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性情暴躁,想要开骂,这怎么顺你的方向走啊?
这是由一点扩散到周围,到处都热的,根本捉摸不到方向…
难不成要她的灵识呈三百六十度不断大旋转?还是像个误闯病毒横冲直撞…这家伙不是在整自己吧。
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热得想让她连身上最后一件内衣都想扒下来了,而且汗像是不会蒸发一般,永远凝在了身上,是想蒸小笼包还是什么?
…不管什么,她只想要哭…哇哇…哭不出声也要哭…
她的身体有点支撑不住向后仰倒去,西凉立刻扶住了她的身体。
那双脸已经通红了,两颊的红晕还在不断地扩散,不断地加深,眉头紧紧皱着,似乎挣扎着,想要离开这场景,却怎么也不能如自己所愿。
柔软的身体上尽是汗,内衣完全被汗水打湿了,里面的各处隐隐也能看到。
西凉刚刚扶住她的肩,千归的手就抓住了自己,那胳膊上立刻被划出了三道抓痕,红印子很快就浮了出来,却没有出血。
这让人头疼的女娃子,好好地就别动弹…行不?
千归脸上的汗渐渐汇成一道小流,侧着脸颊而下。有的浸在了发丝当中,更多的汇到了下巴处,慢慢滴了下来,长长的睫上也被汗水润湿了。而比起其他地方,嘴唇干燥,有些苍白,还有些开裂。
满身的筋肉都像是在火…应该是在开水中煮沸,搅成了一团,再分不了什么彼此。
一道微凉的光渐渐从额上下来,千归一惊,这怕就是西凉所说的跟着走的那一个了。
她尽力排除外界地干扰,全身心地追逐这一道光,光穿行得速度很快,经常是一闪就过去了,只要精神一被分去便捉不到。
千归潜下心,意识紧紧盯着这一道光,丝毫不敢余下其他的力量,甚至呼吸都不敢多吸上一口。
筋脉之处…毕竟是自己的筋脉,多多少少会熟一点。
紧追…只能紧追…
那满身的热只能抛到一边,有很多片段在自己面前闪过也没注意,只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只是…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光走的路线未免太过于简单了…也不能说是简单,而是…太过于规律化了,甚至到后面,千归自己都觉得自己能猜出它下一部走的是什么…
“三星五行魁,清一道而振六欲,通七感,筋骨相连,五脉相牵,六幕相持。”西凉的声音渐渐传来。
千归的心绪渐渐浮了下去,她能够感觉到自己从灵源那一处有灵力慢慢散出,连接到各处,其他的灵源碎片隐隐浮现,最主要的是在颈,两肩,两膝之处,由一条线连接起来,交汇成了一道五星。
灵源处于最中间的一点,原来灵源碎片过小,发出的光芒也是极微,而现在,却是茫茫的一片。
千归的灵识小心翼翼地闯了进去,周围是茫茫的一片空洞,只有一圈真正的灵源碎片在高速地旋转着,牵制着其他五片大的碎片,而那碎片同时又牵引着小的碎片,形成了层层相嵌,互相重叠的模型。
好怪异…不过却是很实用,很牢固。
如果不是直接毁坏她的灵源的话,那么自己多处灵源碎片交在一起,可以以一个小点爆发出极大的力量…
身上的热量也在慢慢地退了下去,空气中袅袅的花香…暖暖的,有几分醉人。
千归耸耸鼻子,然后慢慢睁开眼。
西凉见千归睁开眼了,立刻放下扶着她的肩的手,刚睁看眼,眼前有些迷糊不清,身子自然而然…
千归手向虚空一抓,想要抓下西凉,扶稳自己的身体,却没有抓住,自己向后倒了下去。
疼倒是不疼,毕竟下面垫的是价值连城的火狐皮毛毯,只是眼皮发烫,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难受…
好难受…
千归想,脑子有点疼,什么也不想去想了,眼睛只是眯了一下便又闭了上去。
西凉微微一惊,方才不会真伤到了?
他伸手将千归软软地身体拉起来,手轻轻拍拍她的脸颊,滚烫后的热度还没有消失,颈脉的跳动速度很快,似乎在挣扎着,却是没有醒过来。
“千归,千归?”西凉又拍了她两下。
千归的长睫轻轻的颤了下,低低地一声,“师父…别…”声音喃喃,像是困倦之极。
咱们的西凉大师自然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中暑这个名词,当听说了这个词的时候愣了下。
船家嘀咕着,“我看就稀奇,都进寒冬了,怎么还整出个中暑。”
西凉:“……”
小乌鸦蹲在千归的床头,抖抖翅膀,然后一动不动装标本。
“这次麻烦西教主了。”闵淡淡一笑,看着睡在床上还不安稳,死力搅着被子的千归,微微抿了下唇。
西凉轻声一笑,“你未免太客气了。你这徒弟倒是挺会折腾。”
闵想了想,只是一笑,“千归怕还是孩子天性,反有不懂事的地方,还望西教主勿怪。”
“也不是什么大处,只是死爱折腾罢了,扰不了我的事,”西凉看着千归还红扑扑的脸,想到了船家的话,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我是稀奇,闵你如何教得出这样的徒弟。”
闵“嗯”了一声,然后道:“许是天性吧。”
天性?西凉的睫垂下来,不置可否地笑笑,就算是天性,也不会是这般简单吧。
他的目光扫到了小乌鸦的身上,眯起了眼,笑了笑。
小乌鸦身上的毛抖了一下,继续淡定地装雕塑。
只是睡梦中的千归并不平稳,还是一场梦…
梦里残阳,血色染满了天下,浓云镀上了一分奇异的色彩。
她站在无边的旷野之上,手里抱着的是她的那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琵琶了。
铁做的弦在低低地吟着,像是里面潜伏着一只巨兽,她的手指扣在弦上,弦几乎将她的手指勒断。
微微的稠粘液体从手指间滑出,缓缓地…无声无息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很疼…
好疼…
不是手上的伤口,而是…自己也说不出是哪一处,只知道很疼…
“呵,这么说你真得要与我为敌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如千年寒窟…冷得让自己都感觉到一分胆栗。
对方没有回答…
她看不清对方是什么样子的,模模糊糊是血红色的…
应该自己熟悉的…血红色…是吴楚?是西凉?还是林流纨?
林流纨不可能,她本来就和她水火不相容,那又是谁,值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心里在怦怦跳着,明明知道却说不出来,想不出来。
自己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以前的恩情我都记着,我不想去追究什么,但是你执意要与我为敌,也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对方的声音终于听到了,模模糊糊,却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或许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千归,不是我要与你为敌,而是你与这整个修灵界,整个华夏九州为敌。”
琵琶上的弦在低低呜咽着,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攻击,饮了血的弦流溢着别样的光辉,让人看着心惊,仿佛每一根弦都沾染上了无数的鲜血。
千归按着了琵琶的弦,制止住了它的噬血冲动,她冷声一笑,“照你这么说,倒是要我废了全身灵力,任世上的人践踏,他们想喝我的血,想噬我的骨,我倒还得乖乖奉上不成!你等休要做这般的美梦了!可笑极,荒诞极!”
心里开始蔓延了一分说不出的味道…
她咬着牙,口腔里蔓延着一分血腥味。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冷漠而高傲地看着对面那个人,脸上浮着一分轻蔑的笑。
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千归就活蹦乱跳地起来了,就算是自己做的那场让自己有些心惊的梦,也忘到了脑后。
在万州,船终于是停了,然后和西凉分道扬镳了。
千归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但凡师父在的时候,旁边这只傻鸟乖得像什么是的,师父如果不在,完全恢复本性的恶劣,两面装比那京剧的变脸还要快。
“喂,你不会是母鸟吧,全面贯彻落实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科学发展观?”千归一把揪住某只鸟,翻过来,“公鸟母鸟是怎么区别的?”
“呱——”魂翼难得尖锐地叫了一声,翅膀胡乱拍打,挣开了千归的手,一下子跳到了千归的肩头。
我啄,我啄,我狠狠啄…
千归尖叫一声,跳出了几米远,活生生将肩上的魂翼甩下来。
“喂,小子,你去死吧~”一脚踢飞…
某只鸟拍翅快速飞到半空中,停在了旁边的一棵树枝上,用摆尾巴上的毛表示对其的鄙视之情。
所以说,鸟类动物,千万别养成人精,以后揍它都没法…
千归呲牙记下了这一条。
过了万州,乘两天的马车便到了殿决教的山底下的小镇。
这一路上平静得很,什么也没有发现,尤其在万州的时候,小心翼翼,胆颤心惊,生怕被别人发现了。
纵然自己现在的实力远远高于那时三脚猫的水平,但心理上的阴影还是难以消除的。
山下的小镇,或许是冬日的缘故吧,并没有多少人,只有稀稀落落的鸟雀,还有几个闹在土整的短街上。
千归跟着师父慢慢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师父,以我现在的功力,能不能驾御飞剑啊?”
在自己模糊的印象里,好像能达到驾御飞剑的水平定然是很高的,都是快成神的那种地步,而在这里,却是挺平常的。
那时,师父好像是在炼气水平吧,就已经能够驾御飞剑了,顺便还带上了自己…虽然驾御得歪歪扭扭,撞树又险些撞墙,毕竟是已经会驾御了啊。而云琅…自己甚至以为她会飞。
与自己想象有点不符的是,御剑飞行掌握的除了技巧,更多的是灵力。是用自己的灵力来驱动灵剑,再辅以技巧,就像飞机和汽车,机油的消耗量定然比汽油要贵要多…
千归想到这里,不由愣了下,又想到哪里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师父。
“你不行。”
“为什么?”千归倒也没在意,结果怕是自己才是炼气初吧,要达到中高才可以吧。
师父的下巴的弧线很漂亮,柔和但不显得臃,也不像自己尖得吓人,好想叫人去摸一下…
闵低下头来,千归神使鬼差地伸手摸了下他的下巴,闵一怔,没有阻拦,只是轻声道:“你的灵力不能外泄,所以根本无法启动飞剑。”
千归对上他的眼睛,讪讪地放下了手,一不小心当了登徒子,脸微微有点红,不过手感确实不错…呃,师父刚刚说的是什么?
她灵力不能外泄,所以不能驾御飞剑?
千归呆住了,有些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子啊~
千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真得不能驾御飞剑了?”
该不是刚才调戏了师父,师父心生不满,所以才说那种话的…应该是那样子的吧…
千归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师父。
闵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当你过了成丹,应该就可以直接运用外界灵力了。”
师父的那双眸子干净纯澈,千归立刻就为怀疑师父的念头感到羞愧,可是一低下头,立马就想要哭了…飞剑…她期待已久的飞剑…就这么没了…
但凡去仙剑奇侠传的,哪一个不是为了把飞剑啊?哪一个不是想要逞一把御剑飞行的瘾啊?
杯具了…
师父说的成丹之后,千归更想哭,越到后面的越难,她还不想已经过了七八百年才能够御剑飞行,况且七八百年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够达到成丹…
“驾御飞剑并算不上什么,很多时候华而不实,真正能用的上的时候并不多。”看出了千归的极度沮丧,闵轻轻说了一句半算是安慰的话。
千归扁扁嘴,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料了…
回到殿决教,首先去的地方却不是自己的小窝…虽然千归很想扑到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首先去的是落尘殿,也就是殿决的主殿…
千归挺不喜欢这里的,虽然这个地方比较开阔,话说能接受阳光的程度也比较好,可是,总是觉得有几分阴冷,那燃起的檀香,也带了一分潮气。
无极图还是摆在那里,上面扭曲的图形隐隐看起来和自己看的有些不一样。
千归规规距距地跟着师父在无极图前拜了一拜,千归很无语,又不是和尚,拜什么拜。
“师父多次来过落尘殿的?”千归有些好奇道,随即觉得有些不妥,“就是以前多次来过落尘殿的?”
落尘殿里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种时空错落的奇妙感觉,一开始自己灵力尚微,并没有察觉到,而现在,却能嗅到那种气息。
“落尘殿是殿决的主魂,”纵然千归说的有些不清不楚,但闵依旧听得明白她问的意思,“当你为殿决之主时,在落尘殿得到首肯,落尘殿会为你开启殿决的真门。”
萦绕在千归心头的一缕疑惑渐渐消失,她又问了声,“假如不得到首肯呢?”
“驱出殿决,隔一段时间后,自会有人得到落尘殿的首肯。”闵的声音淡淡,“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殿决教弟子,只有两个人是后来经落尘殿首肯的。这里的阵法是殿决教的开教之人所设,也算是得到祖师的首肯。”
怪不得殿决教只有一师一徒也能维持到今天,不是创造了千万年不掉链子的奇迹,而是后面有落尘殿的保障…不过那啥祖师爷…云琅好像对自己说过大美人的名字,可惜被自己忘干净了,那祖师爷倒是厉害,都已经死翘翘那么多年了,还有办法去挑选下代继承人…
佩服佩服,掌握全教最高的任免权,千万年都不放手,比那些废立皇帝的将军摄政王等要厉害多了…
“师父被首肯了啊?什么时候的?”千归有些惊讶,怎么自己不知道?
不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沦到自己会经落尘殿的首肯…好像想得太远了。
闵的眼里只有淡淡柔和的笑意,他看向了无极之图,“现在便是向落尘提出首肯。”
啊?千归怔住了,她还以为这是回来时的例行拜礼…敢情这些天里师父都在无证行使教主主权…尽管这也不是什么好的责任。
“可是这没有反应啊?”千归歪着头看着无极图,又扫扫周围的景物,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铜炉里的香已经点燃了,冬天明明干燥,空气中却感觉潮湿阴冷,连那香气都感觉是在水里浸过的,还带着微微的水腥。
貌似殿决教从来就没有过正常的地方,平常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一个有米有,平常的集体炼功嗬嗬哈嘿一次都没见到,打水扫地没有,画符耍小木剑也没有…
当然不是说那样她喜欢,和别人分享师父什么的,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甘愿。只是觉得有些不符常理了。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不对劲之处,“师父,这图在变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师父一把拉住了手腕,自己的身体立刻倒在了师父的身上。
“师父…”
“呼——”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去,旁边自己原来站的地方飞快地闪过一道巨大的黑影。
闵按住她的背,千归的脸贴在他怀里,声音细细,有些惶恐,“这到底怎么了?落尘殿不承认?”
“阵已经开启了。需闯过阵才能够得到首肯。”闵的声音有些快,伸手捞住千归,“你别动,这里有些危险,这阵开启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你暂时出不去,恩,就这么不要动。”
千归立刻装死地趴在他的身上,心里叫苦连天,师父怎么一开始没说好,这首肯还要闯阵什么的。
她的心里却并没有多大的恐惧感,伏在师父的怀里有一分踏实感。
这周围都是巨石的影子…千归很疑惑,这些石头到底从哪里出来的?地底下?也没见到地板能撬开啊…
闵抱紧了她的腰,飞身越过好几堵擦过来的巨石,身形快如凌燕。
千归好几次看见巨石就要向自己撞来,甚至是要擦着自己的脸颊而过,却在把自己碾成肉酱的那一刹那,被闵躲了过去。
巨石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都成无数道影子在飞了,千归只能看到面前黑晃晃的,一道又一道像幽灵一般…
师父的速度也够快,她上转下转左转右转,翻来覆去,眼前就是一道又一道杂乱的影子…胃里有些不舒服,想吐…
石阵,落尘殿,无极图…很多东西在千归脑子里一闪而过,在逃离的那一刹那被千归给抓住了。
之前也来过这里的,是在云琅的指导之下,周围也是石阵…她是闭上眼的,虽然能听到石阵的声音,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却是静止的。
那一日,自己心里怀着一分提防,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清晰地记着…
千归压抑住自己心里翻上来对晕眩的恶心之感,手紧紧抓住了师父的衣服,声音显得有些微弱,“师父…我好像知道这路该怎么走。”
“千归?”闵的声音很飘乎的感觉,他快速避过了一块巨石,轻轻皱了下眉,手还是紧紧地抱住千归的腰。
千归闭上了眼,突然伸手拉住了闵的肩,身体像一只轻盈的燕子,直直飞过了两块巨大的石头。落在了某一处稍稍空余的地方。
闵微微皱了下眉,凌身而起,落在了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巨石还在不断地移动着,千归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跟着自己脑中的印象走。
她记得石头是绕成一圈又一圈的,在自己沿着路走过来的时候,才会露出缺口,让她过去,几乎每一步都有特定的位置。
她不知道石阵到底怎么走,上一次和这一次是否一样,但是那种熟悉感却是消失不了的。拼一下总算是好的。
一步,两步,三步…
千归排除一切外界的干扰,遣去心中的不安,慢慢地走着,那过去的路印象还清晰着,或者来说自己的印象一向很好。
…咳,腿有些打颤,她有要趴下的欲望…
就算自己记着那路,但耳畔听着呼呼的风声——当然她无比清楚那不是风声,内心的害怕还是不时地冒出个小头来。
她就说嘛,殿决的祖师大美人,您老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折腾着干什么?还硬要千秋百岁掌握殿决第一任免权,你不是寂寞空虚冷,闲着没事干嘛!
一块巨石擦着千归的脸而过,脸上被擦得火辣辣的,也成功让千归乱七八糟的思维重回起点。
随即,她就愣住了,那个,后面的步子该怎么走,她头脑好像混乱了…
千归睁开眼,立刻瞪住了眼,一块巨石凌空向她砸来,巨大的黑色阴影几乎将她的身体全部笼罩在了其中,黑压压的窒息让她呼不住来气…
石头,石头怎么会飞?是黄山上的那块奇怪的飞来石原身?
千归呆住了,脑子在不停地转,却从来没有一个转到正点子上去。这么大的石头一旦压下来,自己…
“千归!”千归的身体重重飞了出去,整个身体与飞来石进行了一场亲密接触,那手臂…千归“嘶”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肉都被石头要擦下来了。
她想错了,不是成为肉酱,而是成为肉丝…
一只温暖的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千归听到了师父语速有些快的话,“小心,别乱闯。”
千归立刻知道方才是师父用灵力将她击飞了出去,才能躲开了巨石…呃,好像自己有点丢脸了。
只是左臂这里疼得好厉害,忍不住泪眼花花,莽莽的热辣感让自己有点忍受不了…又是这古怪体质的缘故…
“你不要乱走。”闵的声音像是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脸上。
千归点点头,紧紧抱住了师父的腰,脸贴在了他的颈畔,有过上一次的经历,她再也不敢了…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敢了。
闵的眉头微微皱了下,避开巨石趁着那空余的时间扫了一眼四周,心中隐约有了层定数。
一只手抱紧了千归,“再怎么也不要放手。”短促的一句话。
千归抬起下巴,“啊?什么?”
闵来不及解释,身子猛然腾空,直飞向了殿中空梁之上,手在那一刹结印,古怪的玄影如错折的光线,繁乱而诡异地笼在巨石当中。
他扫了一眼无极之图,手下的玄影形状随即改变,扭曲变形,几个巨石在光影的笼罩之下爆炸。
声音闷响,但碎屑飞溅了出来,甚至有碎片扑到了千归的脸上,那刹那,千归就想放下手,捂住自己的脸…
“走,不要回头。”闵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