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狗波！”那犊子诧异的瞥了我一眼貌似想动手，但发现人多后才转身逃跑。
等赵小雅反应过来，那犊子早就跑远了。“波哥，发生啥事了？”
“没啥。”我望着那犊子远去的方向，情绪一阵波动。
其实报警也没用，因为我受伤这事儿被定性为意外伤害，就算报了警，也不会立案。刚才只是控制不住情绪罢了。
遇上那犊子后，再也没有心情逛街。一个劲儿想着前天晚上的事儿。不是刘丝琴就是曹尚轩做的！我攥紧了拳头，得想办法对付他们。不然的话，就只能离开福明广告了。
“波哥，回来了！”
当我的轮椅被推回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王德海拄着拐杖站在里面。
“回来了。”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也住院了。”王德海瞥了眼我身后的赵小雅。
“嗯。小雅，你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休息了。”看得出来，王德海有话说。
看着赵小雅离开，王德海才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神神秘秘地看着我。
“听说，你是从双头山上摔下来的？嗯嗯，我明白，其实你不是自己摔下的吧？因为我也是！我是被人打伤，从楼上扔下来的！”
我微微一楞。没想到王德海也是遭人陷害的！
“谁干的？”或许陷害王德海的凶手，跟害我的是同一伙人。
“还能有谁……唉，我一听说波哥的事儿，就猜到了。因为你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王德海显得有些哀伤，“你还是早点离开福明吧，或许这样，他们就会放过你。”
“他们是谁？”看着王德海的样子，我有些纳闷。王德海当过主管，算是有身份的人，哪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嘘！波哥，看在你救我，还有救桂香的份上才提醒你。”王德海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门外，“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咱们就象只小蚂蚁，被他们轻轻一捏就挂了！”
“曹尚轩？刘丝琴？”
“想活命的话就别管这么多，你今天就办个出院，回老家养伤吧。”王德海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反而催促着我出院，“就信我一回吧，你得为你妈想想，她把你养大有多难！”
靠！还扯到我妈身上去了。
不过，我没有对付社团的经验。给王德海这么一劝，心思就有些动摇。老妈还在医院里照顾我，万一起了冲突，她肯定也跟着倒霉。
“好吧。海哥，那你咋办，桂香嫂子呢？”
“唉！我跟你不同。”王德海的神色显得有些凄凉，“我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我还得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家婆娘跟肚子里的娃就危险了。”
“举手之劳。”之前救刘桂香，是出自于良心。
“举手之劳？也只有波哥才能做这‘举手之劳’了。”王德海神情落陌地看着我，“要是我真出了事儿，麻烦波哥以后多照应，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难怪王德海受了重伤，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一个人来照顾他。并不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而是没人敢惹祸上身！
“言重了。我会尽力照顾嫂子。”
“谢谢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王德海拍了拍我肩膀，拄着拐杖往外走去。
看着他颤微微的身影，我有些伤感。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呀。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得打落门牙往肚里咽。无论社会规则如何变化，吃亏的就是我们这些小人物！
“啥？你要办出院，你这孩子也真是人！”老妈当然不同意现在出院，板着脸对我说，“是不是钱不够了？放心，老妈就是贴上棺材本，也得把你这伤冶好！”
“不是钱的问题，真的！”我有些焦急，既要办出院，又不能说明原因。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没把事情真相告诉她。
“那是啥原因？是不是医院的服务不好？妈这就投诉他们去。”老妈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不是！”我额头直冒汗，赶紧编了个理由，“那个……是因为这儿的护士太凶了！妈，你投诉也没用，只能让我多曹罪。”
“啥？哪个护士？”老妈目光四放。
“谁也不是，总之，我不想住院了。”无论如何，得出院。我要是不出院，老妈肯定不会离开。到时候，遇上那帮瘪犊子就完了！
“就你倔！”老妈拿我没办法，“就算我同意你出院，医院能同意？”
“嗨，只要咱们不交钱，难道医院还能强留不成？”
“好吧，不过，老头子那关难过。”老妈皱了皱眉，“他要是知道你胡来，非打断你腿不可。”
办好出院手继，还买了个轮椅。老妈推着我往汽车站走去。
榕树村离城里不远，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就能到。不过，还得走上好一会儿山路。要不是山路太难走，我爸也会过来看我。我爸腿脚有些不方便，那是十几年前的车祸，造成双腿行动不便。一直困在山窝窝里，无法外出打工。
在汽车站里坐了一会儿，我手机就响了。是严寒打来的电话。
“狗波，听说你办了出院手续，是钱不够了吗？”严寒有些责问的意思，“不够的话，可以对我说，但不能私自逃路。别忘了你那地方属于我！”
“那个，严总，我想回老家养会伤。”我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
“养伤？还回老家？嘿嘿，到时候别怪我心狠！只要我报警，你就得蹲号子。想想，你卡里的二十万，咋向警察解释？”
“寒姐！”我特么急得不行，有把柄在她手里握着，但又不能真趟她那浑水，“你应该知道王德海的事儿吧？他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推下楼！我也不是意外受伤的，而是被人打成这样儿的！”
吼完后，我有些后悔，生怕老妈听见，让她担心。还好，老妈买矿泉水去了，不在旁边。
“知道！丝琴说的。”严寒的声音有些低。
“那你还让我回去？”
“回来咋了？王德海是王德海，他知道得太多了。有那一天，也属正常。他们不会在意你的，快回来吧。既然出了院也就到我家来吧。反正你也住过我家。”
“你家？”我一阵犹豫，或许住她那儿能降低危险。毕竟有保安有监控，安全性能比较高。
“别犹豫了，狗波！你没得选。不想蹲号子的话，就照我的话做！”严寒说完就挂了电话。
“谁打的电话？”老妈递了瓶矿泉水给我。
“严总，就是上次接你的那个。”
“哦。她是你上司呀？长得蛮漂亮的，很会说话。”老妈的眼神变得有些炽热。
“嗨，我说妈，你别想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是吗？但妈总觉得她对你有意思。老打听你小时的事儿，还问得仔细。”老妈的嘴角翘了翘，“要是能把她娶进门，我也算安心了。”
晕！她哪能明白严寒跟我的距离。差得不是一星半星的，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压根是不着边的事儿。算了，还是不打击老妈了。
“咳咳，严总找我有事儿。所以，你先回去吧。别担心我，呆会儿，严总会派她的保姆过来接我。”
“好。妈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你们想处一块儿，妈当然要给你们这个空间。”老妈脸上堆出灿烂的笑容。这些年，她一直催我成亲的事儿。耳朵都快起茧了。
老妈上车后，严寒家的保姆也过来了。开了辆车，把我弄上车，然后开回百福小区。
严寒在客厅等着我，说是有事儿问我。
这娘们儿穿的还是那件开了V领的裙子。远远就能闻到她独有的香味儿。不知为啥，我心里很想她。虽然她对我不好，我也知道跟她没结果。但就是仍不住想她。尤其是回味那天捏她身体的感觉！模模糊糊的，但很让人回味儿。
“严总。”
“还是叫姐吧，听着舒坦。”严寒瞥了我一眼，“咋样了，能不能站起来？”
“还远着呢。”我比谁都更想站起来。躺在炕上的这些天，都快把我憋疯了！我从来没觉得能走路是件幸福的事儿。但现在领悟到了！
“没事儿，叫卢医生瞧瞧，再开两付药，就能好。”严寒仔细打量着我，“你是被人打的？有没有看清凶手？”
“有！”我想了想，然后把街上遇到的那犊子说了出来。
“他？”严寒的脸色变了变，貌似认出了那犊子的身份似的。
“谁？谁的人？”
“咳咳，没有谁的人。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单独外出。”
靠！还对我保密？老子都给你卖命了，连一点情报都不肯透露吗？我心里有些苦涩。或许，在她心里，我就是一颗棋子，一枚普通的棋子！没必要情报共享。
“我累了，想睡觉。”我情绪有些低落。
“那个，还有件事儿得告诉你。王德海死了，就在你出院的十几分钟里。”严寒突然说。
“自杀还是他杀？”我顺口问了句。
“自杀，当然是自杀，难道你觉得是他杀吗？”严寒的眼神变得严厉。
肯定不是自杀！要自杀，早就挂掉了。还用得着伤成那样之后找刺激？
“他婆娘呢？”我瞬间就想起王德海托附之事儿。
“也挂了。受了太大刺激，抢救无效，当场就挂了。”严寒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