余力仍然刮得千归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那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一个脑子不够用了,自己并没有拦得住陵老儿的剑势,而且自己也没有在半空中调节好自己,随着桅杆的倾倒就撞进水里。

  巨大的变动引起了船上的剧烈反响,喧哗声几乎要冲破千归的耳膜,她紧紧咬着唇,那琵琶几乎是弦绑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铁琵琶那沉沉的重量使得胳膊上勒出了深深带着血的痕迹。

  她险险在落下水的那刻稳住了身体,脚尖点在了水面之上。长长的发因为脱了原来的发绳,完全披散了,遮住了大半的脸,那双眼睛所看的方向依旧没有改变。

  空气中如同是触到了一点,千归伸手,一道凛冽甚剑的风刃袭卷而至,比之方才陵老儿的剑气有过之而不及。

  风吹起了千归的长发,她的身体一跃而起,手上的琵琶顺其自然地把稳,与方才的风刃搅在了一起,冲向了陵老儿和秦牧阳的战局。

  …这一场景无论是让谁看都觉得头疼,原来两个人也算是清楚,硬生生搅进了一个人,说不准谁为敌谁为友。

  秦牧阳的唇紧抿着,深刻的轮廓像是一刀刀磨出来的一般,透着一分坚毅和冷淡,手上的剑虽看上去比之前的阔刃长剑要逊色一分,那个……至少是在气势上是,然而,和千归纠缠了那么长时间,而现在和陵老儿对峙,竟然也丝毫没有落到下风。

  低啸,听不清是风声还是刀剑暗哑,刺耳的鸣声,撞击在一起的冷冽,在压抑的天穹之下意外地显得适合。

  流溢的寒光交错缭乱,看不清真切,把不准正错…千归未多细看也知道方才定然是秦牧阳对自己颇多忍让。纵然是自己将他的剑给毁了一半,他也未曾真正出过手。

  琵琶弦声穿破了刀剑凛烈,风刃趁机而入,硬生生从两人的打斗之间穿过,势如破竹,杀气虽不重,那分古怪而扩展开的力却是平常人所难以抵挡的了的。

  秦牧阳与陵老儿各自后退一步,避过风刃。

  终于是听到了秦牧阳一声愠怒,“够了没有!”

  只听到他的话说到一半,千归手握琵琶的力道一紧,那双眼睛睁大了,话立刻脱口而出,“不好!”

  这会儿倒是真得不好了。

  风刃穿过了两个人,威力却没有减缓半分,相反的,由于一开始行动为逆向旋转的,而冬天这水上的气压又比平常的要高,也就导致了…

  风刃扫到了船的另一侧,在水上竟拌动了空气,剧烈地旋转起来,那扑天盖地的水珠随着风力向自己扑面而来。

  千归饶是动作再快,也不可避免的被淋到了一脸,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千归呆了一下,这…这算不算是蝴蝶效应?

  千归突然想到了那时在葬谷,陈幕好像对自己说过什么的…好像…

  自己真得犯了这个错误,从星星之火变得…说星火燎原倒还不至于,不过也在这途中了。

  风力卷得大了,在水上的风力比岸上的要大,就算是台风什么的,不都是在海上越卷风力越大,直到到了岸上才慢慢减小的?

  那在水面上方行成的卷风,携着茫茫的水气,天地之间一片苍苍迷蒙的白色雾气,下面则行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涡,急速地旋转着。

  千归来不及多想,身体已完全脱开了自己的大脑控制跃身扑向了那巨大的风旋之中。

  “快开船!”一声急促微显慌乱的声音从千归背后响起。千归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好像闯了什么大祸。

  修灵界条约有规定,修灵之人不得以自己灵力与天朝百姓擅为。修灵界条约又有规定,修灵之人不得插入天朝百姓之事物…自己都触犯了…

  现在这么让人头疼的结果,也是自己闹出来的,一旦这风旋控制不得,那两艘船,陵老儿,还有秦牧阳的那船估计都会被这风旋卷入旋涡之中,这里的几十多人,包括来往的船客,包括水手,还有面前的两个大活人,估计都会沦陷在旋涡之中。

  她是不介意别人生死的,可,别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翘翘了,无论是出于法律意识,还是道德问题,或是人生原则,都有点过不去。

  刚一接触那气旋,千归险些一口气没憋上来。

  气旋之中空气流动速度太快,风夹着水气蒙住了自己的视线,水珠沁到了自己的衣服,皮肤上面,不说是冰冷的感觉,还有那潮湿的气息,只让人觉得身上像是爬着一条蛇。

  没有什么是静止的,一切都在高速旋转,旋转得太快,让人无法看清,确实不用去看清的,当世界全部是被那水气蒙住的时候,没有什么能看得清。

  千归伸手,尽力克制自己不会被着气旋卷走,当时她在葬谷,面对着那流水的冲击,面不改色心不跳,现在的这场景还怕什么?

  千归一咬牙,手上的力量升腾而起,却是另一卷风刃,与面前这巨大的风旋完全不成比例。

  尖叫声,哭喊声像是搅在了空气当中,千归模模糊糊听到两声,又被擦耳的狂风给带走了。

  之前的风刃就在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根本无力去维持两者之间的平衡。

  千归却不能像平常的修灵者一样,能够按自己的想法意愿自动选择自己的灵力所化成物,她所能用的,所能凭靠的,只是自己运用风的力而已。

  连续几次没有成功,她想哭了,一开始自己头脑是怎么发热想起来想要借风力了?现在,难道还真得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任凭着船上的人是生是死。只能等着这风旋渐渐退下才当好说。

  额上的发沾了水气粘在了脸上,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手上的力气不是使不出来,而是有点僵硬了,感觉就要动不起来了。

  这也不是自己太衰的原故,身处在气旋这之中,浑身上下都经受着气旋的翻腾,几乎每一个关节,每一处骨头,都在空气的搅拌之中被牵扯着,千归蛮劲不小,但面对着这越来越磅礴,越来越浩大的水势,显得勉强而笨拙。

  不说是自己能够压制得住这情况,能不能保证自己在这茫茫的水雾之中站得住脚跟也是一个问题。

  可…明明自己实际上也没有出多大的力…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用过风刃,却远远没有这么一般的情况出现。

  千归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强大的风力和水气像是一块幕布遮住了自己的五官,喘不过气来。

  从肺腔之中受到空气的挤压,喉口也泛上来了一丝丝血味,千归压抑着不让自己就这么一口血喷出来,那体内五点灵力快速翻动,聚成一团,最终到自己手中是那倾尽自己全身力量而行成的风刃。

  “出!”千归哑着嗓子喝出一声,手上的力量搅动着空气,一股逆流的风刃凭空而生,被牵引着翻腾到了面前浩浩荡荡的水气当中。

  千归还没有来得及去看这结果会如何,便有一道力向自己直直袭来。

  她狼狈而慌乱地退了一步,然而没有躲闪而过,那道力正正地击到了她的身上,肋骨之上。

  一阵剧疼让她自己险些叫出了声,又被自己活活咬破了唇给咽了下去。

  不行…

  有些事像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也不仅仅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这还有另外的人或是什么存在在这里…

  意识一刻间全涌上了脑中,却由不得千归想下去,她的力气维持不住自己立稳,摇摇晃晃就要被陷在了巨大的水涡之中。

  预想当中被泡一趟免费的冰水汤没有享受的到,倒是冲了一场冰水淋浴。

  一只胳膊稳稳地捞住了她的腰,没有让自己顺着风势被卷走。

  当然,这也算不上帮什么忙,她对处理这件事头疼,然而却知道自己无论也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小命玩完的事。捞住自己的人下一句话也打破了这想,“替我开路!”

  声音清冷,淡漠,没有带丝毫感情。

  千归挂在他的身上,撇撇嘴,肋骨还疼得厉害,不知道有没有断,或者就要断,然而还是乖乖听了他的话,手上慢慢聚起了一道锋刃的力,化成一长刀,对着面前劈开。

  “斩!”千归咬牙,那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被挤了出来,手上有点疲软,但在聚气的那瞬又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来应付。

  …人一到理亏的时候,做什么都觉得憋屈。

  这一次的风刀纵长尽几十米,对着那风旋劈开了去,还未全分辨之出哪里是风眼,哪里是其他,千归的腰部一紧,身体已经腾空。

  巨浪混浊不堪,泛起了白色的泡沫,上面还有几块折断的木头,除了中间的一个大旋,旁边的水也在不断地旋转着。雾气充斥在每一寸每一厘的空间之中,将那些空气全部挤压了出去,只剩下让人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千归闭上了眼睛,而灵识在这时全部放开了来,巨浪层层,势不可挡,只是那么一眼就要将一切给完全吞灭。有一个模糊的黑色类似于鱼的的东西在江中时隐时现。

  黑龙?这该叫黑龙江?

  千归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风刀劈开了之后,情况也并不乐观,眼前只能若隐若现地看到风眼的位置,况且,如何去使得这场风暴停下来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容不得千归多想,扑面的水就过来了,千归促不及防,喝了两口,水中夹泥沙还带着古怪的腥味,随即一股恶心感翻上了心口。

  这个时候绝对不是什么抱怨的好时机,千归被眼前之景完全迷花了眼,也只有摒住口鼻,任着秦牧阳不知道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继续开路。”秦牧阳的声音擦着自己的耳朵,或者说就是贴着自己的耳朵,那唇冰凉,擦过了她的耳畔,比江水还要冷上一分。

  知道在这里必须依靠这种方式才能听到对方说话,然而千归依旧很不爽,豆腐给对方吃去了,自己还要做对方的随听随唤者…

  她握紧手,呲着牙,一道风刀随即又出现,不过比起一开始的要小上不少。

  她也是清楚,在这当中,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这道旋涡,必有其他事物在其中兴风做浪。一开始的风刃,虽然劈开了气旋,也让那不知道是妖兽还是什么的东西察觉了,现在却必须小心,起太大的动作不仅消耗自己的体力,也易被旁人察觉。

  周围的水从中间分开,化成了一道狭小的水壁,在其中一条通道。隐隐约约看得到一只黑色轮廓的某物。

  这下子看清楚了,绝对不是龙…有龙绝对不会长得这么丑的!

  只是那么一眼,黑色的,泛着油光的皮肤,身体的大部分没有看得清楚,只知道身形有点像鱼,那双眼睛血红,像是往下滴着血。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在望着自己。

  千归心里一咯噔,这貌似从哪里看到过的?

  未等自己反应什么,一道剑光闪过,就算是在水中,也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灼伤了。

  水中的阻力比上陆地的阻力自然是大上好几倍,况且秦牧阳旁边还有一个千归拖着,剑势虽凌厉,然而到一半却远远及不上在陆地上,剑到距离那黑色怪物近五六米的地方再也靠不近了。

  秦牧阳手臂沉重,上面像是压着一层巨山,甚至要抬不起来,每上前一点,刀剑有如扎在了钢铁之上,全然难以深入。

  他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这只巨兽,那双血红的眼睛也在死死瞪着他,相隔了五六米,却像是谁也前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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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色何能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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