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很沉,沉到我快看不清他唯一露出的那双眸子,我抬手握住他冰冷的掌心,用自己最漂亮的笑容,反问他,“你想让我怎么伺候?”
他沉默,好在他的同行人在这时笑着说:“小姑娘,你想伺候我们九哥?别在这痴心妄想了,除非……”他顿了顿,取笑我说:“除非你先脱了你的衣服,让我们先替九哥看看货怎么样!”
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货物。
他们给钱,我给肉体。
这交易,说不公平却也是自愿。
我笑说:“好。”
说起来我还没有真正的伺候过人,因为在过去的一年中我每次要成功的时候都被顾谌搅黄了。
想起顾谌,我心里难受的厉害。
虽然众人都以为我是睡过顾谌父亲的,就连顾谌自己都这么以为,但我可以发誓,这辈子我只上过顾谌的床,只和他有过纠缠!
我恨顾谌,恨他不爱我却一直缠着我;恨他只把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更恨自己爱上他。
我爱顾谌,这是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包括我自己都在逃避。
九哥他懒懒的丢下一个字,“脏。”
他这是嫌我脏?!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被他这样打击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下意识的顶着嘴,“先生,像我们这种,你觉得能找得出一个身子干净的吗?你嫌我脏,嫌这个地方脏,你打一开始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我刚说了这么两句话,就被人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脸上,我捂着脸错愕的抬头,刚刚那个喊着九哥的男人光着身体正大刺刺的蹲在我的面前。
他伸手扯着我的长发,把我的脸狠狠地压在地上,暴躁的语气道:“谁让你跟九哥这么说话的?”
脸上疼的要命,头皮也发麻,感觉他再用点劲,我这把头发就要当场被他连皮扯下了。
我硬着脾气说:“是他先侮辱人在先。”
“倾倾,别说话。”陈青青赶紧端着酒杯,为我求饶,“哥,我这个小姐妹没见过什么世面,她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直到她喝完那口酒,拽着我头发的男人才松开我,我爬起来盯着说我脏的那个男人。
他的眼眸淡淡的,流露着冷酷。
我忽而明白,我想报复顾谌,最后报复的只有自己,因为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面前,我不能抗争,不能替自己辩驳,更不能忤逆他们。
如履薄冰,正是我现在这个处境。
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跪坐在他的身侧,悄悄地把手心放在他的膝盖上,讨好的解释说:“刚刚是我的不对,抱歉,我其实……没有那么脏,我也没睡过几个男人,我……你还需要我伺候吗?”
话刚落,他站起身突然把我打横抱在怀里,我愣了一愣,伸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把脸颊埋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气息。
很是令人熟悉。
他淡道:“你们玩,我先带她离开。”
有人窃喜,“那九哥好好折腾折腾她。”
被人称作九哥的人抱着我径直的离开这个会所,到门口有司机开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过来。
他打开车门把我放进去,然后让司机离开自己坐在驾驶座上,我只穿了一身薄款的内衣裤躺在他的车上,他开车向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城外没有红灯酒绿,没有奢华喧闹,有的只有一辆车以及一个男人。
正是凛冬,我坐在车里冷的轻轻的颤抖着身体。
而那个男人正背对着我负手而立。
目光眺望着远方。
我记得,顾谌也很喜欢这样望着远处沉默。
因为刚被人打了,此刻我不敢多嘴的打扰他。
许久,我听见他问:“想要我吗?”
他难得问我,我故作开心说:“想。”
他转过身,脸上的面具依旧,仅一双眸子紧紧的攥住我的目光,“你想要什么?钱还是……”
我甜甜的声音说:“先生,我只要你。”
他忽而笑说:“你现在倒是学会讨好人了。”
我一脸茫然,“嗯?”
他没搭理我,而是欺身而上。
在狭窄的车里我们做了一次又一次,那种背叛顾谌的感觉在心里越发的清晰,而这种感觉带给了我极致的愉悦。
我抱着他的肩膀,叹息说:“很爽。”
他笑的极淡问:“是吗?”
“嗯,你很会拔撩人。”我说。
戴着面具这男的特别会拔撩人。
他知道我身体的敏感地方。
更知道怎么碰我会让我溃不成军。
就像他对我很熟悉似的。
很熟悉……
我伸手猛的推开他,惊恐万状。
他却自然的捡起自己的白色衬衫穿上,我忙从车上爬下去,他突然伸手攥住我的脚踝,笑问:“谢倾,现在还爽吗?”
我转头,他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顾谌,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