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家睡觉,特么一定是看错了。
“皓轩见过安平王世子。”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在这段时间主子异于常人的表现之后,皓轩已经呈现平静,有些可怜的看着这才受打击的安平王世子。
很残忍的开口:“世子,这一切都是真的。”
“谁来杀了我吧!!”
掩住脸,顾君岚哀叫一声。
马夫从旁边想要偷偷溜走,这边的禁军早已经将他团团包围,顾君岚这下急忙跳到马夫边上,恶狠狠的说道:“今天不给小爷我交代清楚,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君岚啊,上月你到本王府中,本王的玉如意似乎就不见了。”
顾君岚的身后传来慢条斯理轻柔的嗓音,顾君岚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半响之后才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转过身:“容凌你说什么啊?为什么人家听不懂?”
容徐徐看着那个飞扬跋扈的安平王世子衣服阿谀的神色,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顾君岚狠狠的盯了几眼容徐徐,立刻之间他感觉到一阵寒意扑面而来,立刻有人的眼神如寒冬腊月的雪花飞溅到他身上。
呜呜,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凉都的局势变化如此大,这才月余的功夫,这小太监居然就成了长孙容凌的新欢。
顾君岚忍不住悲从心来,立刻上前拉住长孙容凌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诉:“容凌,以前你不是对我挺好的,如今有了新人,你就对我这旧人这般残忍……”
周围不少的将士和路人听闻这一句纷纷对长孙容凌投去好奇的目光,摄政王喜怒无常,小气记仇,爱好特殊这几乎是朝野公认的事情,原来这安平王世子以前和摄政王也有一腿啊。
啧啧……
大伙的眼中全是了然。
甚至是容徐徐也终于恍然大悟,然后在长孙容凌和顾君岚之间反复的看。
“君岚,你素来知道本王这人优点许多,其中就是非常的记仇。”
顾君岚立刻将眼角的泪痕一把抹干净,然后三下两下爬起来。
“容凌,我这不是好久没见你,想跟你开开玩笑么?”
“听说玄灵郡主昨日自丰州到安平王府了。”
听到玄灵两个字,顾君岚的脸色瞬间大变,苍白无色,颤颤抖抖,甚至跟见鬼似的摇摇晃晃指向长孙容凌:“她,她怎么会来?”
“本王觉得君岚这段时间四处捣乱就是因为思念成疾,所以特地派人通知了玄灵郡主。”
长孙容凌喟叹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口,那张如玉的容颜在日光之下倾城无双。
容徐徐在这边看的那是一个悲愤,为毛这长孙容凌长得就是比她好看啊。
顾君岚甚至连告辞都没说,转身就跟撞见鬼一般的直接飞奔而跑,皓轩在他身后投以同情的目光,谁不好得罪,偏偏去得罪主子。
容徐徐当天就没回到宫里,给扔到了摄政王府里休息一下。
如今她身为内务府总管,当然这点小小特权还是有的。
鉴于上次的前车之鉴,容徐徐的房间被特地的安排到了长孙容凌的隔壁。
隔着一堵墙,墙角的地方正巧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容徐徐就睡在树下的贵妃椅上。
一开始,摄政王府中派了个小丫头过来伺候她,她直接招手让她回去了,那姑娘一听说他是太监,整个人吓得就跟他要扑上去似的。
放眼前完全就是给自己添堵,容徐徐大手一挥,直接让那小姑娘回家去了。
夜晚清风徐徐,这五月的天气倒算不上热,她来到东陵已经足足好几个月了。
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容徐徐在心里想了许久,怀中的蔚蓝扳指传在月色下流转着淡淡的光彩,容徐徐半眯着眼睛,将这扳指拿出来,月色迷离之下,蔚蓝的扳指上似乎流转着什么东西。
容徐徐就这般慢慢的陷入梦境之中。
“阿芬,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说不准……徐徐已经……”
那是一间很质朴的屋子,屋子之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陈旧的家居,爸妈一直都是个念旧的人,虽然家里条件算不上富裕,但也是小康家庭,却始终舍不得将那些东西丢掉。
容徐徐感觉到自己站立在屋子之中,厨房之中传来爸的声音。
“阿芬,你这人……”
她慢慢的走到厨房之中,看到那个在厨房正切着菜的中年女子背对着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闷声说道:“徐徐不会有事的。”
她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忍不住叫出声:“妈……”
“徐徐……”
中年女子突然之间转过身,男子长叹一声:“阿芬,徐徐已经失踪几个月了。”
“我刚刚听见了徐徐的声音。”
容徐徐咬住唇,伸出手,想要触及母亲的脸,不过几月的时间没见,妈妈似乎老了许多,鬓角的地方有着白色的发丝,爸爸也一样沧桑了不少。
“怎么可能,徐徐始终好几个月了,阿芬,你别这样,徐徐就是不在了,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了,你这几个月几乎不怎么说话,徐徐那孩子一向贴心,会难过的。”
容徐徐的手一点点的触及父母的脸上,他们两人仍然说着话,妈妈脸上神情坚毅:“我真的听到徐徐的声音。”
容徐徐忍不住就这么哭了起来,她的手犹如空气一般的穿过爸妈的脸颊,他们丝毫没有感觉。
面前的情景越发的扭转,容徐徐看着场景越发越模糊,她尖叫着“不要,不要”
可是依旧从梦里醒来,她依旧在树下的藤椅上躺着,夜风阵阵,她才发觉自己后背居然湿了大片。
她凝神想起刚刚的场景,以前做梦也做过,可是从来没有这般的清晰,她吞了吞口水,看着手中的蔚蓝扳指,月色下,扳指依旧跟平常一样,这个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扳指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
“叮咚……”
隔壁传来轻微的声音,容徐徐眉头一皱,隔壁好像是长孙容凌。
容徐徐垫着脚,几下就爬上了大树,将刚刚的事情暂时扔在脑后,总有一天她会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幸好围墙不高,三两下翻墙而过,长孙容凌居住的地方明显比她居住的院子大上许多,整个院子之中没有半点的响动,她微微皱眉,月光之下,寂静得跟鬼屋似的。
容徐徐深呼了两口气,然后屏住呼吸一步步的往里面走。
“长孙容凌,你也有今日,呵呵~”妖媚入骨的女声传来,声音徐徐,即使看不清楚容貌,多少也能够感觉到女子的声音冰冷,带着恶意。
容徐徐偷偷摸摸的凑了上去,居然看到一向高冷的摄政王殿下,整个人坐在地上,那一身潋滟的白衣上,云朵上藏着的麒麟中已经染上了红色的鲜血。
“师妹,你来给师兄说一声就成了,何必这样,岂不是伤了你我师兄妹的感情。”
长孙容凌低声轻笑,然后撑着起身,背靠着柱子上。
那一身紫衣的女子妖媚一笑,慢慢的走到长孙容凌的身边,蹲下身子,用纤细手指抬起长孙容凌的脸颊:“ 师兄,你平日在外面装的倒是挺不错的,估计没有人知道,东陵的摄政王殿下,如今身上可是半点武功都没有啊?”
容徐徐心中一惊,长孙容凌身上半点武功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师兄,你说你这张脸有什么地方好的?这么多人喜欢,要是在这上面划上一刀,啧啧……”
紫衣女子轻笑,在这守卫严密的摄政王府中,她能够来去自如,自然是武功卓绝,容徐徐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女子的对手。
“师兄,师父的心经叫出来吧。”
“师妹,老头子的心经又怎么会在我这里?”
长孙容凌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开口,身上看不出半点慌张,反倒是那紫衣的女子神情一边,突然之间俯身上去,一指点在长孙容凌的某个穴位。
长孙容凌眉头微皱,额头上汗水沁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无忧是师父最为疼爱的幼徒,武功倒是只学了七八分,手段倒是学的个十足。
“师兄,你我同门数十年,我岂会不知道你的性格,平日里你将师父哄得这么好,他有什么会不留给你的。”
无忧微微挑眉,神情轻柔,她的脚踩上长孙容凌的腿。
长孙容凌此刻动弹不得,容徐徐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她咋舌,这女人可真狠啊,对上长孙容凌也能下手,这一点也惹人佩服啊。
长孙容凌感觉到自己腿上的骨头破碎的声音,无忧这女人手腕心计都是一流,自然是算准了他夜晚不喜人在身边,这偌大的屋子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缘故。
他脸上笑容一起:“师妹,你我多年同门的情谊,师兄如何会在这小事上面骗你。”
“师兄,别人不知道你,难道师妹我还不知道你,打小你就这张脸占尽便宜,谁不让你骗得团团转。”
无忧站立起身,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长孙容凌,笑容之中闪过一丝的不屑。
长孙容凌也不恼怒,这个形势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