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事儿，咱们都听说了。牛壁呀！简直是哥们的偶像。”
“啥偶像？”
“嗨，你现在是我们福明广告的大英雄了！”同事的笑容很灿烂，“竟然把老毛子醉不倒搞趴了！”
“我搞趴他……”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天的事儿太模糊了。喝到那种程度，似梦似真，让人难以分辨。
“对！波哥，你牛壁了。或许，很快就能得到提升。一个部门的经理啥的没得跑。”同事的笑容更灿烂了，“以后可别忘了哥们呀。”
“我？”说实话，我有些反应不来。落差有点大。
“对！快到总裁办公室报道吧。”
靠，真的假的？不管咋样，到了总裁办公室一切就见分晓了。
严寒坐在办公室里，见我进来，招呼我坐下。“醉了？快坐吧，要不要喝水？兰姨倒杯开水来。”
兰姨应该是新请的清洁工。我转入绘图部之后，就请了个搞清洁的大妈。
“寒姐，我们赢了？”不管咋样，我得问个明白。要不然，心里不踏实。这两天，最担心的就是这事儿。
“赢了！就在你差不多要倒的时候，那个毛子先倒了。直到现在还没醒呢。”严寒的嘴角弯了弯，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哦。没生命危险吧？”我有些担心查出药粉的事儿。
“没吧。那么个失败者谁也不会关心的。把姓曹的犊子气得不行，当场差点就给灭了他。”严寒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我，“呵呵，实在没想到，那犊子外强中干。还以为会输呢，没想到竟然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惊天大逆转？我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我下了那些药粉，哪来的逆转？现实世界不是网文世界，想逆转就逆转。
不过，说起来有点卑鄙。要不是实力差得太远，我肯定不会这么下三滥的。在名誉与利益之间选择，我只能选利益。下三滥就下三滥，总比失去严寒好。那将是痛不欲生的结果。
“哦。要是醒了的话，还是把他接回来吧。毕竟是个难得的陪酒员。听说曹尚轩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请来的。”
严寒不置可否地看着我。“赢了，姐得了实惠，福明广告整整百分之十的股权呀！”
看得出来，严寒很兴奋。这百分之十的股权对她来说很重要。不过，姓曹的犊子输了这么多，会不会狗急跑墙呢？百分之十的股权应该有好几个亿。懂事长许长风也不过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恭喜寒姐。”我挤出了点笑容，在高兴的同时，隐隐的有些失落。是赢了，但我没得到啥实际利益。这就是老子用命换来的吗？
“嗯嗯。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那二十万就不用还了。一场酒二十万，应该值了吧？”
“值了。”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如果只是为了那二十万，肯定不干！
“哦，你不用再呆在绘图部了。听说你以前在设计部，你回设计部去。好好干，姐不会亏待你的。”
靠！不要说部门经理了，连个主管都没能提上？虽然之前没啥期待，但听着严寒的安排，心里早就骂翻了。
严寒还说了些其他的事儿。都是工作上的琐事儿，然后叫我直接去设计部上班。“哦，有个事儿忘了。我把你的东西搬出来了，就放在门卫处。你找到房子之后就到那儿搬去吧。”
靠！被踢出她家了？我楞了好一会儿才算想明白了点。或许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踢出来。之前能住她家，是因为要对付曹尚轩。我是个陪酒高手，所以才用我。
想到这儿，不由一阵气结。或许，我就不该帮她。
胡思乱想地走在路上，在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被一个犊子迎面撞上来。
“靠！你谁？咋走路的？”那犊子站起来就是一顿埋汰。
“对不住。”我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哼！说声对不住就想走了？”那犊子嚣张地看着我，“貌似没见过你，特么谁呀？”
那犊子长得倒是蛮帅气的，只是脾性太差了。“老子叫杨九波，咋了？正气不顺呢。”
“你就是狗波？”那犊子深深吸了口气，“严总提起过的瘪犊子！”
“靠！你特么谁？”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嘿嘿，听好了，哥就是设计部的主管，鲁华阳。”那犊子鼻孔里冒着粗气，“你特么再牛壁也得哥管着不是？”
“你牛壁。”我调头就走，不想跟他纠缠下去。
不就是长了付娘炮样儿吗？除了鼻孔比我大点，其他地方都不得劲儿。嚣张啥？
中午的时候。鲁华明才给我安排了办公桌。是最外面那张。摆明了是要折腾我。真特么小气，不就上午那么点事儿吗，有必要这么整人吗？
我最看不惯这种小人。因一点点矛盾，就可着劲儿折腾人。往往这种人没业务素质，整天靠着折腾下面的员工过日子。
“波哥，你有麻烦了。”一个老同事提醒了一句。
“小心点吧，这犊子不是一般人。”冯歪嘴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他是严总的新宠，知道不？得罪了他，会穿小鞋的。”
冯歪嘴一直跟我不对付。以前竞争对手，为了争主管的位置，对我大打出手。后来，他也没当成主管，反而成全了王德海。自此，我跟他也算是对上了。后来，因为他告密，我被逼进入没啥前途的绘图部。
“是吗？”我不屑地瞥了冯歪嘴一眼。这犊子就会搬弄是非，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上当。他会把你计的每一句话，添油加醋的说给主管听。
“那个，狗波，我知道咱们之前好些误会。……”
“是误会吗？”我转身避开了这犊子。跟他呆一块儿，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喂，狗波，你可能误会歪嘴了。他现在也是被整的对象。”又有个同事打了个圆场，“现在最得瑟的就是鲁华阳了，今天整这个，明天欺负那个，整个设计部就没有安宁的日子。”
我没再回话。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事儿。
或许严寒让我失望了，但我不是个吃软饭的人。我有事业心，有雄心壮志，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或许离开久了吧，弄了一个下午，都没啥思路。只好翻看以前的记录，以及接过的活儿。其中一个活儿让我感兴趣。那就是被柱天集团抢走的项目。
我电脑里还有老王留下的资料。估摸着这就是老王坐过的位置。或许，还没从号子里出来呢。要不然，肯定把电脑里的资料删除了。我翻看了下，不由有些佩服老王。这犊子真不亏是除了我之外的设计能手。虽然达不到我的理想，但也差不多了。
“狗波是吧？进来一下，哥有话对你丫的说。”不知啥时候，鲁华明出现在我身后。
他是主管，有权找我谈话。我关上文件，跟他进了主管办公室。
这儿能看见外面的办公室，但外面却瞧不见里面的情形。鲁华明大大咧咧地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我。“叫你进来呢，是要告诉你，这儿哥是老大！一切都得听哥的。别以为你曾经是严总的人就嚣张了！”
我应付了句。不想跟他多说话。看得出来，这犊子有些吃我的醋。毕竟跟严寒呆过一段时间。算是比较亲密吧。
“还有，你以后所有的设计都必须先给我看。不能自作主张。”鲁华明冷冷地盯着我，“听说了老王的事儿没？那犊子还呆在号子里呢。平常拽得二百五似的，完全没把哥放在眼里。这下好了，啥时候能出来都是个问题。嘿嘿嘿，狗波，听说你特么是乐大毕业的？”
“是。”
“靠！乐大牛壁呀。不过，哥告诉你，哥是三流野鸡大学毕业的。但你特么就得听我这个三流大学毕业的主管。要不然，有你受的！”
“老王的事儿还没查清吗？”我忍不住顶了他一句。咋说都是同事一场，幸灾乐祸也不用这么明显吧。貌似他把老王搞进号子里似的。
“查个屁！特么的出卖公司机密，早该枪毙了。就算不是他出卖的。一个过了气的设计员，有个屁用，一直蹲着吧！”鲁华明一脸激动地看着我。把“过了气”这三个字咬得极重。貌似暗指我也是过了气的。
“是吗？”我的头有点晕不想再这儿呆着，“那个，不舒服先撤了。”
“你！狗波，……”鲁华明貌似气得不行。他当上主管没几天，正想着立威呢，没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子。
反正有严寒这个靠山，我也不会怕了鲁华明。
差不多下班的时候，又有几个同事提醒我，不能得罪鲁华明。那犊子阴着呢，打小报告，想着法子折腾人，手段毒辣着呢。就连那个冯歪嘴也埋汰了好几句。
我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儿。或许，鲁华明能为难他们，但对付不了我。虽然从严寒家搬了出来，但我们的关系不是说断就断的。对于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现在最紧经的事儿就是租房子，总不能真睡大街吧？重回设计部，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儿。只要接到一个好活儿，就能有钱。大头被公司拿走，小头被部门经理还有主管分去一大半，剩下的也不少。现在哪个单子没有上千万的。月入万元很轻松。当年，要不是冯歪嘴使坏，老子早就在百福小区买房了。
“狗波，在不？”刚走出公司就接到了条微信。是严寒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